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推薦《此別無歸期》,是小編非常喜歡的一篇小說推薦,代表人物分別是四喜雪栗,作者“李漫”精心編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無廣告版簡介:大早上,皇后就直接闖進(jìn)了我的殿內(nèi)。她一副怒氣沖沖興師問罪的模樣,我知道她所為何事,但我并不打算起身相迎。畢竟李旭說了,阿怡不必給任何人行禮?!纲F妃為何平白無故殺本宮的人?」平白無故?好一個平白無故...
「貴妃娘娘饒命,貴妃娘娘饒命......奴才知錯了!知錯了......」
四喜跪在我面前不停地磕頭,額頭一片青紫卻仍不罷休。
我微微勾唇笑了,拿過雪栗手中削蘋果皮的短刀直接丟向四喜跟前:「念在主仆一場,四喜,你自己來,嗯?」
四喜眼神變得絕望,癱坐在地上愣怔了會兒,忽地又跪直了身子,重重給我磕了最后一個頭。
隨后毫不猶豫地?fù)炱鸬厣系亩痰洞滔蜃约旱母共俊?br>
血流如柱,眾人的目光里,倒映著我滿意的詭笑。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如果有人也活膩了,不必如此大費(fèi)周章地算計(jì)本宮,本宮有的是讓你生不如死的法子?!?br>
「諾?!?br>
二
鐘粹宮又死人了,本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畢竟我臭名昭著。
「貴妃娘娘殺個人,比捏死個螞蟻還痛快?!?br>
可這次我處理的四喜,是皇后宮中的人,我還叫人將四喜的遺體送到了皇后的宮殿門口。
大早上,皇后就直接闖進(jìn)了我的殿內(nèi)。
她一副怒氣沖沖興師問罪的模樣,我知道她所為何事,但我并不打算起身相迎。
畢竟李旭說了,阿怡不必給任何人行禮。
「貴妃為何平白無故殺本宮的人?」
平白無故?
好一個平白無故。
我冷笑一聲,倏地轉(zhuǎn)頭狠狠扇了為我梳頭的雪栗一巴掌,怒斥:「混賬!怎么梳的頭,弄得本宮生疼!」
雪栗白凈的臉上印下五道紅痕,驚慌失措地跪在地上顫著聲不斷求我原諒。
我抬眸看向皇后,眼神輕佻又無辜:「姐姐,您剛剛說什么?臣妾近來休息不好,恍了神,沒聽清?!?br>
「為什么要?dú)⑺南玻俊?br>
「四喜?誰叫四喜?」
「文淑怡,別在這兒裝瘋賣傻,要不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本宮將你五馬分尸你都死不足惜!」
我將頭上一根玉簪摘下握住把玩,尾部的尖銳觸感明顯。
我漫不經(jīng)心地望了一眼皇后,道:「皇后娘娘,臣妾是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兒,連個全尸您都不愿給臣妾留?」
「傳本宮口諭,貴妃娘娘目無宮規(guī),罰閉門思過半月。」
皇后面色鐵青,我卻笑意橫生:「怎么?打狗就打狗,是要挑日子還是要看主人是誰?」
「文淑怡,你最好祈禱你的母族能保你一輩子!」
我湊到皇后耳邊,玉簪抵上她的腹部那刻,我輕笑了聲:「皇后娘娘恐怕不清醒了,我,文淑怡,才是文氏最大的榮耀?!?br>
三
李旭讓人打開我鐘粹宮大門時,外頭正下著大雨。
「阿怡,為何這兩日躲著不來看朕?」
我霎時眼眶紅了,撲進(jìn)李旭懷里哽咽道:「阿怡犯了錯,皇后娘娘不讓阿怡出門?!?br>
