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舒感受著飛機起飛的失重感,看著窗外柔軟的棉花糖一樣厚重的云,心里說不出的愜意。
可她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傅霆琛從機場出來,激動的連指尖都在顫抖。
他沒想到,七年了,他終于來到姜云舒所在的世界了。
他終于,能再見她一面。
姜云舒消失后,尸體一直沒能找到,就連她的消息也沒有一點。
找了三年,傅霆琛快瘋了,他已經(jīng)把全世界都快翻過來了。
那天他在姜云舒的房間發(fā)呆,突然想起之前姜云舒的怪異舉動,她每天時不時的盯著衣柜發(fā)呆,難道衣柜里有什么東西?
傅霆琛打開衣柜,里面空空蕩蕩,什么也沒有。
就在他失望的關(guān)上柜子門的那一剎那,借著光影的變化,突然看到一行若隱若現(xiàn)的小字。
“情起癡情處,萬物好輪回?!?br>他盯著這行字,有詫異,也有驚喜。
字跡很明顯不是姜云舒的,不過是誰寫的,對傅霆琛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他隱約覺得,這行字跟姜云舒的消失有直接的關(guān)系。
盯著字看了好一會兒,他豁然想起,那天姜云舒跳下去的湖,就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正印證了“情起癡情處”
傅霆琛幾乎想都沒想,直接驅(qū)車去了姜云舒出事的湖邊。
天氣冷的讓穿著羽絨服的管家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傅霆琛卻想都沒想,穿著單薄的西裝就下了車。
他盯著湖面許久,腦子里姜云舒曾經(jīng)的音容笑貌一直在回蕩,好像她從不曾離開過。
他要見她,無論用什么方法。
冥冥之中,傅霆琛好像被一種執(zhí)念牽引著,直接翻身從拱橋上跳了下去……
被人撈上來的時候,傅霆琛的意識已經(jīng)昏迷了。
他依稀記得,湖里還是什么都沒有,可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姜云舒的消失,跟那片湖,有脫不開的關(guān)系。
后來的四年里,外人都說傅總瘋了。
每天半夜雷打不動的去人工湖往下跳,像是得了什么大病一樣。
可只有傅霆琛相信,他沒瘋,他只是太想姜云舒了。
他也相信,金誠所至,金石為開的道理。
姜云舒離開的第七年,也是一個蕭瑟的秋天,他依舊來到那片湖,依舊站在她曾經(jīng)跳下去的位置。
只是這次,好像跟之前不一樣。
湖底突然出現(xiàn)了一片若有似無的藍色光芒。
傅霆琛看到后,整個人的心臟似乎都漏了半拍,他有種預感,就是片光芒,只要靠近,就能見到他想了七年,念了七年的女人。
他拼命的往下游,氧氣已經(jīng)到了極限,快接近的時候,他的意識都已經(jīng)開始模糊了。
可即便是這樣,他也沒一點點想要放棄的意思。
他在賭,用命賭。
如果那個藍光沒有任何用,他也再不能回到水面了。
也許是老天真的看到了他的誠意,當傅霆琛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指尖觸碰到藍光的時候,奇跡也隨之發(fā)生了。
他只覺得眼前突然閃過一陣耀眼的白光,隨后就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睜開眼的時候,周圍已經(jīng)完全變了光景。
他仔細辨別著周圍,那是一個好像和他所在的世界相差無幾的世界,處處相同,又好像處處不同。
但很快,傅霆琛就意識到,他成功了。
他似乎真的來到了姜云舒所在的世界。
……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讓姜云舒原本的輕松愜意加了一層疲憊。
剛下機場,姜云舒就打了個噴嚏。
不知道為什么,她內(nèi)心升騰起一種若有似無的不安感。
傅霆琛那張精致好看的臉就這么毫無預兆的在她腦海里一閃而過。
甩了甩頭,姜云舒告訴自己,可能是太累了,才會有這種幻覺。
出了機場,一張不輸給傅霆琛的的帥臉就徑直沖著她走了過來,隨后那張臉的主人輕輕笑了下,在姜云舒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給了她一個禮貌的擁抱。
“云舒,好久不見……”
霍松亭的眼尾上揚,眼中止不住的笑意。
姜云舒在腦子里搜索了半天之后,才想起,這就是父親好兄弟朋友的兒子霍松亭。
他們幾乎從小一起長大,但是自從初中霍家舉家搬遷到了國外之后,兩人就再沒聯(lián)系過。
此時,姜云舒的眼中也升起一絲驚喜。
“你怎么長成這樣了!小時候肉墩墩的,變化好大??!”
“哈哈,是啊,我離開的時候才十二歲,現(xiàn)在都二十多了,能一樣么?!?br>“也是,我都快認不出來了?!?br>霍松亭紳士的將姜云舒的行李接過來,帶著她去住處。
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將小時候有趣的事情回憶了一個遍。
姜云舒這才慢慢的壓下了那股莫名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