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我不能生孩子,卻堅持跟我結(jié)了婚。
甚至發(fā)誓會一輩子好好愛我。
可婚后三年,我卻發(fā)現(xiàn)他小心翼翼摟著大肚子女人進了婦產(chǎn)科。
被我撞破之后,他神色如常,“你知道的,我爸媽想要個孩子,一個月后是預產(chǎn)期,等孩子出生,我就會回到你身邊?!?br>
可他不知道,我癌癥晚期,只有一個月的命了。
拿到癌癥診斷書那天。
我看到段意珩小心翼翼摟著大肚子女人進了婦產(chǎn)科。
一個小時前,我打電話給他,說身體不舒服,讓他陪我去醫(yī)院檢查。
他說在開會走不開。
而我現(xiàn)在卻親眼看到他體貼扶著女人坐下,然后跑前跑后去掛號,登記。
我和段意珩認識五年,結(jié)婚三年。
從他還是窮小子時期陪他創(chuàng)業(yè),一步步走到今天公司上市。
跟我求婚那天他哭紅了眼睛,發(fā)誓以后一定會好好愛我。
這三年來他一定遵守著當初的約定,每天不管多晚都會回家。
我們在一起每個紀念日他都記得,給我制造驚喜。
我從來不覺得他會愛上別人,直到親眼看到這一幕。
女人的眼神好像看到了我,我不確實她是不是認識我。
她嬌滴滴依偎在段意珩懷里,摸著大肚子嬌嗔的說:“老公,寶寶踢我了?!?br>
段意珩伸出手去撫摸孩子的動靜,臉上洋溢出來的幸福不是假的。
我胃里忍不住翻騰倒海,給他打了電話。
第一次他沒有接,只是拿起來看一眼,調(diào)到靜音等到電話自動掛斷。
我繼續(xù)撥打著。
第二次他轉(zhuǎn)頭跟女人說了幾句話,走到廁所旁邊接通了我的電話。
“茉茉,我在開會,你有什么事?”
段意軒的聲音一如既往好聽,溫柔。
如果我沒有親眼所見他陪著別的女人,恐怕真的以為他在開會。
回想起每一次他告訴我晚上要開會,是不是都是去找了那女人?
我忍住眼淚,用最平和的聲音說:“老公,江城的櫻花開了,我想去看看?!?br>
“茉茉,我剛接手了一個新項目,大概要一個月的時間,等我忙完我就陪你去好不好?”
段意珩語氣沒有絲毫不耐煩,他哄著我,像是把我捧在手掌心一樣。
我沒有大哭大鬧,可能是生命走到了最后,平靜得出奇,“老公,我今天在醫(yī)院看到了一個跟你長得很像的人?!?br>
段意珩環(huán)視一圈終于看到了我。
他皺著眉頭似乎對我這通電話很不滿意,“你在故意試探我?”
謊言被拆穿,他卻神色如常,回頭看了女人一眼。
“你知道的,我爸媽想要個孩子,一個月后是預產(chǎn)期,等孩子出生,我就會回到你身邊?!?br>
結(jié)婚前他就知道我不能生育。
那時候他深情款款對我說:“茉茉,我愛的人是你,不是孩子,只要你肯嫁給我就足夠了?!?br>
我被感動得一塌糊涂。
公公婆婆不同意我們結(jié)婚,他甚至楊言不同意他就隨便找個男人結(jié)婚。
我以為是真愛,原來他早已暗度陳倉。
我紅著眼睛,而女人已經(jīng)走出來。
近看了女人跟我長得有幾分相似,她比我更年輕,更嬌媚,聲音甜甜的,她當著我的面挽著段意珩,“老公,到我們了。”
我拉住他,“段意珩,我要死了,胃癌?!?br>
段意珩深深看我一眼,他顯然是不相信我的,撥開了我的手,“有什么事回去再說?!?br>
他丟下我,陪著女人走進了診室。
可段意珩,我們沒有以后了。
但凡他去找醫(yī)生問一下,就會知道我只剩下一個月的命了。
我準備了離婚協(xié)議。
可段意珩不簽。
我撞破他的秘密之后,他反而松了一口氣,整夜都沒有回來。
第二天才拖著滿身疲憊在廚房給我做早餐。
我把離婚協(xié)議給他,“麻煩簽個字。”
他若無其事給我盛了一碗粥,“爸媽以死相逼,希望能抱上孫子,我也沒有辦法,等小寧把孩子生下來,我會跟她斷干凈?!?br>
原來那個女人叫小寧。
我從未聽過他那么親熱叫一個女人的名字。
我壓下眼底的不甘:“如果你早點告訴我,我不會纏著你的。”
段意珩擰眉,“茉茉。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你離婚,爸媽只是想要個孩子,我給他們一個孩子,將來我們可以過我們的生活?!?br>
我嗤笑,“被別的女人玩過的男人,你還指望我要嗎?”
