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秋沒有動作,像是聽不見似的。
顧之宴伸手拽住她脖子上的狗鏈往上扯,讓沈知秋不得已做出主動親吻他的動作。
沈知秋就像木頭一樣,任由顧之宴的啃咬。
沈知秋的眼前漆黑一片,不知過了多久,臉頰上落下幾滴水。
沈知秋伸手摸了一把,微微蹙起眉。
她有些許不敢相信,顧之宴竟然哭了嗎?
顧之宴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處,聲音悶悶的,又重復了一遍剛剛說過的話,“疼不疼?”
他似乎不期待她的回答,自言自語道。
“可知知,為什么我的心好疼?!?br>沈知秋不可置信的看向顧之宴,心猛然的跳動了起來。
剛剛那一瞬間,她還以為是從前的顧之宴又回來了。
是那個叫她笨蛋,卻又細心的幫她處理好一切的顧之宴。
顧之宴靠在她的胸口睡著了,看著他的睡顏,沈知秋終于有了些許的情緒波動。
她的心底泛起細細密密的疼。
她不明白為什么顧之宴今晚又要這樣對她。
但她卻可恥的貪戀從前的顧之宴。
畢竟,那是這么多年來,唯一一個給過她愛,教會她愛的人。
就算最后,他告訴她,這些愛全是假的,但是那些時光都是真實存在的,不是嗎?
沈知秋抱住懷里的顧之宴,心里暗暗對自己說。
就這最后一次,就當作跟以前的顧之宴告別。
以后,她不會為任何人落淚了。
隔天,顧之宴不知什么時候起了床。
他拉開被子,臉上全是慍怒。
“沈知秋,真是好手段,能把我騙到床上去,跟你睡了一整晚?!?br>自從姐姐死后,顧之宴就把她當作發(fā)泄的工具,再也沒有陪她睡過一晚的覺。
沈知秋沒說話,將地上的衣服撿起,自顧自的穿上就要出去,從始至終沒給過他一個眼神。
顧之宴氣極,要伸手拽住她,卻抓了個空。
他看向空落落的手,感覺似乎有什么東西馬上就要離自己而去。
他壓下心底的那點不安,起身往外走。
…
沈知秋打算去墓地看看母親,她開著車,假死公司打來電話。
“沈小姐,還有最后十天,您的假死服務就要生效,請您最后再確認一遍,服務是否生效?!?br>沈知秋的聲音比之前多帶了堅定,“生效?!?br>“好的,祝您生活愉快?!?br>說完,沈知秋就掛了電話。
她輕車熟路的開進墓園,拿起一早去買好的洋桔梗,放在母親的墓前。
她撫摸著照片上依舊年輕的母親,不知何時淚流滿面。
她把頭靠在墓碑前,像是窩在母親的懷里。
她的聲音哽咽,像個孩子一樣說著委屈。
“媽媽,你不在,他們都欺負我?!?br>墓園的風輕輕的吹著,像母親正在溫柔的輕撫她。
她像是要把淚哭盡,“媽媽,我要去另一個地方生活了。”
“以后我可能很難回來看你,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沈知秋不知不覺的在墓地睡著了,她起來時,天色已經(jīng)變暗。
她最后給母親磕了個頭,起身往外面走。
沈知秋開著車,往家走,卻被失控的大卡車撞到。
那一刻,她心里最后的想法卻是,連假死服務都不用了,因為她真的要死了。
汽車從卡車旁邊刮著擦身而過,直接撞上一旁的大樹上,沈知秋徹底昏死過去。
等再次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來到了醫(yī)院。
一旁的顧之宴陪著她,開著遠程的視頻會議。
顧之宴見她醒了,直接打斷會議,關(guān)上了電腦。
沈知秋張了張嘴,正要說什么,顧之宴就劈頭蓋臉的謾罵。
“沈知秋,這么想死,你還打什么方向盤?”
“那場車禍,怎么沒把你撞死,讓你還好端端的活著。”
沈知秋心里還是像被撕碎一般的疼痛。
她的聲音澀啞,“顧之宴,你放心,很快就會如你所愿了?!?br>畢竟,她馬上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