「糊涂!阿怡能犯什么錯?」
「她教唆四喜偷偷把臣妾的補(bǔ)湯換成了避子湯,臣妾喝了三日才發(fā)覺,臣妾賜了他自盡罷了,沒想到,沒想到皇后娘娘生了好大的氣,嗚嗚嗚?!?br>
李旭輕撫著我的寬慰:「罷了,明日朕就賜你協(xié)理六宮之權(quán),你不必再忌諱皇后的臉色?!?br>
「嗚嗚嗚,旭哥哥,臣妾只想陪伴在旭哥哥左右,并不貪圖權(quán)貴?!?br>
「朕的阿怡怎么這么乖?」
我淚眼朦朧地望了眼李旭笑了,躲進(jìn)他懷里撒嬌:「阿怡只想永永遠(yuǎn)遠(yuǎn)陪著旭哥哥?!?br>
在他看不見的視覺里,我的笑意止住,眼神瞬間淬了冰。
四
天陽六年,文氏焉珺為鞏固地位,將唯一的女兒送入宮中。
「淑怡,阿爹真的舍不得你,但,文氏繁榮,離不開每個人的貢獻(xiàn)?!?br>
父親剛訴說完對我的不舍,轉(zhuǎn)頭就急忙吩咐下人趕緊張羅別誤了時辰。
因?yàn)槲议L得很像皇上死去的青梅萬盈。
阿爹安排我日日在這長央樓練習(xí)歌舞,等的就是這一天。
都說唯有失去才會珍惜,眼下看來還真是這么回事。
李旭對我的好,似乎是要把對萬盈的虧欠都彌補(bǔ)在我身上。
「以后私下朕叫你阿怡,你也不必叫朕皇上,你叫朕旭哥哥,不必以君臣身份相稱,可好?」
我一入宮就是妃位,賜封號穎。
風(fēng)冠霞披椒房恩寵,本是皇后才有的,但李旭統(tǒng)統(tǒng)給我安排上了,這是后宮前所未有的恩賜。
不過半年,還未有任何子嗣的我又晉升成了貴妃。
無論我如何囂張跋扈,在李旭眼中我都是他最乖巧聽話的阿怡。
前朝眾臣聯(lián)合上諫討伐我,說我紅顏禍水禍國殃民,讓皇帝不要過多寵幸我,多專心朝政。
可李旭夜夜與我顛鸞倒鳳,絲毫不管群臣意見,畢竟我只要頂著這張臉紅著眼還未說半句話,他就已經(jīng)心疼不已。
事實(shí)上,我都數(shù)不清多少次,醉酒的李旭壓在我身上與我十指相扣纏綿時,喊著的是「盈兒」。
阿爹如愿以償通過我鞏固了母族在部落的位置,終于記得給我來信。
他恭恭敬敬地喊我貴妃娘娘,小心翼翼地向我問好,字里行間無半分真心的溫情。
我看完將信件就著燭光燒掉,心中空蕩蕩。
我并不介意李旭心中到底將我當(dāng)做誰,我只在意,他能為了這張和萬盈相像的臉,做到哪一步。
我在他耳邊吹吹風(fēng),那些進(jìn)諫討伐我的大臣們都要不寒而栗。
要么被貶,要么被殺,要么妻離子散。
殺雞儆猴屢用不爽,再也沒人敢妄議本宮。
「得罪鐘粹宮娘娘,是和自己前程過不去,是和家人性命過不去。」
五
「阿怡,下月朕微服巡訪湖州,順帶和你過江洲回家看看,你可想?」
這幾天李旭在教我寫字,我寫得東扭西歪,上好的文房四寶在我面前絲毫體現(xiàn)不出半分價值。
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堂堂大宋的貴妃娘娘,大字不識一個。
「旭哥哥,阿怡不想出遠(yuǎn)門,阿怡的家就在這兒?!?br>
我笑意淺淺,不等李旭再說任何,我將寫的大字?jǐn)[到他面前邀功:「今天阿怡有好好練字,旭哥哥說好的獎勵我!」
偌大的「旭」字占據(jù)了整張紙,好在沒有歪歪扭扭,一撇一捺,稚氣滿滿,倒也算認(rèn)真工整。
「你?。 ?br>
李旭刮了刮我的鼻子,目光寵溺:「阿怡想要什么?」
李旭的乾清宮里被我看上的瓷器珠寶早就被我搬回了鐘粹宮,現(xiàn)在這兒的擺設(shè)還比不上我宮里,我能看上的......
