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眸光一亮,瞬間來了興致:“哦?什么三件事?還有,你這么痛快就告訴我了,她難道沒有叮囑過你,不要告訴旁人?”
鄧嬤嬤笑了笑:“回老夫人,姑娘聰慧,她早便知道您會好奇的,所以就吩咐過老奴,若是您問起來,讓老奴不必為難,就告訴您也無妨的?!?br>
裴老夫人‘哈哈’笑了起來:“她如今倒是真不將我當(dāng)作外人了。那我到底是秉君子之道,不再問下去,還是當(dāng)個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多事老太婆?”
鄧嬤嬤:“老夫人,您又不是君子,管這些干啥。老奴就告訴您吧!”
鄧嬤嬤知道裴老夫人好奇的很,所以也不管她自個兒點頭,就叨叨地說起來:“姑娘第一件事,就是讓老奴去找了幾個人?!?br>
裴老夫人:“誰?”
鄧嬤嬤:“是將軍之前的兩個姨娘。一個姓鄭,一個姓婁?!?br>
裴老夫人這些年雖然沒在府里。
但其實將軍府的許多事,她都是有所耳聞的。
畢竟在青松觀整日無所事事,不就靠金陵城里的這些事情打發(fā)樂子了?
所以,此刻說起這二人來,裴老夫人也能瞬間就能接上話:“鄭姨娘,婁姨娘?我記得,她們二人不是都被趕去什么莊子上了嗎?”
鄧嬤嬤:“老夫人,您沒記錯。但是鄭姨娘當(dāng)年在去莊子的途中就失蹤了,生死下落不明。婁姨娘倒是好找,她還有個女兒,如今也在莊子上呢。”
裴老夫人雖然不會插手,但她就是好奇極了。
好奇李卿落到底要做什么?
怎么就打聽起她父親的姨娘來了?
“還有呢?還有另外兩件事都是什么?”
鄧嬤嬤:“這第二件事,就是允王府的那個宅子。姑娘說,有個胖婦人最近常在那里出入來往,姓劉,是個屠戶家的娘子?!?br>
“她讓老奴派人去接近這個劉娘子,最好是和這劉娘子處成熟人,能隨時下手的程度?!?br>
裴老夫人聽到這個姓氏,瞬間想到了什么。
“莫不是那個劉家?”
鄧嬤嬤:“奴婢還未查清,但過兩日就能曉得了。”
“不過老夫人,您說姑娘怎么曉得那允王府的事?這兩日出入什么人都知道,她在這金陵城人生地不熟的,除了咱們也沒人幫她打聽這些事兒,她又是從何得知的呢?”
裴老夫人瞪了鄧嬤嬤一眼,罵她:“你還是太蠢!她失蹤這幾日,你真當(dāng)她就只是逃命的?我猜她,一定摸到那個宅子附近去了。因為看到了這個姓劉的婦人,所以才會上心了此事?!?br>
鄧嬤嬤想起什么,激動的一合手掌:“哎呀,老奴派的人回來說,那宅子這兩日就是在悄摸的好像在找一個逃奴!但又沒有大張旗鼓的找!此事,不會和咱們姑娘有關(guān)吧?”
裴老夫人聽聞此事也很驚詫:“她總不會如此大膽吧?也許只是巧合。”
“不過若是姓劉的人都找到那宅子去了,那宅子里養(yǎng)的又真是李卿珠的話,豈不是說,她和這劉家人早便已經(jīng)有所來往了?”
鄧嬤嬤點點頭,望著裴老夫人。
裴老夫人面色一冷:“若真是這般,我那蠢兒子,笨兒媳,還有瘋了的孫子,還真是真心錯付,且被這小賤人耍得團團轉(zhuǎn)了?!?br>
“張嬤嬤!”
張嬤嬤一直在旁邊聽著,這會兒掀開簾子過來聽話。
裴老夫人:“你去查這李卿珠自焚前,都和哪些人有什么來往?特別是姓劉的,是何時開始來往的?還有,她和允王府,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
張嬤嬤遲疑了一下:“老夫人,這珠兒姑娘生前在府中所有伺候的婢女,都在那場大火中喪生了。她的近身之人若是都死了,要查這些消息……怕是不容易查呀?!?br>
裴老夫人:“這些婢女就沒有家人了嗎?只要還有一個活著,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撬開他們的嘴!”
張嬤嬤:“是。”
等吩咐了此事,裴老夫人又趕緊問第三件事。
鄧嬤嬤不敢猶疑繼續(xù)答道:“回老夫人。這第三件事,是事關(guān)大公子的?!?br>
“姑娘讓老奴去調(diào)查大公子從前身邊一個叫梅雪的婢女?!?br>
裴老夫人:“查一個婢女作什么?這婢女有何特別的?”
鄧嬤嬤:“老奴查到,這梅雪兩年前……便已經(jīng)死了?!?br>
裴老夫人:“死了?死于非命?”
鄧嬤嬤頻頻點頭,“老夫人,這梅雪是被人活活打死的。說死的時候,肚子里還揣了身子呢……”
裴老夫人愕然的半張著嘴。
這件事,她在青松觀都沒聽到過。
可見這府里,當(dāng)時將此事是瞞得死死的!
活生生的兩條命,竟然就被害在了這宅子里。
裴老夫人心里既有幾分悲涼,又有些憤怒。
“查到什么沒有?”
鄧嬤嬤:“這梅雪的事兒,開始老奴私下問的人,那都是把嘴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得,愣是一個人都不敢說?!?br>
“但有錢能使鬼推磨,姑娘給了老奴二十兩銀子,讓老奴去周折,老奴一用,嘿!這哪還能有秘密?”
“關(guān)于這梅雪之死,目前最多的說法,便是,她是被大公子……親自給……”
裴老夫人勃然大怒:“混賬!這梅雪,到底是不是他的通房?”
鄧嬤嬤:“說只是個暖床丫鬟,連通房都還沒名兒呢!”
真是可憐。
裴老夫人氣的胸膛快速起伏:“他能如此狠毒???那梅雪肚子里的懷的,難道并非他的骨血?。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