那一刻,他的心像被什么給攥緊了,緊得他無法呼吸。
直到村長將一支鋼筆交給他。
“這是許同志唯一的遺物,她一直攥在手里,到死都沒松開。我想這對她一定很重要……”
突然驚醒的霍長廷大口喘著氣。
這個夢太真實,真實得就像真的發(fā)生過一樣。
“知微……”
許知微還沒回來。
大概還在供銷社吧。
他想快點見到她,不然他無法壓制心底的恐懼。
但穿衣服的手卻不聽使喚地發(fā)抖。
不止手抖,他的腿也嚇軟了,在門口狠狠摔了一跤。
他開車徑直去了供銷社。
一路行來,他第一次丈量她上班的路線。
從家屬院出來要走兩公里,然后再轉兩道公交。
公交間隔很長,要確保不遲到,就要預估更多的時間才行。
全程,大概是兩個半小時。
霍長廷這才警覺,原來,她每天上下班,路上都要浪費五個小時嗎?
為什么她從來沒跟他說過?
他明明可以接送她上下班?。?br>祁慕雪上下班不到一個小時,自己卻每天去接送。
霍長廷心里突然涌起幾許愧疚,更多的卻是惶恐。
惶恐她意識到自己對她的不公,惶恐她醒悟過來會棄他而去。
趕到供銷社時,這邊正準備下班。
一個工作人員正拿著鋼筆在記錄進出賬目。
這支鋼筆,有點眼熟。
夢里,那支,許知微到死都緊緊攥在手里的鋼筆!
“這支鋼筆你是哪里來的?”
霍長廷想要按捺住自己的脾氣的,但軍人的血氣還是殺得工作人員一抖。
工作人員都懵了,這個人不是她一直跟許知微八卦的那個帥軍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