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離婚吧


侯冷然走到白若水身邊:“你在做什么?”

白若水略帶紅腫的眼睛抬了起來:“你回來了?”

他蹙了蹙眉:“你哭了?”

她暗淡地垂下了眼,沒有回答他。

他有些不耐煩地一下將手中的協(xié)議書丟到茶幾上:“這個你看一下,如果沒什么問題就簽字吧?!?/p>

白若水十分莫名地將東西拿起,可是當(dāng)看見上面黑色的五個大字時,渾身驀然一抖,離婚協(xié)議書,他要和自己離婚!

她聽見了自己的心碎裂的聲音,唇色一點點退去:“你……在外面有人了是嗎?”

她脆弱的樣子,竟然讓他有一瞬間的煩躁:“你該有自知之明,我喜歡的另有其人?!?/p>

她沒有鬧,依舊用平穩(wěn)的聲音說:“是昨天,電話里的那個女人嗎?”

既然她已經(jīng)猜到,他覺得沒有必要再隱瞞:“對?!?/p>

白若水輕笑一聲,沒想到他這么坦誠,現(xiàn)在連欺騙都懶得了:“奶奶的病還沒好,離婚的事我希望……”

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侯冷然打斷:“你知道我做事不喜歡拖泥帶水,用奶奶的病做擋箭牌,你是想拖延時間嗎?”

想到成熟獨(dú)立的夏瑾爾,他就覺得這樣唯唯諾諾的白若水讓人愛不起來,離婚是事在必行的。

白若水說:“奶奶很喜歡我,如果你不答應(yīng),我可以讓奶奶做主……”

果然!果然只會躲在別人背后要挾他,以為這樣這個婚就能不離了嗎?

侯冷然生氣地說:“這套別墅加十套房產(chǎn),三輛千萬的豪車,八千萬的存款,這些你還覺得不夠嗎?如果覺得不夠,我可以繼續(xù)加,我侯冷然什么都給得起,但是請你別死纏爛打?!?/p>

她輕輕一笑,看來他為了給那個女人幸福,真的很下得起血本,而她已經(jīng)成了他心中的洪水猛獸。

她說:“我知道你愛她,可是我也愛你啊,難道即將離別了,你連這最后的耐心都不愿意給我嗎?好歹我是你曾經(jīng)選定的妻子?!?/p>

說完,她含笑看進(jìn)他眼底,那眼神依舊溫柔,可是眼底深處卻只有一汪死潭。

對上她這樣的眼神,他突然狠狠怔了一下,恍惚覺得這樣的白若水早已不是他印象中的白若水了。

他狠狠一蹙眉,有些氣惱地說:“好,那就再等等,但是下個月中旬就是奶奶生日,我希望那個時候你不要再找什么借口,否則就是強(qiáng)行把你拖到民政局,我也會和你徹底結(jié)束這段婚姻?!?/p>

她笑了笑說:“好。”

然后,侯冷然便不再逗留,甩門離開了這棟空蕩的別墅。

再次只剩下白若水一個人,而她看見他飛車離開,終于無力地癱軟下去。

這段她小心翼翼維護(hù)了四年的感情,終究要以暗淡收場了,在她視作生命的婚姻,可是在侯冷然眼中卻從始至終只是利用的工具。

沒有價值了便要丟了。

當(dāng)年,他突然走進(jìn)她的教室說要娶她的時候,她以為自己遇上了這輩子的白月光,可是現(xiàn)在才知道,侯冷然其實是她這輩子的厄運(yùn)。

散了就散了吧。

……

天光大亮,白若水收拾好心情出門,現(xiàn)在要去醫(yī)院,在珍饈味買了奶奶最喜歡吃的酥餅,然后直接趕往了醫(yī)院。

走進(jìn)VIP病房的時候,白若水沒想到爺爺和小姑子侯雪兒竟然都在,侯雪兒看見她,直接向她奔了過來。

“嫂子,你來了!奶奶剛才還念叨著你呢?!闭f著歡歡喜喜地挽住她的胳膊。

侯雪兒是個天真浪漫的小姑娘,平常和白若水極合得來,在侯家也總是站在她這一邊。

看見白若水手上提著東西,一把就從她手中搶了過來。

“這是什么?”

白若水:“給奶奶帶著酥餅。”

侯雪兒:“哇!太好了,我正想著這軟酥的味道呢?!?/p>

這時,拄著拐杖的爺爺走了過來,滿面慈祥地問:“怎么只有你一個人過來,冷然那小子呢?”

此話一出,白若水立即愣住,臉上有一閃而逝的黯然:“他……公司忙,抽不開身。”

這時奶奶招手對白若水說:“若水,來,過來!到奶奶這邊坐?!?/p>

爺爺卻一臉不相信的表情,再忙連看奶奶的時間都沒有?話說那小子已經(jīng)接連兩個星期沒露面了。

滿嘴酥餅,一個勁兒地啃的侯雪兒卻冷不丁地來了句:“該不會和哪個女人待在一起吧?”

可是話一出口,就立即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了話。

爺爺責(zé)斥道:“胡說什么呢?”

侯雪兒吐舌:“對不起啊嫂子,我,我……”

白若水笑笑:“沒事,雪兒不是有意的?!?/p>

可是這話說出口,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有多么地苦,這次還真是被雪兒猜中了,侯冷然現(xiàn)在確實和另一個女人待在一起。

爺爺不樂意了:“不行!你現(xiàn)在就給冷然那小子打電話,讓他來醫(yī)院!像什么樣子。”

白若水當(dāng)然不愿意打這個電話,要知道當(dāng)他冷漠無情地將那張離婚協(xié)議書丟到她面前的時候,他們的愛情就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現(xiàn)在的她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瓜葛。

“怎么了?”爺爺見她久久未動,有些狐疑地問。

白若水怕爺爺看出破綻:“我……現(xiàn)在就打?!?/p>

C市地價最貴的中心地段,高級公寓的客廳內(nèi),夏瑾爾將洗好的水果放到侯冷然面前,親手喂給他一顆葡萄。

夏瑾爾的動作是一慣地優(yōu)雅,可是葡萄喂到侯冷然嘴邊,他卻偏了偏頭。

“怎么了?不愛吃?”夏瑾爾說。

侯冷然搖搖頭:“我想你用嘴喂我?!?/p>

夏瑾爾抿唇而笑,瞥開眼不想理他,可是侯冷然卻突然傾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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