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硯池倒沒有傳聞外族人的野蠻,在安許這個救命恩人面前總是少女懷春,動不動就臉紅。
兩小年輕打情罵俏,小動物一樣可愛互動,倒是給我的旅途增添了不少樂趣。
可惜這好日子沒有過多久。
一場泥石流,將葬著皇后尸首的皇陵給沖了出來。
守墓人發(fā)現(xiàn)皇后尸首不翼而飛,棺槨里只有一個穿著皇后制服的稻草人。
李玨震怒,全城通緝他的皇后。
跟著飛出來的通緝令還有著我的臉。
由于皇后尸首的事件,傷心絕望的李禹終于察覺不對,傳喚仵作開棺驗尸。
順藤摸瓜這么一查,我和皇后的死遁計劃宣告破產(chǎn)。
李禹和李玨于半月后,在蒼若山擋住準備進山的我們。
我實在難以想象,偌大皇城兩位主人都撤了出來,無人安守。
此刻外夷虎視眈眈,這兩人是真的失心瘋了。
李玨看到安許藏在拓跋硯池身后,勃然大怒,伸手就要侍衛(wèi)來抓人。
我將兩人藏在身后,大喝一聲:“我看誰敢!”
李禹從見著我,便沒有將視線從我臉上移開。
他看著又蒼老了幾分,鬢角竟斑白了許多,開口竟是沙啞:“白芷,過來?!?br>我盯著這對父子,只覺得荒謬至極:“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就是!人死了知道救了,跑了知道愛了,你當我們很賤嗎?”
安許全程死死地扒拉著拓跋硯池的手臂,躲在他身后叫囂。
看得李玨怒火中燒,再抬眼已然殺機:“我現(xiàn)在很生氣,你回來,我便不對別人發(fā)火?!?br>“我管你發(fā)不發(fā)火!”安許更緊地抱著拓跋硯池,后者也是將自己的心上人護得嚴嚴實實。
李禹嗤笑一聲,只看著我道:“白芷,這么大人了鬧騰什么,你是要我殺了倆孩子你才知道后悔嗎?”
聞言,李玨緊張起來:“父皇,可皇后她還……”
“死個皇后,能叫你母親回來,也是極好的,不是嗎?”
李禹這話出來,我才意識到他的精神狀態(tài)非常危險。
整個人看似冷靜,但是藏在袖口下的手指顫抖不止,看著像是隨時會崩潰。
我也懶得與他爭辯,直接取出匕首橫在脖間。
刀鋒閃過,李禹聞聲而動,面色終于有了一絲裂縫。
他聲音顫抖,抬手止住我:“白芷,你快放下刀子!危險!”
我無所謂地笑笑:“陪你回去?可以,你帶走我的尸首吧,如何?”
李禹不動了,額頭竟剎那滲出汗珠。
他試圖說服我:“我們的孩子,葬在了你宮殿的桃花樹下,你不是想要去見他嗎?我?guī)闳ヒ娝?,好不好??br>我瞧著這張臉,瞧了又瞧,不覺又笑了。
只恨自己沒有早些發(fā)現(xiàn),原來這人是這樣不值得。
當初真后悔,給了他那樣多的資源,站上了那樣高的位置。
不過是靠著我往上爬的軟飯男。
我指著背后茫茫的雪山:“今日我便要帶著孩子們翻過這座蒼若山去往北境,李禹,你不如殺了我?!?br>李禹盯著我,竟是苦笑:“你明知,我不舍得殺你?!?br>我笑著問他:“李禹,我們親生孩子你都殺得,我為什么殺不得?”
聞言,李禹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