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眼里有你,恨意更深

金鉆公寓里被凍醒的殷妙混混沌沌爬起來,想起秦勉給她打過電話,頭好疼談話的內(nèi)容半點印象都沒了。

殷妙看了眼沒電的手機插好充電,并沒什么信息。

有那么點即逝的希望,除了公事誰還會給她打電話?

景恒不在的時候,殷妙不在主臥那張讓她覺得屈辱的床上睡覺的。

她會窩在閣樓的榻榻米上,摟著放滿的各種玩偶睡,五年前她開始失眠,只有這樣才覺得不空虛寂寞。

睡得很沉很沉像漂浮在水中,殷妙又回到六歲那年的初夏。

她穿著媽媽新做的蓬蓬裙,剛洗了的長卷發(fā)沒有扎,便著急在梔子樹下蕩秋千。

突然就看見個比她還漂亮的他由遠而近走來,像畫中人。

一定是婆婆說的故事里,神仙走丟走到她家了嗎?

后來,她就偷偷的喜歡上了比她大兩歲的他,一喜歡就是好多好多年,她叫他小景哥哥。

十歲的殷妙眨著天真無邪的眼睛苦惱的問:

"爸爸,我們搬家了沒跟小景哥哥道別,他會找不到妙妙的。"

"妙妙乖,小景他......他出國了,長大就回來了。"爸爸滿眼慈愛,摸著她頭頂嘆著氣。

十五歲那年殷妙再見他:

白襯衫灰藍校服褲,唔,和想象中的一樣,果然跟那些傻男生不一樣哦,同樣的衣服小景穿,帥的人神共憤喲。

他長的那么高、她只到他的肩頭,如果以后接個吻是不是要踮腳尖,她這么想著都紅了臉,她的小景哥哥回來了,真好!

之后,他卻沒有對她像以前那樣,很好很溫柔。

他的溫柔都是假裝的?

爸爸在的時候他會對她寵,人后對她壞極了。

后來才知道,是爸爸欠他們家的,他失蹤的五年并沒出國而是蝸居在方城的老鼠堀都說是人間煉獄的地方。

景伯伯早在五年前就因為破產(chǎn)跳樓,他媽媽得病去世,他的妹妹小景瑟也沒了,所以他恨是應(yīng)該的吧!

她由著他,她會忍,她的心也疼。

"殷泰富,你接我回來,用你那點家底和殷家姐弟的未來是換我的忠誠、你的心安?算盤打得太精明,呵,你死不瞑目吧......"爸爸病危的床前,他陰惻惻的吼道。

爸爸在呼吸罩里憋紅了臉嘟囔辯解卻什么也說不清,最終是睜著眼含著淚離開的。

小景哥哥,求你別說......

那時候,她從外面趕到病房,聲嘶力竭的跪著求他喊他,可終歸他說了。

逝者不安,是最好的報復(fù)!

那一年,她二十歲,他二十二歲,他回來五年了。

***

景恒看著懷里扯著他襯衣不放,夢魘般哀求的殷妙。

"小景哥哥,別走....",不知怎么地,心窩被掏空了。

推扔的動作嘎然而止,他將她輕輕的擱到沙發(fā)上。

抓住他領(lǐng)口的纖細手指,很是執(zhí)拗怎么拽都不松開,他貼著她溫玉軟香的身子半躺在沙發(fā)上。

景恒把玩著她那小巧的青蔥玉指,一根根的將手指掰開,剛松開,那手瞬間又攥緊他的襯衫。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景恒神情疲憊的閉上眼睛,他索性慵懶的靠在沙發(fā)上由著她,額前的碎發(fā)擋住了他眼里不明的情愫。

滴滴,信息的聲音敲響了景恒的耳朵,順手抄起小桌上殷妙充電的手機,赫然看見來信是榮城項目合作公司,方家少爺,字里行間充滿挑逗!

景恒濃眉緊鎖冷哼一聲,低頭便看見殷妙不安分的小手已把他的衣服扯得七零八落,還將裹著她的毯子掙開,活色生香一覽無遺,一股子邪火在他體內(nèi)蔓延。

昨天機場送機時,那小方總送來大把百合不說,還趁機對殷妙揩油。

你就不知道躲嗎!殷妙!賤!

景恒想起當時的情景,額頭青筋凸起。

殷妙本來睡得安穩(wěn),突然被撕裂的痛感刺激醒來。

她因為疼而蓄滿水霧的眼迷蒙的啟開,看到馳騁的面無表情的景恒時錯愕萬分。

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接踵襲來的疼讓她哼出聲來,因病聲音嘶啞,她求饒般的嗚咽:"別這樣景......恒,我不舒服不要......"

剛才甜蜜的夢境被打破,如同碎的玻璃碴子戳進了她的心臟。

雨還淅淅瀝瀝的下著,夜深了,趴在沙發(fā)上的殷妙,被長發(fā)遮掩的背上有大片的青紫。

她枕著手臂,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門口,仿佛那里還有景恒傾長俊朗背影,還有他冷酷的聲音回蕩。

"殷妙,不要勾三搭四,八月前必須懷孕........我這么賣、力,你要專心點,榮城項目其他人接手,你退出!"

閉上眼,眼里沒有可以流的淚,殷妙把頭深深的埋在了臂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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