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要被氣哭了。
這次,喬泯之聽她的話了。
他抬頭,身子前傾,長長睫毛半遮著眼眸,欣賞一件尤物般,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
她過去一向不準他掌燈,黑夜里,每每都如一條死魚般躺著,等著他完事兒。
他從來不知,她挨欺負的時候,會這么有趣,這么好玩兒。
“央央,我住嘴了?!彼⒅叵?,意猶未盡。
話語里乖極了,可眼眸里卻一點都不乖。
秦惜將臉扭到一邊,不想理他,她決意要盡早從他的府里出去,再也不見他。
可卻聽他接著道:“央央,你用了我的玫瑰膏,用了五年,已經入味了,你知道么?”
“你住嘴!”秦惜趕緊抬手捂住他的嘴。
再由著他,不知道又要說出什么入不得耳的話來。
這時,總算有人來救大命。
外面忘憂道:“大人,宮里來人了?!?br>想必是皇后發(fā)現(xiàn)司琴徹夜未歸,公主也沒動靜,來要人了。
秦惜白生生的手,還捂著喬泯之的嘴。
他也不答復外面,只盯著她看。
秦惜被他看得心慌意亂,他這張嘴,原來真的是什么話都說,什么事都干!
不管是說謊還是算計人,都可以裝得干干凈凈,一絲一毫都叫人看不出臟。
喬泯之垂眸看了一眼她的手。
秦惜后知后覺放開手。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笑了一下,之后站起身來。
“我一個人去應付就夠了,你好好休息。”
“我又沒說要去,跟我有什么關系?!鼻叵о止?。
喬泯之自然知道,昨晚真正想要司琴的命的是誰。
可他“念舊”,又“心善”,自然不會拆穿。
他從衣桁上拿了昨日的衣袍,抖開,自己利落穿戴整齊,對鏡仔細整理了衣袍冠帶,向來不用人伺候。
秦惜隨便瞥了一眼,心里送他八個字:衣冠禽獸,斯文敗類!
喬泯之對著銅鏡,認真看了自己一會兒,確定沒有任何紕漏,這才轉身出去。
推門重新站在青天白日之下,身姿挺拔無雙,如寒竹披新雪,昆山沐晨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