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快樂的時光終將消失


如水般的天空中飄著幾縷若有若無的云,不遠處,蒼勁的法國梧桐一排排的舒展著,像是等待選秀的女子,翠綠欲滴······

“薛琳,你看我?guī)裁磥砹耍俊?/p>

未見其人,先問其聲,大概說的就是這樣吧,身著黑色西裝的,梳著整齊短發(fā)的男士,微微彎身打開車門,扶著一個小女孩出來。

白里透紅的瓜子臉,一彎像是染了墨汁般的柳葉眉下是一雙杏仁烏黑溜溜的大眼睛,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風一般的朝著不遠處的站在門口的女孩兒奔去。

五六歲的年紀,穿著純白色的蕾絲裙,一絲浮沉也不沾,讓人見了就不愿意移開目光,她叫白筱柔,白家唯一的孫女,五歲彈得一手好鋼琴,畫畫也惟妙惟肖??烧l又知道這樣一個純潔沒有一戾氣的女孩會因為外祖父的死而徹底改變了她生命的軌跡·······

“筱柔,筱柔······你等等我好嗎?”

薛林在后面狂追,碎發(fā)緊貼著有些兒嬰兒肥的鵝蛋臉,兩只小手緊緊握拳緊追不舍,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聲糯糯的,臉上卻是一片春光,銀鈴般的笑聲是我對她對她的印象。

太陽漸漸升起,為這個大地披上了一層金色的面紗,陽光跳躍在連綿不絕的濃綠中,兩個小不點在樹林里瘋狂地跑著,像是有什么迫不及待的事情。

不遠處的小山坡邊,是一座白墻紅瓦的房子,看上去很久沒人住過了,兩個人站在那里相視一笑,露出幾顆貝齒,這是她們的秘密基地,這里有她們的布娃娃,有她們從家里偷偷帶來的玩具,還有偷偷帶來的不要的破衣服,幾只殘缺的小板凳無辜的躺在門口,鐵門上銹跡斑斑,她們從隱蔽的小洞里鉆了進去

白俊賢一個不聲不響在珠寶界建立起sunny這座瓊樓玉宇與之相比只會羞顏的公司,憑借著《時光》這一珠寶界的珍寶而迅速讓人對其刮目想看的傳奇,不管別人出多少錢,而這個作品始終沒有被買走,甚至只在SUNNY的揭幕儀式上出現(xiàn)過一次之后再也沒出現(xiàn)過,它就像是一個夢,一個令人向往拼命想要的到的夢,充斥著人們的神經,不惜一切代價去得到它。

看似風平浪靜的A市,暗地里血腥風雨已經在波動,一觸即發(fā)······

白色的蕾絲裙上繡著淡雅的百合花,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芒,仔細看去卻什么也沒有,就像是她的笑容一樣,燦爛的可以和陽光融在一起,可細看卻什么也沒有,秋千在緩緩地晃動著,兩個小女孩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

“筱柔,爺爺?shù)牟≡趺礃恿???/p>

忘了有多久沒看到筱柔了,她的臉上少了笑容,手撐著腦袋在發(fā)呆,小小的年紀臉上多了一層不屬于這個年齡應該有的憂郁,薛琳看著不快樂的筱柔關切地問。

在白筱柔的心中爺爺是個圣神的人,他可以制止爸媽吵鬧,他可以在自己不開心的時候突然變出一支阿爾香慕冰,那是她最開心的時候。

風輕輕吹起她的連衣裙,吹亂了她的劉海,她斜坐在秋千上,身體的線條是那么的明顯,腳上的鈴鐺發(fā)出清脆的聲音,這是爺爺給她戴上的,外公說不管什么時候都不可以取下來。她記得那是唯一一次外公表情嚴肅的說,她當時木木的點了點頭,看著爺爺輕柔的給自己帶上銀質的鈴鐺。

這顆鈴鐺很特別,看上去奇形怪狀的,像是一把鑰匙,可這樣怪莫怪樣的鑰匙又沒見過,不知道是什么形狀,不過白筱柔好像在哪里見過同樣的圖型,她搖了搖腦袋繼續(xù)吃著爺爺派偉叔叔給自己買的點心。

“媽媽說,爺爺?shù)氖中g很成功,我很快就可以見到爺爺了,我們要繼續(xù)我們那盤沒有下完的圍棋”

