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便見到了一襲玄色衣袍的劉煊。
后來文姒姒才知曉,那天是劉煊母妃的祭日,她所到之處是黎嬪生前的宮苑。
不知為何,她忘卻了很多畫面,卻清晰的記著劉煊抬眸看她的一瞬。
從此前路漫漫,文姒姒怎么都看不到盡頭,一入太子府,仿佛喪失了所有的將來。
這曲琴音與她此時的心境恰好契合,文姒姒便詢問劉煊曲子的名稱。
醒來的時候,文姒姒一臉的淚痕。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夢中會掉這么多的眼淚。
天色已然大亮,一整晚就這么過去了。
她正擦著眼睛,驀然發(fā)現(xiàn)身側(cè)的劉煊已經(jīng)醒了,且正在看著自己。
文姒姒不好意思的擦了一下臉,找個借口搪塞:“我有些想家了。”
果不其然,對這個借口,劉煊并沒有任何懷疑。
在他眼里,文姒姒就是鎮(zhèn)南侯府的掌上明珠,從小被侯府的人嬌慣大的。
她剛剛出嫁離開家里的人,不習(xí)慣這邊的生活,突然想家想到哭也是正常的事情。
劉煊道:“你想回鎮(zhèn)南侯府,處理好王府的事情后,可以隨意回去?!?br>
文姒姒已經(jīng)擦干凈了臉頰:“多謝殿下?!?br>
他在外側(cè),已經(jīng)從床上下來了,文姒姒也緊跟著下床,拿了一套衣物去給劉煊更換。
劉煊不太習(xí)慣女人這樣給自己更衣,但看文姒姒眼角還泛著紅,他沒有拒絕。
等外衣穿好后,文姒姒道:“今天要進宮給太后、皇后請安?!?br>
今天要應(yīng)付的人多,在文姒姒看來挺重要。
“本王陪你一起進去?!?br>
文姒姒驀然就有了一些笑意:“好,那咱們一起。”
他與皇后沒有什么好說的,但是兩人剛剛成親,一些場合最好還是一起出現(xiàn)。
他雖與文姒姒不熟,對方畢竟是他的正妻,該維護的地方,劉煊會盡到自己作為丈夫的責(zé)任。
看著文姒姒溫柔清艷的笑顏,不知為何,劉煊將目光移了過去。
文姒姒笑瞇瞇的繼續(xù)上前給他整理領(lǐng)口:“嫁給殿下,妾身覺著自己真是嫁對人了?!?br>
劉煊哪怕想拒絕這種感覺,也拒絕不了心頭突然蕩漾開的柔軟暖意。
他面容依舊繃著:“太后喜歡你,是因為你這般甜言蜜語么?”
文姒姒:“……”
能在太后面前混得一席之地,文姒姒怎么可能僅僅靠出身和家世?
文姒姒的長姐和大哥同是昌平郡主所生,他們兩個在太后跟前卻沒有文姒姒這等好待遇。
說實話,文姒姒嘴甜是天生的,天生的會讓身邊人喜歡。
她拿了腰帶給劉煊合上。
一回生,二回熟,上次給劉煊更換衣物,文姒姒還有些笨手笨腳的生澀,今日熟悉了許多,她讓劉煊張開手臂,微微俯下身給他佩好腰間的香袋玉飾。
這些活計自然能交給丫鬟去做。
但文姒姒么,不會放棄拉近兩人關(guān)系的機會。
能和劉煊的關(guān)系更近一些,讓對方更加信任自己,她便會想方設(shè)法更近一些。
“妾身嘴甜么?”文姒姒微微一笑,“妾身以為,自己說的全部都是實話?!?br>
劉煊寬肩窄腰,無論穿什么衣物都頗有氣場。
興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文姒姒覺著他比劉赫更有真龍?zhí)熳拥娘L(fēng)范。
更衣之后,劉煊便離開了,依舊沒有在文姒姒這里用早膳。
文姒姒坐在梳妝鏡前梳妝打扮,旁邊的錦葵一邊給文姒姒梳頭發(fā),一邊道:“咱們王爺?shù)男宰右蔡涞耍疾涣粝聛砼阈〗愠灶D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