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
齊忱守在床榻邊,見我睜眼,他語氣疑惑的問我,“大夫說你是被餓暈的,怎么回事?”
旁邊有個小丫鬟捧著一碟糕點,我抓起來就往嘴里塞,吃了幾塊后才感覺自己又重新活了過來。
我擦了擦嘴,紅著眼睛抓住齊忱的袖子,垂著頭一副不堪說出口的模樣。
“我爹說要退婚......我不愿意......他就把我關(guān)進了祠堂不給我吃飯......”
齊忱愣了愣,放在膝蓋上的手顫了顫,“你......不愿意退婚?為什么?現(xiàn)在的形勢,退婚是最好的選擇,將軍府已經(jīng)敗了,你爹是為了你好。”
我聽著,偷偷抬眼看了他一眼,齊忱嘴上是這么說,眼里的狠意都快要溢出來了!
我又重新低頭,繼續(xù)可憐兮兮的說,“不,我不這么想,你我既許了婚約,便該榮辱與共,我是不會......答應(yīng)退婚的?!?br>齊忱沉默許久,輕飄飄扔下一句,“你好好休息。”
便走了。
我第一時間讓丫鬟去給我張羅了一桌熱飯熱菜。
我在齊府住了下來,期間齊忱給我?guī)砑依锏南ⅰ?br>“沈伯父近來時常去宋尚書府上拜訪,兩人來往甚密。”
我心里門清,“他是打算跟宋尚書府結(jié)親,我庶妹自出生起就記在了我娘名下,她跟宋尚書嫡子年齡相仿?!?br>齊忱看了看我,沒有說話。
我自己過去坐在他身旁,抓著他的袖子說,“齊忱,我爹已經(jīng)放棄我了,我只有你了?!?br>齊忱沒有動,他沉默的坐著,臉上依舊冷漠,但我知道,以他現(xiàn)如今的狀態(tài),只要沒有拒絕我,便是默認了。
往后的日子,我陪著齊忱治腿。
過程很煎熬,齊忱愈發(fā)喜怒無常,天南海北找來的名醫(yī)大夫,全被他罵走了。
來了十個大夫,有九個說齊忱的腿治不了,剩下一個因為不想被罵,模棱兩可的說聽天由命。
齊忱趕走了所有大夫,一個人坐在屋子里,垂著頭頭發(fā)披散的模樣,像是一個瘋子。
我推開門,端著藥進去,把碗塞進他手里,對上他布滿紅血絲的眼眸,我一字一句的跟他說,“天底下那么多大夫,我們一個一個看,這些不行就看下一批,肯定能碰上對的那個的。”
“齊忱,別放棄?!?br>我緊緊抓著齊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