筱柔淺淺一笑,露出潔白的小牙。臉上的陰霾少了很多,可眉宇間還是帶著淡淡的憂郁,誰也不知道為什么,好像她的眉間很少舒展過,她盼望著快點見到爺爺,也害怕見到他,上次去看爺爺,他不像是自己記憶中的人,看上去瘦了很多,白發(fā)也多了不少,躺在那里冷冰冰的,我怎么叫他他都不說話,一直在睡覺。

“真為你高興,筱柔,你很快就可以看到你的爺爺了,不要擔心爺爺會很快好起來的,媽媽說大人是不會騙小孩子的”

微胖的臉揚起來,風吹著她的碎發(fā),迷的她睜不開眼睛,揉著眼睛傻傻的笑著,信心滿滿的說,臉上的笑容比春天的陽光還要溫暖,齊劉海,散亂的頭發(fā)不像是一個大家族的女孩兒,倒像是一個男孩子。

“林熙,我說過多少遍了,炒出來的肉讓人吃著不能有木的感覺,不不可以油膩,你看看你炒的這是什么!站在這里給我好好的反省”

一聲聲嚴厲的聲音充斥著兩個小女孩的心,卻鞭打著正在微微抽泣的小男孩的心。

柳樹下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正在哭泣,他叫林熙,是林百堂的兒子,林白堂是一位神廚,他做的食物是全天下最好吃的食物。A市有句話叫做:寧排一天隊,非林絕不食。與此對應的是:不戴白家寶,莫說A市人。

當時與白家齊名的還有蘇家,可惜一個月前蘇家在一個項目上和白家競標失敗了,損失了一百多億,這件事在珠寶界也是一件風云事件,白家從此徹底打敗了蘇家。

林熙看著她,筱柔總是在他最無助的時候出現(xiàn),她只有她一個人是真的關心他,其他人在意的只是他做的菜如何,有沒有什么新的菜式。“不要灰心,我相信你做的菜會越來越好吃的,相信你自己”白筱柔的話溫暖著他的心,他喜歡這個時候,白筱柔總是會安慰他。

薛琳討厭愛哭的男孩子,一把奪過手絹說:“哼!你一個男孩子還哭,真是不知羞,你爸爸說的對,你真沒用”。

這是林熙第一次見到薛琳,她不像筱柔那般溫柔,說話大大咧咧,一股沖勁,胖乎乎的小手奪過筱柔的手帕,在他的臉上劃過。很輕很涼,卻有一股觸電的感覺。

“筱柔,我們走,我討厭和愛哭的男孩子說話”薛琳拉著筱柔離開,回頭還做鬼臉嚇他。兩個小辮子在身后有節(jié)奏的甩著。

筱柔的話還沒有說完,留下林熙一個人站在柳樹下。

他記住了這個背影,薛琳這個名字印在了他的心里,她的身影也留在他的心里。眼淚止住了,連風的呼嘯聲也沒有,不久后他被送往西班牙開始分子料理的學習。

白筱柔坐在沙發(fā)上玩最新款的芭比娃娃,給它梳頭換衣服,薛琳則在一邊給芭比換鞋子。

她的動作是那么輕柔,像是在給自己梳頭一樣。芭比在她的手里是那么的漂亮,她給它搭配的衣服總是那么的漂亮。

看著那些被筱柔侍弄的很漂亮的芭比,薛琳的腦袋里開始幻想了,薛琳也想做一個芭比。這樣就可以天天有人給她梳頭了。衣服也可以有人給她穿······

急促的電話聲響起,把沉思中的兩個人驚起。

她們兩個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薛琳媽媽的深情變化,她的聲音漸漸地低下,哽咽著。

薛琳的媽媽看著筱柔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欲言又止。刺眼的目光看的筱柔幼小的心顫了一下。

“怎么了,薛阿姨”筱柔對周圍的變化是很敏感的,薛阿姨的眼神告訴她,電話和她有關。

“筱柔,你爺爺要見你最后一面!”這句話像閃電一樣從她的頭上劃過,在她的心里打旋,她的眼淚止不住的下落,怎么可能媽媽說爺爺?shù)牟∫呀浛旌昧?,這不可能。

“最后一面,阿姨,你是說·······?最后一面,最后一面”這句話在她的心中打轉,像個復讀機一樣重復著這句話。

短暫的沉默,死一般的寂靜,薛琳走過來安慰她,在快要碰到她的那一霎那,筱柔發(fā)瘋地跑了出去,芭比無辜地被她扔在冰涼的地板上。

“筱柔,你要到哪里去啊,等等我”薛琳追了出去。

薛琳從樓上跑下來,看到的只是一輛黑色的轎車從薛琳的面前駛過,里面坐著白筱柔,她走的是那么的匆忙,沒有留下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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