「旭哥哥微服巡訪期間,能否讓阿怡的小妹來陪阿怡?」
我雙手纏上他的脖子從背后摟住他,目光看向桌上被批注得認(rèn)真的奏折,繼續(xù)對李旭撒嬌:「旭哥哥不在,阿怡實(shí)在很害怕皇后娘娘又找阿怡麻煩,再者,阿怡一個人在宮內(nèi)實(shí)在煩悶......」
李旭握著我的手,輕輕地摩挲著撫慰道:「那讓你陪朕出去,為何不愿?」
「下個月就是中元節(jié),我不跟著張羅準(zhǔn)備,反倒是再陪皇上出去,免不得皇后娘娘在太后老人家面前借此機(jī)會討伐我?!?br>
李旭將我擁入懷里,撫著我頭上的珠翠,道:「那朕便快去快回,免得阿怡一個人又受欺負(fù)。」
「國家大事應(yīng)該放在首位,皇上莫要為了我誤了朝事。」
「阿怡乖?!?br>
李旭將我擁入懷里,溫柔的桃花眼里盡是我的倒影,仿佛......仿佛他真的對我有真情。
不重要。
六
靜姝入宮時,我正在陪著李旭批奏折。
折子上的文字猶如天書,又宛若催眠的藥,不出半個時辰我便在李旭身邊昏昏欲睡。
蘇公公領(lǐng)著靜姝進(jìn)來時,我的步搖隨著我打盹的動作搖搖欲墜。
「臣女文靜姝,參見皇上。」
「賜座。」
我一看是靜姝,困意消失一半,興高采烈地看著李旭:「皇上當(dāng)真把我的小妹找來了!」
李旭笑著幫我捋好掉落鬢角的碎發(fā),柔聲道:「朕何時對你言而無信?」
可還未來得及開心多時,就到了李旭微服出巡的日子。
我淚眼婆娑地抓著李旭的手反復(fù)叮囑他路上小心,只字不提自己的不舍,卻意意不離。
李旭對我的反應(yīng)滿意極了,拍了拍我的手寬慰:「阿怡,朕會快去快回?!?br>
剛回到鐘粹宮門口,我眼角還未來得及落下的淚就消失不見了。
我看了眼宮門房梁上的燕窩,輕笑,道:「雪栗,這燕子太吵,叫人把它的窩燒了吧。」
雪栗愣了愣,答:「諾?!?br>
年年春燕子都來鐘粹宮重新筑巢產(chǎn)子,李旭說這是好兆頭,我也聽之任之,讓燕子在宮內(nèi)筑家三年有余,只是——
只是現(xiàn)如今,我還要什么好兆頭,我才是自己最大的好兆頭。
我看著一把火燒穿窩巢,毛還未張齊的幼鳥在大火中掙扎哀啼,笑意越來越深。
中元節(jié)是太后最看重的節(jié)日,往年她總會請普陀寺的高僧進(jìn)宮念經(jīng)祈福,后宮所有人必須一同跪在祠堂前一天一夜。
我依著李旭給的法子以身體抱恙為由未出席。
皇后自然不放過這個找我茬的機(jī)會,直接殺到了我的宮內(nèi):「貴妃好大的架子,這么重要的日子大家千請萬請也不愿意露面。」
我撥弄著手中的羽扇,懶懶地掀眼睨了她一眼,莞爾一笑:「姐姐,臣妾實(shí)在是頭痛得厲害,昨兒個吃了加倍的安神藥才睡了過去,實(shí)在是擔(dān)心病體叨擾了神明才不出席?!?br>
「本宮比不得你的伶牙俐齒,本宮此番前來是傳太后口諭:文氏目無宮規(guī),枉顧國家大事,派之病愈后抄寫經(jīng)文八十遍,為國祈福?!?br>
「臣妾接旨,謝太后恩典?!?br>
