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阿哥滿天飛的九龍奪嫡時代,我輔佐四阿哥一路登上皇位。
他以江山為聘,娶我當唯一的皇后。
可不過八年時間,他就為貌美的塞外公主幽禁我,甚至燒毀我們的定情信物。
我生下的太子,也認公主做母親。
還指責我行巫蠱之術,是世上最狠毒之人。
我笑了。
世上最狠毒的女人,應該拋夫棄子才對。
皇帝將太子過繼給公主的那天。
我假死出國了。
我的確回不去屬于我的21世紀。
可同一時間,國外的風景卻比這吃人的封建王朝更加迷人。
………
“您確定要走嗎?”
“確定?!?br>“娘娘既然要走,民女自然萬死不辭,不過那千里之外風光雖好,卻再無回來的可能,您真的能舍下太子嗎?”
隔著一層屏風,我肯定的嗯了一聲。
對面立馬退下,空蕩蕩的殿內再次只有我一人。
奢靡華貴的金柱上盤旋著鳳凰,上面掛著皇帝允祀專門為我提的詞:
眾里嫣然通一顧,人間顏色如塵土。
他說所有女子在我面前都會失去顏色,除我之外,其他人在他眼中都如塵土一般。
可三個月前,他帶回了戰(zhàn)敗國的一名公主。
他說昭華公主國家覆滅,弱女子之身無處可去。
我笑著說可以冊封她為女官,賜下府邸金銀。
他口中稱贊我賢良淑德,夜里卻帶著昭華關注身上獨有的依蘭香歸來。
我當下一愣,沒說什么,他卻急著解釋:“昭華下馬時跌了一跤,我只是扶了一下?!?br>他身上的香味又重又濃,若不是抵死糾纏,怎會至今還未消散?
我與他相識于微末,互相扶持八年光景,他怎么可能會背叛我?
眼淚無意識落下。
我突然想起,剛穿到這個時代的時候。
我拼命的想糾正封建尊卑的制度,可換來的只有父母的斥責與責罰。
是允祀告訴我,人只有變強大了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那時,他只是眾皇子中最不顯眼的一位。
生母是辛者庫賤奴,位分低且不受寵愛。
或許是看過太多清穿小說,即使到了這個架空時代,我也依舊認為排在第四的皇子必然有所造化。
我說只求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我只是五品官的庶女,他卻義無反顧的納我為側妃,為我空置后宅。
就連登基后,也頂著巨大的壓力,堅定的立我為皇后。
我九死一生誕下皇子,他立馬將其立為太子,大赦天下。
我是他唯一的偏愛,他怎么可能背叛我呢?
甚至到現(xiàn)在,只要我一個頭疼腦熱,九五至尊的皇帝允祀就會立馬來見我。
走到窗邊,我看見金霞宮燈火通明,高懸無數(shù)孔明燈。
宮內不許點燈,他只為我破例。
昭華是第二個。
不,現(xiàn)在該叫她淑妃了。
孔明燈忽明忽暗,有一盞落在了我的宮內。
秋冬干燥,枯掉的花枝立馬燃得啪啪作響。
我勾起唇角,沒有喊人更沒有去滅火。
火勢漸大,還沒蔓延到我的眼前,緊閉的房門就被一腳踹開。
巨大的沖擊力向我靠近,男人堅硬有力的臂膀立馬將我拉入懷中。
不過瞬間,小有起勢的火苗就被宮女撲滅。
貼著后背的胸膛猛烈跳動著,像是被嚇到了。
允祀聲音顫抖,后怕道:“為什么不喊人?”
我抬眸看著他:“你不是在我宮里布滿了眼線嗎?”
有那么多眼線在,我怎么可能死。
他無措慌亂的看著我,眼中滿是痛苦:
“阿萱,我只是想要你服個軟,你居然要尋死?”
我心底冷笑,他說的服軟。
是讓我答應淑妃進宮,和她和平相處,共侍一夫。
我直直的與他對視:“一生一世一雙人,是你答應我的?!?br>若他無法做到,我是不會嫁給他的。
他也記起曾經(jīng)的誓言,心虛的移開了眼。
近乎哀求的說:“淑妃懷孕了,我不能不管她,而且……你上次行巫蠱之術害她,我禁足你也是為了安撫她?!?br>聞著他身上的依蘭香味,我諷刺一笑:“為了安撫他,你堂堂九五至尊,夜夜往她宮里跑,還真是難為你了?!?br>明明是心之所向,他卻一副被勉強的姿態(tài)。
“阿萱,你用巫蠱之術害得她差點小產(chǎn),我只是讓你斟茶道歉,有那么難嗎?”
沒得到我的回答,允祀萬般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也該改改你的脾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