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絕望中死去的廢后?。?)


腹中一陣絞痛,猶如被千萬把鋼刀切割著血肉,連帶著五臟六腑都絞成了碎末。

姜云舒面色蒼白的從椅子上滑落下來,痙攣的指節(jié)將桌布都抓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她沒有力氣抬頭,不知道萬俟懷桑是什么表情,從她的視線里望去,只能看見被打翻的糕點,和一雙繡工精美的靴子。

這雙靴子的主人并不是萬俟懷桑,是在她倒在地上之后,這雙靴子才悄無聲息的從被風吹開的木門中進來,又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身邊。

“為什么會這樣?”姜云舒聽見萬俟懷桑歇斯底里的聲音,“你不是告訴我只是普通的蒙汗藥嗎?!”

“斬草要除根啊,傻孩子?!?/p>

女聲輕輕柔柔地說著,鞋底一寸寸踩在姜云舒的胸口上,又逼得姜云舒吐出一口血沫,疼得視線都開始模糊。

“滾開!”似乎是萬俟懷桑將那個人推開,胸口隨之一輕,姜云舒得了一點喘息之機,急促地咳嗽著,望向這位不速之客。

盡管那聲音一鉆入耳中姜云舒就已經(jīng)知曉了她的身份,但她仍要親自瞧上一眼,才能讓自己真正確信,踩在她胸口,并對她使毒計的人——就是她的好妹妹,姜云夢。

“云舒姐姐,你怎么這般看著我?”

女子身著一襲華美的宮裝,鬢發(fā)邊斜插著一支黛藍色的翠翹,更顯得眉目嬌艷。

她一挑眉梢,桃紅色的花鈿勾勒出無邊風情,流溢著與平日里截然相反的妖冶:“妹妹來看你,難道你不高興嗎?”

姜云舒閉上眼睛不去看她,心中卻是頗感可笑。

她一直不是個遲鈍的人,這把藏在棉花下的尖刀她不是沒有察覺,只是從來不肯掀開棉花去看一眼。

沒想到,連桑兒也……

“不是說好了將她弄昏送走就可以嗎!”萬俟懷桑跪在姜云舒身邊,手忙腳亂地替她拍著背,想幫她把毒藥吐出來,可惜只能看著姜云舒吐出更多的鮮血。

少年眼睛都紅了,沖一旁悠哉看戲的姜云夢大吼,“你給我的到底是什么?快把解藥給我!”

“嘖嘖,婦人之仁,留著她,對我們兩個都是禍害?!苯茐魦陕曅χ粗剖娴膽K狀唇角勾得越深,“好戲才剛剛開始啊,乖兒子?!?/p>

什么?

姜云舒已經(jīng)氣若游絲,支撐不住地倒在萬俟懷桑的懷中,但乍然聽見這三個字,仍然如遭雷擊。

“我要去父皇那兒告發(fā)你!”萬俟懷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他的手上,衣袖上都沾滿了姜云舒的血跡,看上去觸目驚心。

“告發(fā)?”姜云夢眼神忽然一冷,高高在上地看著少年,嗤笑道,“我的太子殿下,你是不是忘了,喂你母后吃下毒藥的可是你啊,請問殿下,弒母之罪該如何處置?”

“不,不……”萬俟懷桑臉色蒼白,失神的望著自己沾滿血污的雙手,踉蹌著倒退了幾步,竟然一扭頭,發(fā)瘋般的跑出去了。

看著姜云舒震驚的神色,姜云夢笑得更為歡暢,俯xiashen盯著她的眼睛,加重了語氣:“說起來,還要多虧姐姐心善,肯收養(yǎng)桑兒,要不然我的桑兒也不能坐上太子之位!”

“不,他不是……”

姜云舒失神的喃喃,她睜大眼睛望去,只看見一片惶惶的燭影。

“姐姐想說他是那個短命愉妃的孩子?”姜云夢吃吃的笑起來,“那日愉妃產下死胎,我將孩子借給她,她還不得感激涕零?”

姜云舒耳旁嗡嗡作響,艱難的開口:“當時你并不在宮中……”

那時姜云夢向她請命回家省親,還以侍奉母親為由逗留了半年,又怎么會……

“傻姐姐,我如果不避開你,又怎么能順利生下桑兒?”姜云夢挑眉,笑容中帶著一絲瘋狂,“還有,姐姐可知,那日是誰將你鎖在祠堂里的?”

聽到這里,姜云舒眼中浮上一片血紅。

二十年前的那年除夕,她去祠堂給先祖上香,卻被鎖在門中出不去。緊接著便是滾滾的濃煙。

她在絕望中昏迷過去,等醒過來,便是娘親在床邊抱著她哭。

那時候她還傻傻的安慰娘親,全然不知容貌被毀,對一個女孩子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這二十年來,她日日佩戴面紗,連睡覺都不敢摘下,卻沒想到,罪魁禍首就是身邊人。

明明是三伏天,她卻渾身發(fā)冷,冷得唇齒都在打顫。

她抬眼望著面前耀武揚威的女子,烏沉沉的瞳孔沒有任何光彩,似乎是想細細的看清楚這張臉。

當年她從府外帶回那個賣身葬父的小女孩,卻怎么也沒想到,竟是帶回了一條毒蛇。

姜云夢笑著走出門外,看著在屋內掙扎的姜云舒,一點點合上門。

滔天的火光撲上來,成為姜云舒眼中最后一抹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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