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崢垂下眼瞼。
很奇怪的,他并不傷心。
只是想到了小時候被霍子堯誣陷,媽媽打他,周青桐沖出來攔在他面前說:“宋清崢才不會打人!他很乖的!”
那時候她無條件相信他。
可現(xiàn)在......她對他已經(jīng)連這點信任都沒有了。
周青桐莫名地心慌了一瞬,她揮去奇怪的情緒,盯著宋清崢:“道歉?!?br>宋清崢沒有再作無謂的掙扎,轉(zhuǎn)頭對霍子堯說:“對不起,我不該打你?!?br>霍子堯背對著周青桐,對他露出嘲諷的笑容,嘴上卻說:“你站著讓我打一拳,這件事就算了?!?br>他和周青桐都以為宋清崢不會答應。
沒想到他低垂著頭,很平靜地同意了:“可以。”
周青桐覺得更加心慌了,她討厭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轉(zhuǎn)身拉住傅遠洲催促道:“外面好冷,我們快進去吧!”
她和傅遠洲手牽著手往別墅里走。
霍子堯上前,拳頭狠狠地在宋清崢腹部連砸五下。
宋清崢悶哼一聲,臉色變得蒼白,淡淡地說:“這樣可以了嗎?”
霍子堯哈哈大笑:“行了!本少爺看你可憐,放過你了!傅遠洲已經(jīng)登堂入室了,我等著看你什么時候被掃地出門。嘖嘖,舔狗終究也只是一條狗,人家不想要了,隨時可以一腳把你踢開,你什么都不是!”
他笑著走了。
宋清崢被打得胃病復發(fā),痛得厲害,回去吃了藥快速洗漱休息。
睡到半夜,他被疼醒,猛地坐起來吐了一口血。
他強撐著打了醫(yī)生的電話,起床準備去醫(yī)院。
出了客臥卻看到主臥的門開了一條縫,燈光從門內(nèi)傾瀉而出。
隨之而來的,還有男女之間曖昧的聲響。
其實傅遠洲住進來,他就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真正碰上,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身體更痛,還是胸口處更痛。
下樓必須要經(jīng)過主臥門口。
他把嘴唇咬出血,慢慢走過去。
門內(nèi)傳來傅遠洲沙啞的聲音:“好像是宋清崢在門口......”
周青桐的聲音里是壓抑不住的渴望:“心理變態(tài)吧!別管他!遠洲快給我......”
痛到極致,竟好像麻木了似的。
宋清崢快速越過主臥門口,下樓上了醫(yī)院的車。
他胃出血嚴重,需要住院治療。
醫(yī)生讓他找人陪護,他拿起手機,卻不知道能打給誰。
他當初答應與周青桐訂婚,媽媽覺得他是想借勢跟霍家作對,讓他退婚他不答應,從那以后她就當沒他這個兒子了。
周青桐......
以前他打電話,她一定會來。
可現(xiàn)在,一切已經(jīng)變了。
宋清崢最后打給了自己的生活助理,發(fā)五薪讓他過來陪護。
藥物起作用后,宋清崢好不容易睡著。
卻被連續(xù)不斷地手機震動聲吵醒。
來電顯示,周青桐。
宋清崢按下接通鍵。
他先聽見傅遠洲有些模糊的聲音:“桐桐你好好說,別發(fā)脾氣。宋清崢也是太愛你了才會這樣。”
緊接著周青桐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聽筒里清晰地傳來:“宋清崢你是不是真的心理變態(tài)?半夜爬起來聽墻角也就算了,還在房間里弄一灘豬血,嚇唬誰?。磕阋窃偎_@種手段,就給我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