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晝依舊低著頭等待皈依,可很久很久,頭頂也沒有傳來熟悉的觸感。
他訝異地抬起頭,看見我冷漠木然的表情,他的表情有一瞬間抽離,然后爬上了慌張。
他終于才真正意識到,我是真的不在乎他了。
他慌張了,眼眶紅紅的,堅持狡辯:
“我真的錯了,我沒有喜歡余詩雨,我只是覺得……”
“覺得她比我重要,她和別人的孩子比我們的孩子重要,是嗎?”
我拔出他插在我心口的刀,一刀一刀捅了回去。
他眼神顫了顫,滿是苦楚,聲音也黏住了一般:“我沒……”
“所以,你可以掛斷我求救的電話,說我裝,說我善妒?!?br>當(dāng)事實一層一層被撥開,他后悔不已。
“我不知道,你給我發(fā)照片,我看到后就立刻趕回來了,她一直在求我陪她,可我以最快的速度回來了,你不信可以去查我的違章信息,我闖了六個紅燈……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只是以為你月份小,又一直正?!?br>“正常?”我嗤笑了一聲,“你知不知道,你陪余詩雨遇見我產(chǎn)檢那天,我為什么在哪嗎?因為你在我孕期頻繁去陪前女友,我心情抑郁,一直孕反吃不下睡不著,我是去打保胎針,開保胎藥的?!?br>他一愣,嘴里喃喃著:“不可能啊……余詩雨和我說,懷孕到中期就穩(wěn)定了,我才放心陪她的。”
她說什么,他就信什么。
我閉了閉眼,嘆息了一聲。
移開了注視了他十年的目光。
“算了,說這么多有什么用呢?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再也回不去了,也許從一開始就注定,分開才是我們的結(jié)局?!?br>也許我根本就不應(yīng)該強求和你在一起。
是我大錯特錯。
不知道哪一句話觸到了他的逆鱗,他陡然破聲道:“我不能和你分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一定改,你原諒我……我求求你了……”
可是來不及了。
我拉起被子蓋上,轉(zhuǎn)過身去,再也不看他了。
他不知在床邊,站了多久,直到天黑了。
他留下一句:“我真的愛你,不是騙人的,你要怎么才能信我?”
然后,落寞地走了。
我望著窗外的月亮。
得知他因為太愛,而我替我孕吐的那天晚上,也是這樣一輪彎月,掛在天上,可亮了。
那時候,慕寒晝愛我,寶寶陪著我,微涼的晚風(fēng)吹我。
我曾經(jīng)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惜,世間好物不易得,幸福難久,真愛易逝。
后來,慕寒晝很久沒來。
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時,他好像已經(jīng)調(diào)理好心情了。
那天,他就像曾經(jīng)一樣,站在我床前對我說:“我會重新追你的。”
就像當(dāng)初我對他不離不棄一樣。
我覺得好笑,不知道誰給他出的主意。
少年傻事只有少年做才有用。
他現(xiàn)在做,就是東施效顰,刻舟求劍。
所以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不在乎不關(guān)心,權(quán)當(dāng)多了個不要錢的保姆。
我想著只要出院,我就立刻離婚離開他。
只是我沒想到,住院最后幾天,余詩雨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