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在這兒嗎?你簽的手術(shù)知情書,肯定是她老公吧。不是說了病人昏迷期間要24小時守著嗎?怎么突然不見人了?還好沒出事,那你去把手續(xù)辦一下吧。”
醫(yī)生一邊說著,一邊撕下住院單遞給他,就離開了病房。
“他不是我老公!”
看到人都走遠(yuǎn)了,姜慕情還在解釋,不知怎的,馳南奕心里有些不舒服。
“好了,都送你來醫(yī)院了,還要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適可而止?!?br>他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看到她頭上纏著的紗布后,語氣輕柔了些。
“還是熱的,趁熱吃了吧?!?br>看著熟悉的logo,姜慕情愣住了。
以前每次她生病,就嬌生慣養(yǎng),什么也吃不下,馳南奕就會去幾十里外排很久的隊,買這家的紅豆酥哄她高興。
可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自從知道聯(lián)姻的事情后,他就再也沒有這樣溫柔過了。
看著袋子里蒸騰的水汽,姜慕情沒有任何動作,輕輕合上眼。
下一秒,她聽見了馳南奕有些遲疑的聲音。
“昨天的事,思思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找她麻煩?!?br>原來還是為了謝思思。
姜慕情再次睜開眼,竟笑出淚來,“馳南奕,她就是蓄意傷害,我一定會報警,讓她接受應(yīng)有的懲罰!”
馳南奕臉上的表情一下凝住了,有些氣急敗壞。
“我東西買給你了,也替她道歉了,姜慕情,你不要得寸進(jìn)尺!”
看到他這么快就裝不了了,姜慕情再次笑了笑,紅著眼眶看著她,像是一場無聲的對峙。
仿佛知道她的倔脾氣,也不知過了多久,馳南奕揉了揉眉心,重重嘆了口氣。
“既然如此,那我們雙方各退讓一步,你鬧這么大不就是想讓我娶你嗎?既然如此,我給你一場婚禮,現(xiàn)在兩家都在籌備的、你心心念念的那場婚禮,我去!你滿意了嗎!”
看到他臉上那隱忍的表情,姜慕情垂下眼眸,忍不住回想起往事。
上一世,那場婚禮,馳南奕是沒來的。
他對她厭惡,對這場婚禮也厭惡,而如今松了口,卻也還是因為謝思思。
想當(dāng)初,他雖不喜歡她,但還是娶了她,多半也是被家族威脅了吧。
畢竟謝思思是他唯一的軟肋,又只是一個傭人的女兒,很好拿捏。
不怕他不聽從。
但這一世,姜慕情絕對不會重蹈覆轍了。
所以她直接挑明了。
“不需要,新郎本就不是你,你去不去毫無影響!”
馳南奕徹底被她惹怒了,剛要發(fā)脾氣,電話就響了。
看到思思兩個字,他什么也顧不得了,徑直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門緩緩合上,姜慕情拿起手機(jī),撥打了110報警。
等她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后,卻得知了一個出人意料的消息。
“姜小姐,很抱歉,這起車禍只是意外,你未婚夫當(dāng)場就簽下了諒解書,無法立案。”
聽到這個結(jié)果,姜慕情只覺得心里堵著一口氣。
上不來,也下不去。
她猛地將手機(jī)摔碎在墻上,疼痛從四肢百骸蔓延到心臟盡頭,最后,她再也忍不住,一個人在空蕩蕩的病房哭出聲來。
之后幾天,馳南奕幾乎每天都會來醫(yī)院送水果補湯,還請來了好幾位醫(yī)生聯(lián)合會診。
姜慕情情緒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視他為無物。
看到她這副冷淡的樣子,他也有些慌了,不知道她又在鬧什么脾氣。
可顧念她是個病人,他只能強忍著。
直到出院這天,姜慕情怎么也不肯坐他的車,他再克制不住心頭的煩躁,質(zhì)問了一句。
“我已經(jīng)讓步了,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還要繼續(xù)作下去,就不怕我破罐子破摔不娶你了?”
姜慕情知道解釋再多他也不會相信,索性低下頭裝沒聽見。
在馳南奕眼里她這是服軟了,心情這才慢慢好起來,語氣都和緩了許多。
“以后也別鬧了,我小叔今天回來,我?guī)闳⒓蛹已?,他是馳家家主,今晚會當(dāng)著全家族的面公布我們聯(lián)姻的事。我既然答應(yīng)了你就一定會出席,到時候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你總能滿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