段意珩察覺到我在生氣,他換了一個話題,“奶奶八十歲大壽,你陪我回去。”
我差點被氣笑,可他偏偏拿住我的軟肋。
我是孤兒,而奶奶是我資助者。
我自愿留在奶奶身邊盡孝,也認識了與奶奶同樣溫暖的段意珩。
在所有人反對我們結(jié)婚的時候,是奶奶一錘敲定了我們的婚事。
可奶奶現(xiàn)在病重,醫(yī)生讓我們隨時做好心理準備。
家里人為奶奶舉辦生日宴,就是為了沖沖喜。
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只是去到宴會場時,我又看到了那女人。
她挺著大肚子就這樣堂而皇之站在婆婆身邊,一副女主人的樣子跟親戚們打招呼。
我才知道她叫張婉寧,是婆婆老閨蜜的女兒。
可笑的是,我竟然見過她好幾次。
以前張婉寧總是跟著段意珩到家里來。
那時候她年紀小,喜歡纏著段意珩,我也沒有當回事,只當是妹妹對哥哥的喜歡。
看來他們能搭上線,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你看看小寧多爭氣啊,懷了個兒子,哪像你,連孩子都生不了,將來我下去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啊?!?br>
婆婆看到我又開始冷嘲熱諷,和親戚們告狀。
大概也就是說我同他兒子結(jié)婚,她兒子九代單傳的血脈要毀在我手上。
尤其是段意珩事業(yè)好轉(zhuǎn)之后,她對我的態(tài)度越發(fā)囂張。
而那些親戚為了巴結(jié)婆婆,也對我諸多意見。
“小寧這么漂亮,又溫柔,娶了她做老婆的人肯定很幸福,哪像有些人不會生孩子,心里還惡毒。”
姨婆早年間曾經(jīng)找我借錢,但是那時候段意珩公司需要用錢,我就拒絕了她的要求,導致她一直記恨于心。
所有人都排斥我,婆婆更是堂而皇之牽著張婉寧坐在主桌。
好似我才是那個應該人人唾棄的小三。
段意珩勸我不要沖動:“你就讓媽說兩句,別讓奶奶亂想?!?br>
奶奶坐在輪椅上,病痛的折磨已經(jīng)瘦得不成人樣。
她眼睛模糊,聽力也已經(jīng)不好使,卻還是能第一時間認出我來。
奶奶顫顫巍巍的手摸著我的臉,渾濁的眼含著淚水。
“茉茉,是奶奶害了你啊,讓你嫁到段家來受人指指點點?!?br>
只一句話,就讓我紅了眼。
以前在段家,只有奶奶和段意珩是真心對我的。
可如今,段意珩早已經(jīng)不是能給我依靠的那個人了。
為了讓奶奶安心,我沒有把跟段意珩離婚的事說出來。
張婉寧從懷孕初期就被養(yǎng)在段家。
她是婆婆閨蜜的女兒,倒是沒什么人懷疑過她們的關(guān)系。
隨著肚子里孩子月份增大,張婉寧也迫切想要得到認可,堂堂正正做個段太太。
她費盡心思討好所有人,就唯獨奶奶對她的示好不冷不淡。
為了報復我,她故意搬來跟我同一個小區(qū),甚至住在我樓上。
“茉姐姐,我快生了,孩子一刻都離不開他爸爸,你知道的,我不想意珩哥哥跑來跑去太辛苦。”
婆婆對她很重視,幾乎每天過來給她送湯,看到我時臉色還是有點尷尬:“茉茉啊,小寧是我閨蜜的女兒,我應該照顧她一點,”
“再說了,你又沒有懷孕,吃不得這些?!?br>
她拙劣的演技就是想為了找個體面的借口,可張婉寧都住到我樓上了,她是真當我傻的嗎?
段意珩對于張婉寧任性妄為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他對我低聲下氣的說:“茉茉,就一個月,等她生完孩子,爸媽就不會再來打擾我們了。”
他說得好像深情款款的樣子,為了討我歡心,他花大價錢給我買各種奢侈品,晚上卻躺在了張婉寧懷里。
張婉寧拿他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發(fā)給我,照片里段意珩赤裸著上半身,躺在她身邊。
她露出勝利者的姿態(tài)挑釁看著我。
“你知道嗎?意珩哥哥真的好疼我,他怕弄疼我,小心翼翼的,他最愛我了?!?br>
“我和意珩哥哥是真愛,你才是小三,他寧愿跟我做都不找你,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你為什么不肯離婚?你為什么要插足我們一家三口?”
我看著那冰冷的字眼,還有偷錄的視頻,她像個跳梁小丑在屏幕那邊焦慮得直瞪眼。
我給她回了一條短信:“段意珩不簽字,你的孩子永遠都是私生子?!?br>
然后我把她拉黑了,多留一秒鐘我都怕惡心得吐出來。
因為我已經(jīng)吐得膽汁都沒了,強忍著疼痛打完這句話,癱軟在浴缸里。
身體的病痛好像讓我出現(xiàn)了幻覺。
我看到段意珩走進浴室,彎身把我抱起來。
熟悉的味道闖入鼻腔,他這樣抱著我好像隔了一個世紀那么遠。
這段日子他都待在張婉寧那里,她的一條短信立刻讓他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但凡回來看我一眼,就會發(fā)現(xiàn)我每夜吐到不省人事,躺在浴室里睡到天亮。
“對不起茉茉,你再忍忍,等她把孩子生下來,我一定好好彌補你?!?br>
我眼里有模模糊糊的身影,他溫柔俯下身來聽我說話。
“狗男人?!?br>
“你不簽離婚協(xié)議,我一定會報復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