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三個字的時候,他很意外。
戀愛三年,阮春意給自己打電話的次數(shù)不超過十次,大多時候,她是會在微信上言簡意賅的發(fā)幾個字。
猶豫再三后,他終于還是接起電話。
“老地方,過來?!?br>
對面的聲音里帶著些不耐,似乎篤定了陳瑾月一定會去赴約,一如往常那般。
陳瑾月推脫:“不了,身體不舒服,喝不了?!?br>
對面停頓了一瞬,隨后語氣軟了些:“沒讓你喝,只是在這碰倒了幾個老總,想跟你談?wù)勚案M的項目工作而已?!?br>
這個理由確實無法拒絕,即使陳瑾月已經(jīng)離職,但這個項目接近尾聲,只差臨門一腳就能成功,成功之后也能按照合同內(nèi)容進行分紅。
賺錢的買賣,他怎么可能拒絕?
很快,他打車去到了目的地。
推開門的時候,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團粘膩的奶油便被躲在門后的人甩在了他的臉上。
耳邊很快響起眾人的哄笑聲,歌廳里的聲音震耳欲聾,有人放起禮炮,興奮的尖叫聲和禮炮的響聲在陳瑾月的耳邊炸開。
短暫的怔愣過后,陳瑾月意識到,自己又被耍了。
他緩緩抬手抹掉了臉上那粘膩的奶油,剛想發(fā)作,卻看見段清舟捧著一塊蛋糕朝著他走來。
段清舟將蛋糕遞來他面前:“瑾月哥,今天是我生日,蛋糕的奶油弄在臉上是我往年過生日的習慣,希望你不要見怪啊!”
段清舟臉上滿是得意,把這種惡作劇巧妙的娛樂化,如果陳瑾月此刻大發(fā)雷霆,就會變成眾矢之,所有人都會指責他開不起玩笑掃了大家的興致。
陳瑾月的視線落在包廂里眾人的臉上,每個人的臉上確實都有拇指蓋大小的奶油,就連阮春意的臉上也不例外。
只有自己臉上變成了白花花的一片,無論怎么擦都還有殘留。
陳瑾月頂著這一頭粘膩的奶油,轉(zhuǎn)頭看向坐在包廂正中間一言不發(fā)的女人。
“人呢?”
阮春意挑眉,臉上的疑惑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什么人?”
陳瑾月環(huán)顧一周,發(fā)現(xiàn)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不算友善,戲謔,厭惡,嘲笑......
他算是明白了,因為自己今天沒有心甘情愿的扮演小丑,所以阮春意用了別的手段把他變成了小丑。
陳瑾月轉(zhuǎn)身離開,走到最近的洗手間收拾臉上的奶油。
可打開水龍頭的時候,他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纏著今天自己包扎的繃帶。
看到繃帶上的奶油和滲出的血跡碰撞,他忽然失去了所有力氣。
他站在鏡子前,用盡最后一點耐心把手里纏著的繃帶解開。
冰涼刺骨的水觸碰到他的手時, 他所有的耐心用盡,不管不顧自己手上的傷口狠狠的揉搓著自己的手。
痛也好,他要用這份痛讓自己徹底清醒。
阮春意坐在包廂內(nèi),心神有些紊亂。
身旁的人遞給她一杯酒,她煩躁的推開。
王清言坐在他身邊,看穿了她的心事。
“去追陳瑾月叫回來吧,好歹給人家道個歉什么的?!?br>
阮春意嗤笑一聲,壓下心底那一點煩躁開口:“道歉?我為什么要道歉?”
“是他遲到了,合作方哪有那樣的耐心等他,如果不是我,這個單子能談下來嗎?”
“他不感激就算了,還敢給我擺臉色。”
王清言語塞,卻還是繼續(xù)相勸:“可陳瑾月也不知道你幫他談好了單子啊,他一進門就被奶油糊了臉,還耐著性子問你合作方去哪里了,你倒好,還裝做一副耍人的樣子。”
“誰不生氣?。俊?br>
阮春意難得聽進去一次王清言的話,她別扭的站起身理了理裙擺,拿起桌上的手機朝著外面走。
走前還不忘記給自己找一個臺階下:“我去外面透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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