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毅將來自咸陽由王賁發(fā)出的急奏呈上。
“將鹵鹽制成青鹽?成本和煮鹽法相仿?還有可能降低?”雖然心中訝異,但始皇帝仍不動聲色的看完整份急奏。
因為曬鹽法還沒有實驗成功,故而這次上面的急報匯報的是趙泗煮鹽之事。
通過種種手段,將鹵鹽,制成上等的青鹽。
其中耗費的無非也就是人力和柴薪。
“鹽多出于齊地,除卻成本,沿途運輸亦是成本高昂,關中各地,除了采買齊鹽,只能開采井鹽鹽礦,卻仍不能自給自足。若有此法,天下鹽價都能下來許多!”蒙毅開口說道。
內陸地區(qū)的鹽礦大多質量良萎不齊,除了上等的青鹽,質量比不上齊地的海鹽。
齊地打從春秋戰(zhàn)國乃至于更久遠的時期,就已經是天底下最大的產鹽地,天下鹽半出齊不是一句空話。
始皇帝一統(tǒng)天下以后,雖然并未實行鹽鐵專政,但是也第一時間把控了大量齊地鹽產地擴大生產。
甚至特意多修了一段馳道至鹽產地,以降低運輸成本。
但也僅限于此了,煮鹽本就成本很高,再加上發(fā)送天下的運輸成本,導致鹽價一直居高不下。
鹽的重要性不必多說了!
趙泗制鹽之術,一方面可以緩解天下鹽半出齊的現(xiàn)狀,按照此法,各地之鹽礦皆可使用,運輸成本大大降低,可以節(jié)省大量錢財。
最關鍵的是,大秦也可以大幅度緩解鹽不夠吃的困境。
事實上,哪怕齊地是產鹽大地。
但是使用煮鹽法這種較為原始的手段下,產量也一直不算太高,供應齊地綽綽有余,供應天下卻也是力不從心。
除了齊地,其他地方的能吃的鹽礦根本不夠,而齊地哪怕在始皇帝征服以后已經擴大過生產,也依舊遠遠不足供養(yǎng)天下。
更不用說,急奏里還提到,趙泗正在實驗曬鹽法,有望進一步壓低成本。
“不錯!”
始皇帝按下奏折,難得的露出幾分笑容。
這次旅途的歸程對于始皇帝來說并不愉快。
他是因為身體不適選擇提前歸咸陽,但是一路上依舊車馬勞頓,身體的不適感越來越強。
最開始只是偶有胸悶氣短,現(xiàn)在隨著車馬勞頓和時間的推移,每次睡醒總是會大汗淋漓,走幾步路也氣喘吁吁。
甚至連“仙丹”的效果都越來越差,人也時常處于提不上勁的情況。
一路上,除了趙泗歸來這件事以外,也都是一些不太好的消息。
蒙恬北疆掃蕩河套,如今進無可進,卻又不能輕易退出。
修筑長城的勞役最近又發(fā)生了聚眾嘩變,不過被輕易鎮(zhèn)壓。
百越那邊,趙佗進展也不大,按照趙佗的做法,大秦恐怕還要耗費十年乃至于更多的時間才能在百越站穩(wěn)腳跟。
扶蘇再次上書進言分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