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死了嗎?
鑰匙插進鎖孔里,發(fā)出“咔噠”一聲。
天已經黑了,一彎詭異的鉤月緩緩升起。
下一秒,門開了,張超的臉在我面前放大,我嚇得愣在原地。
同床共枕半年,我很確定視頻里被砍死的是我老公。
那現在站我面前的又是誰?
“老婆我回來了!”
張超如往常一樣,進門后先親了親我額頭,又遞給我個袋子:“給,你要的榴蓮,快去吃吧?!?br>
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
我機械地接過,趁他換鞋時仔細打量。
看不出一絲破綻。
“老婆,你臉色怎么怪怪的?”
張超湊近,用手摸了摸我額頭:“不舒服嗎?”
我這時才看清,他左臉上有塊小疤,是前幾天我不小心挖的。
無論是愈合程度還是疤痕大小,都一模一樣。
眼前這人不可能是假扮的。
那就只有一個答案了,視頻是假的!
現在大數據這么厲害,說不定是哪個騙子想要騙錢,故意合成的。
想到這兒我就氣的牙癢癢,待會兒一定要找那個死騙子算賬。
不過有件事我還不明白。
“老公,我剛剛給你打電話,你怎么關機了?”
張超身體僵硬了一瞬,但立馬恢復過來:“今天上班忘充電了,有什么急事嗎?”
他親昵地摟住我腰:“讓老婆擔心了,是我的錯?!?br>
“上班......可是我給你同事打電話,他說你一個月前就離職了?!?br>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看到他臉上閃過絲陰狠,轉瞬即逝:“沒想到還是被發(fā)現了。”
“我不是離職而是被辭退了,這些天我也沒去上班而是在找工作,之所以瞞著是怕你擔心。”
聽到這兒我心里填滿了愧疚。
自從懷孕我就辭職在家安心養(yǎng)胎,家里支出全靠老公一人。
生完孩子后又覺得自己是大功臣,變得更加有恃無恐。
我勾上他脖子:“老公辛苦了,之后我會去找工作一起養(yǎng)家的?!?br>
張超聽后沒有感動,反而突然板著臉吼我:“你乖乖待在家就行了!”
也許意識到自己態(tài)度不對,他摸了摸我頭發(fā):“乖,我心疼你。”
以前他從來舍不得吼我。
真是失業(yè)壓力太大了?
“你要聽話哦?!?br>
他湊得更近了,這時我發(fā)現他脖子上有個凹凸不平的長疤,在月光的照射下如蜈蚣般丑陋扭曲。
什么時候弄的?
我想起視頻里看到的那個“老公”,
他的脖子被刀砍斷,只留下一點皮肉連著腦袋。
“老公,你脖子什么時候多了條這么長的疤?”
我將他肩膀推遠,保持一定距離。
“不是一直都有嗎?”
他下意識摸了摸脖子,臉上充滿疑惑。
“你今天究竟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說完他就要拿手來摸我額頭。
一直都有?
“不可能,我以前怎么沒見過。”
張超深深皺眉,臉上不解的表情愈發(fā)嚴重:“小時候不小心被砍的,你當時還心疼我的遭遇哭了好久,都說一孕傻三年,看來你記性是越來越不好了。”
我怎么一點都不記得了?
究竟是他在撒謊,還是我真的生病了。
我借口累了要睡覺,麻利地跑回臥室鎖上門,翻看從前的照片。
相冊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我反應過來前兩天手機進水,換了新手機。
焦慮如河水般將我淹沒,但奇怪的是,在這種情況下我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睡夢中,我看到張超面色陰沉,舉起把西瓜刀,猛地朝我砍來。
與此同時脖子處傳來金屬般冰冷的觸感。
身體忍不住冷顫,我嚇得睜開眼。
張超不知道什么時候趴在了我床前,由于背著光看不清表情。
他見我醒來后,將臥室燈打開。
我這才看清自己脖子處多了條銀項鏈。
是前兩天我在網上看中的那款。
“老婆,怎么醒了,想給你個驚喜的?!?br>
我緩了口氣,一種莫名的感覺頭涌入心頭。
這段時間我確實有些不對勁。
多疑,健忘,整天昏昏沉沉的,也許真是生了孩子后炫繃得太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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