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疏于管教


公孫夫人捂著胸口,終還是沒忍住暈厥了過去。
侍從們又是一陣手忙腳亂,等到公孫夫人再度悠悠醒過來,早就不見了柳碧落的人影,想起李媽媽慘死的模樣。
滿臉恨意的捂住胸口咬牙切齒道“好啊,如今的柳碧落翅膀當(dāng)真是硬了啊”公孫夫人掙扎著要起身,恨恨說道,“快速去將軍府請哥哥過來,說我這里出了大事。”
消息傳出去不到一炷香,公孫夕就帶著公孫曉夢匆匆趕到國公府,剛踏入遠門,就嗅到好大一股子的血腥味,眉頭一皺喝道,“這是怎么回事兒?”
侍從奴仆們都不敢應(yīng)聲紛紛低著頭。
公孫夫人聽見自家哥哥的聲音,連忙叫人攙扶著自己從內(nèi)室走出來,看到自家哥哥眼眶有些微紅,公孫夕心疼自己的親妹妹,趕緊扶她坐下,便問道,“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兒,這么慌張的叫我過來?!?
“還能是什么事兒,還不是柳碧落那個小賤蹄子,她今日竟敢在我院中當(dāng)著我的面殺了李媽媽?!?
“你說什么”,公孫夫人的話著實嚇到公孫曉夢了,她雖然心思惡毒,可是殺人這事她遠遠是不敢想的,公孫夕沒有說話,表情有些耐人尋味,過會才說,“待我去和她好好說說?!北闫鹕砹?。
管家前面帶路,一路將公孫夕帶至柳碧落院中。
方才鶯兒剛見好轉(zhuǎn),柳碧落心中正松口氣,便聽人通稟,說是她舅舅來了。
隨手從一旁抓起長鞭圍在腰間,柳碧落推門便走了出來。公孫夕上下打量她一眼,開口便質(zhì)問:“你殺了李媽媽?”
柳碧落沒有答話,不過神情之中也已點明了一切。長嘆口氣,公孫夕滿是痛惜,“這么多年,府中實在對你疏于管教?!?
“公孫將軍這話,還是對著曉夢說吧!”柳碧落從未認過這個舅舅,說話自然也毫不客氣公孫夕眼神冷冷掃過她渾身上下,柳碧落慢慢將手放到了腰間,那眼神讓她突然有種被毒蛇盯住的感覺,直教人不寒而栗。
事實也證明了柳碧落猜想的不錯,不過剎那之間,公孫夕腰間的劍就已經(jīng)出手,向自己襲來,柳碧落揮鞭去擋,卻沒想到公孫夕竟然直接棄劍,一掌向自己拍來,柳碧落看出他眼中已有殺意,連忙后退兩步,暗道不好,卻已經(jīng)是來不及了,千鈞一發(fā)之際,柳碧落面前閃過一抹黛色,生生為她扛下了這一掌,她竟不知自己身前何時多了一個人。
“祁昊墨!”
眼看著一擊未中,公孫夕眼中有點焦躁和惱火,卻也只能將怒氣壓住,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模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平氣和的問道“昊墨怎么會在這里???”
祁昊墨卻低下頭問柳碧落“你沒事吧?”柳碧落輕輕搖了搖頭,怔怔的看著面前熟悉的面容,鼻頭有些發(fā)酸。伯爵府家的公子,曾來求娶她的人,祁昊墨!
此時正背光而立在她身前。
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完全不像是要搭理自己的樣子,公孫夕面上的神色變得更加難看。
“冒然來此,昊墨應(yīng)該是有事要談吧,不知道是什么?”
祈昊墨風(fēng)淡云輕的抬眼瞥了眼他,觸碰著柳碧落的手垂下了,移到她的前方站著,留給柳碧落一個堅實寬闊的后背。
她思緒萬千,紛紛擾擾纏繞著她,不自覺流露出迷惘困惑的神色。
如果是在上一世,祈昊墨愿意這樣對待她,她肯定會心懷感念,用自己的全部作為回饋,但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知道了求娶的事情,很難若無其事。
“我是到這里來拿一個公文,不過我不清楚將軍是因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
祈昊墨看上去很平淡,如果不是仍躺在那里的劍還反射著刺目的冷光,誰都不會猜想的到,僅僅是在前一刻,這個地方充斥著怎樣緊繃且一觸即發(fā)的氣氛。
旁邊的侍衛(wèi)走過來,快速的拿起地上的劍,放回劍鞘里面。
公孫夕的目光飽含深意,他看了眼祈昊墨,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下:“原來是來取公文的?可是,既然是來拿這個,為什么又進了碧落院里,難不成……”
祈昊墨的眼神越發(fā)冰冷,看著公孫夕的目光里似乎有了殺意。
“希望公孫將軍能夠注意言行?!?
就當(dāng)公孫夕覺得自己占據(jù)了主導(dǎo),想繼續(xù)說的時候,一個小廝慌慌忙忙的過來,看到這種情況,急迫的到管家面前說了什么。
管家的神情頓時一變,立馬貼著耳朵告訴公孫夕:“國公爺已經(jīng)走過后堂了。”
公孫夕也是面色稍變,公孫夕也沒有想到,國公爺會來的這么快。
柳碧落一直被祈昊墨護在背后,此時唇畔揚起冷然的笑,“看來今日有好戲可看了。”
沒過多久,院子外面就傳來了下人的稟報,柳國公伴隨著這聲音面色陰冷的走進院子。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柳國公本是在問公孫夕,但沒有想到柳碧落接下了他的話,“本是無事,但不知為何公孫將軍突然進我院落,一動手就是殺人的招數(shù),恐怕……是想奪了我的命?!?
“胡說八道!”
公孫夕怒火中燒,他的眉頭緊鎖,倒真是一副被誣陷了的樣子。
柳碧落壓根沒有在意他不知道從哪滋生的火氣,又走到柳國公面前,平緩的說道:“自從我回到這里以后,府中便一天也無法寧靜下來,您曾經(jīng)說過這個地方就是我的家,可是現(xiàn)在看上去,國公府似乎和牢籠沒有什么區(qū)別?!?
說完了這句話,柳碧落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了一柄匕首,親自把它遞給柳國公。
“如果您實在是不想見到我,盡管把我殺了就好,使用這樣的方法,著實是有損國公的形象。”
柳國公猛地一揮,擊落匕首,憤怒的看向他訓(xùn)斥:“瞎鬧!這是從誰那學(xué)來的渾勁兒!”
柳碧落沒有再說話,這么倔強的姿態(tài),反而兀的擊到了他內(nèi)心深處僅有的柔軟。
柳國公沉沉的嘆息了一聲,怒火稍稍平復(fù)下來一些,聲音也輕緩了許多,他耐心的問著:“到底是怎么了?你告訴我就是了,像這樣要死要活的,像什么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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