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到了天亮,第二天迷迷糊糊合了眼睡會,就聽到白芊芊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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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嗓門不小,語氣之中帶著哭腔,
“這些畜生,吃的是阿祈手上這碗飯,居然這般作踐姐姐……”
白芊芊的聲音很大,整個府上的人都知道,我全身都是意味不明的傷,我在流亡路上被人欺辱。
我的清白沒了,甚至往外傳的版本越來越多。
但白芊芊一副要替我出氣,閹了那些男人的口吻。
“姐姐不怕,我也是女子,知道名聲對一個人的重要,任何欺負(fù)你的人,我都閹了他?!?br> 噗。
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原本沒人議論的事情,這一下鬧得全府都知道。
我強(qiáng)撐著一口氣,看著眼前這位當(dāng)初說過不會與人共侍一夫的女子。
白芊芊名聲在外,她替父從軍,女扮男裝在慕容祈的手下一待便是多年,她被稱為奇女子,也被慕容祈一直放在心上呵護(hù)著。
屋子里只有我跟她的時候,白芊芊卻也不裝了。
“一個污穢不堪的女人,在你們這個朝代不該死了算了,你還有什么臉回來占著將軍夫人的名號?”
“阿祈也是念在你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情分施舍你這些,你不會覺得他心里有你吧?”
“余昭昭,死在路上對你而言是解脫,既然回來了,那么……歡迎你來到地獄?!?br> 白芊芊說會讓我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什么叫做過街老鼠。
她靠在我的面前,在門外慕容祈進(jìn)來的時候,猛地朝后面摔去。
她的額頭磕破在桌子上。
“芊芊?”慕容祈緊張的跑了進(jìn)來,抱起倒在地上的白芊芊,怒斥道,“余昭昭你到底想做什么,一回來你就欺辱她,芊芊一直替你說話,你卻如此歹毒?!?br> 他抱起白芊芊出門,臨走的時候警告我,若是芊芊有個三長兩短,定要我陪葬。
我靠在那兒,慕容祈完全無視我此刻面色蒼白,我身上早沒了力氣。
寒毒復(fù)發(fā)的時候,全身冷冽刺骨,曾經(jīng)的大哥哥慕容祈會替我搓手,怕我凍著,會一直一直給我換湯婆子。
可是如今,他由著我疼,由著我毒發(fā),
一直到入夜時分,我才聽到慕容祈匆匆趕來,
“她怎么樣了?”
“夫人年幼時候寒毒入肺腑,這五年苦寒之地的折磨已經(jīng)無藥可解,她……還有三月之期?!?br> “怎么會這樣?”
慕容祈,終于要擺脫我了,你終于可以得償所愿了,你忍一忍,等我下黃泉你再去點燃整個京都的煙火慶祝。
再等等,上窮碧落下黃泉,我們也不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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