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里,太后剛剛歇下,探子就傳回了消息。
前面她還有些擔(dān)心,但聽說趙沅沅不僅讓人更討厭了,還連帶連累了先皇后的名聲,心里終于暢快起來。
先皇后在世時仗著自己的身份壓她一頭,過世了還要仗著原配嫡妻的名頭永遠都在她之上……
更可恨的是,先皇后雖然死了,但繼位的還是她的孩子!
她恨!
她遲早要一步一步毀掉她的孩子!毀掉她的名聲!
她秦麗娘才是大慶最尊貴的女人!
“繼續(xù)傳遞消息!”太后吩咐道。
她深諳馭人之術(shù),所以堅信那些人都被自己牢牢掌控在手里,就算看到趙沅沅的記憶也不會改變什么。
更何況,那個趙沅沅本來也不是什么善茬,手里也沾了不少人命……
到時候只要她稍加引導(dǎo),就能讓百姓們像從前一樣更加恐懼她!
不,這一次,她要徹底毀掉她!
只是此時,光幕中的情形卻和太后預(yù)料的不一樣。
只見瘦弱的少女背著竹筒,騎著馬冒著風(fēng)雪前行,她目光堅定,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馬兒馬兒,再堅持一下,我們就要到了!今日就算豁出我這條命也要將布防圖送到楊將軍手中!”
正說著,馬兒的前蹄卻突然跪了下去,馬背上的長公主就這樣被直接甩了出去。
長公主就地一滾,爬起來后卻沒有檢查自己的傷勢,而是第一時間檢查裝著布防圖的竹筒。
“還好沒事!”長公主松了一口氣,重新將竹筒在身上掛好,才艱難地起身去查看馬的情況。
只可惜,這馬兒渾身抽搐,發(fā)出微弱的哀嚎聲。
“馬兒,對不住了!”長公主摸了摸馬的頭,然后拔出發(fā)簪刺進了馬的致命處。
馬停止了哀嚎,沒了生息。
“長公主還真是……從小就比常人冷血??!”有人感嘆了一聲。
“唔……客觀地說一句,長公主這時候只能棄馬,這馬受了重傷,又累倒在冰天雪地里,要么痛死要么凍死……
“那也不用不用殺死馬吧,就讓馬慢慢死去不行嗎?她這么做也太殘忍了!”
另一人:“……我看殘忍的是你?!?br>
光幕中的少女已經(jīng)在雪地中奔跑起來。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她終于越來越接近目的地了。
“這樣也到不了邊境吧?我看長公主這跟鬧著玩似的,哪里能送什么布防圖!”
“不需要送到邊境?!壁w煦身為太子,比別人知道得自然要多一些,“只要送到深入黎國的慶國探子手中即可?!?br>
不過他沒想到趙沅沅竟然也知道這些,果真心機深沉!
她一定早就對儲君之位虎視眈眈了,所以才巴不得他去死!
“終于到了!”長公主正興奮地要跑過去,卻被人攔住。
“是福安公主!”有人驚喜地大喊:“那是咱們的福安公主!”
福安公主趙妙宜,本是偏遠宗室之女,在長公主趙沅沅去黎國為質(zhì)之后,為了不讓人懷疑,入宮代替長公主。
因為深得太后和皇帝以及各位皇子公主喜歡,被皇帝認作義女,冊封為福安公主。
福安公主性格活潑可愛,善良又單純,還樂于助人,愛護百姓,深得百姓愛戴。
不僅如此,她還被國師算出擁有福澤大慶的命格,是人人喜歡的小福星。
“看吧,我就說是妙宜送的布防圖!”
趙澤云興奮不已,“她不辭辛苦地去送布防圖,卻用的是趙沅沅的名。
幸好后來不小心說漏嘴才讓人知道真相,不然這功勞就被趙沅沅頂替了!”
“趙妙宜,你怎么在這里?”長公主的神情帶著戒備。
趙澤云不滿地說道:“妙宜當(dāng)然是來做正事的,難不成跟她一樣,來鬧著玩嗎?
而且趙沅沅憑什么一副提防妙宜的表情,難不成她還害怕妙宜欺負她?
真是可笑,她自己不欺負妙宜就不錯了!
妙宜性子軟,對宮里的宮女太監(jiān)都很和善,她甚至從來不會說重話,更不會打人……”
趙澤云話還沒說完,就見趙妙宜一巴掌扇在了趙沅沅臉上。
趙澤云笑容一僵,連忙為趙妙宜開脫,
“妙宜一定是覺得趙沅沅不該拿正事開玩笑,也不該私自出逃,給大慶惹禍!這正是她心系大慶的表現(xiàn)……”
可趙妙宜說出口的卻是,“我現(xiàn)在才是大慶的長公主,你敢直呼我名字?”
趙澤云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妙宜從來不在乎公主的身份的,趙沅沅一回來她就表示要離開皇宮,生怕惹趙沅沅不開心!”
旁邊端陽郡主的聲音傳來:“所以她離開了嗎?”
“那是因為我們都舍不得她!她是為了我們,為了父皇和皇祖母才留下來勉為其難當(dāng)公主的!”
“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善良,多為人著想!
她一直背負著痛苦,想離開又不忍讓我們傷心??哨w沅沅還一直欺負她!趙沅沅不是人!”
趙澤云剛說完,光幕里的趙妙宜就又一腳踢向了長公主。
長公主本就體力透支,堪堪躲過,卻更加惹惱了趙妙宜。
“來人,給我抓住她!”
趙妙宜命令護衛(wèi)將趙沅沅抓住,然后扯著她的頭發(fā)左右開弓,長公主很快就被打得嘴角開裂、血流如注了。
有百姓不忍心地說道:“不是說長公主很霸道,怎么欺負人的反而是福安公主……”
“胡說什么?”趙澤云急忙替趙妙宜辯解:“一定、一定是趙沅沅做了什么過分的事!而且妙宜她……她也不會真的下狠手……”
這回沒有人出聲附和了,因為那響亮的耳光讓他們沒法睜眼說瞎話。
終于,趙妙宜打累了,停了下來。
長公主咬緊牙關(guān),問她:“你這樣做,不怕事情暴露嗎?我們總會有回慶國的一天?!?br>
“哈哈,你們回不去了!”趙妙宜滿臉得意,“不僅是你,還有趙煦和趙澤云那兩個蠢貨,都別想活著回去!”
“以后啊,這大慶的長公主之位,就只屬于我一個人了!”
趙煦和趙澤云都猛地瞪大了雙眼。
趙煦雖然和趙妙宜不如二弟三弟那般親密,但在他眼里,趙妙宜就是個沒什么心機的純良小姑娘!
“妙宜怎么會這么說……她難道一直都在覬覦趙沅沅的身份?”
“怎么可能,妙宜不是這樣的人!”趙澤云堅定地相信趙妙宜,“妙宜一向最善良了,和趙沅沅那種惡毒的女人不一樣!”
“可是,她罵你蠢貨唉,二叔?!币坏儡浢鹊穆曇繇懫稹?br>
趙澤云低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趙煦的兒子趙晟此時正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那是……是她心直口快,你妙宜姑姑一直都是個直率的人,所以才一時沒注意。所以、所以這不算罵人?!?br>
“哦,我明白了!”小皇子趙晟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一臉認真地喊道:“蠢貨二叔!”
趙煦連忙呵斥他,“胡說什么?怎么能亂喊……”
“這是直率呀,母后說過的,直率是優(yōu)點!”趙晟堅定地大喊道:“蠢貨二叔!”
趙澤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