皇后難得壓在我上頭一回,氣都出了不少,自上而下地俯視著我,冷笑道:「對了,太后還說,普通筆墨宣紙?bào)w現(xiàn)不出貴妃的真心,貴妃需要將自己的血水融于筆墨中,用最新鮮的竹子造出新紙,一筆一畫,方能明鑒貴妃的真心?!?br>
我對上她的眸子,輕飄飄應(yīng)道:「好啊?!?br>
七
「廢物東西,把竹子砍壞了怎么造出最好的紙,小心明天你身上這張皮就放在娘娘的案板上當(dāng)墊子!」
金寶的手被鮮竹劃破,雪栗沒半分留情面,反倒是皮鞭狠狠甩在了他的背上。
陣陣哀嚎,我聽到只覺聒噪。
「姐姐,為何雪栗跟你來了大宋,變得這般狠辣?」
我勾唇一笑,抬眸看了眼靜姝,把杯中冷掉的茶倒進(jìn)一旁的綠蘿,道:「宮中沒點(diǎn)歹毒的心思,阿爹如何指望得上我為母族續(xù)榮耀?!?br>
「雪栗,茶涼了,去溫一壺?!?br>
我收起衣袖斂眸繼續(xù)道:「順便把本宮的寶刀拿來?!?br>
是及笄當(dāng)日阿爹送我的寶刀。
他親自打磨制作,我十分珍惜,平日里鮮少拿出來。
即使后來收到無數(shù)珍寶,也不及阿爹送的這把寶刀在我心中份量。
「是伯伯給姐姐送的那把寶刀!」
靜姝到底是個孩子,看到熟悉的盒子,就喜出望外。
「是?!?br>
我小心翼翼取出來,刀身锃亮,刀口鋒利,刀柄處刻著我的名字。
「靜姝,你可愿替姐姐分憂?」
「阿爹說了,此次進(jìn)宮,必定以姐姐為中心,能想盡辦法能為姐姐做點(diǎn)事情是最好的。」
我點(diǎn)點(diǎn)頭:「你們能這么想自然好?!?br>
我伸手,靜姝就毫無防備地將手搭在我的手心,還以為我是要像平日里與她握手。
刀口向內(nèi),靜姝的掌心被劃破,鮮血立馬流如水柱。
「姐姐......」
靜姝疼得就要收回手,可被我死死摁住。
直至盆中的墨寫出紅色字跡,我才滿意地松開對靜姝的桎梏。
雪栗急忙上前替靜姝處理傷口,我垂眸慢條斯理地擦拭手上被濺到的血漬。
我悠悠道:「別怪姐姐狠心,靜姝,等你回了族里,再無人敢輕易支配你的姻緣......姐姐答應(yīng)你,一定讓你嫁個情投意合的郎君。」
八十遍經(jīng)文洗滌不了我內(nèi)心的污濁,因?yàn)椤?br>
「鐘粹宮娘娘大字都不識幾個,怎的挑燈苦抄七日就能獻(xiàn)上完完整整八十遍經(jīng)文?」
當(dāng)然是,打狗不看主人、殺雞儆猴第一名的鐘粹宮娘娘,找了皇后娘娘安插在我身邊的奴才代寫的了。
「娘娘,血不夠再采他人的就好了,為何要傷自己的身體?」
我在手臂上劃出一道口子,血就順著流入墨里,我眸色淡淡,不徐不疾道:「雪栗,有些事,只有我親自做,才會有用?!?br>
抄寫經(jīng)文這些日子,我天天都采自己的血融入墨中,又刻意不讓傷口愈合,為的,就是要讓李旭看到。
「旭哥哥應(yīng)該是明天回來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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