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婆婆和小叔子死于煤氣爆炸,我哭著打電話給老公。
打了三個小時,老公才不耐煩地接起電話:“清羽剛回國,我?guī)シ艂€煙花慶祝一下而已!
你爭風吃醋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我告訴他爸媽和弟弟出事了,要他趕緊來見家人最后一面。
老公卻冷哼一聲:“你全家人就是死光了,也沒有清羽的一根頭發(fā)絲重要!”
后來,他不僅沒有來給家人下葬,還在警察面前,為害死他全家的小青梅作偽證。
直到我把老公和小青梅告上法庭,他才氣急敗壞:“許妍,明明是你家人沒有關(guān)好煤氣閥門,死了也是活該,關(guān)清羽什么事!
你再鬧下去,小心我和你離婚!”
看著他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我明白了。
原來他不知道,從一開始,死掉的都是他的家人。
公公婆婆經(jīng)營的小餐館在我面前發(fā)生了劇烈爆炸。
熊熊大火燃起,我隔著馬路都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熱浪。
周圍的人都在四散奔逃,我卻瘋了一般逆著人流往里沖。
“媽!
爸!
小逸!
我來救你們!”
我飛蛾撲火的舉動被死死攔住,熟悉的消防車警報聲呼嘯而來。
我顫抖著雙手,趕緊給老公打去電話。
可是直到大火被熄滅,老公也沒有接過一次電話。
醫(yī)生大聲呼喊:“有家屬嗎!
救出了一個還有心跳的初中生!”
是老公的弟弟小逸。
我坐在救護車上,看著陷入重度昏迷的小逸,渾身止不住發(fā)抖。
事態(tài)緊急,我給老公的同事打去電話。
電話那頭語氣十分疑惑:“李成驍今天請假了啊。
他說要陪愛人去放煙花,你不知道嗎?”
什么煙花?
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這時,心電監(jiān)測儀發(fā)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那條代表心跳的圖譜已經(jīng)成為一條直線。
此時甚至還沒進入醫(yī)院。
而老公的電話依舊打不通。
太平間里,三具遺體安安靜靜地躺著,一塊白布遮住了他們焦黑的皮膚。
老公的電話終于接通了。
三個小時,他終于肯接電話了。
但接通的第一句,是暴躁的怒吼:“你煩不煩啊?
清羽回國了,我只是想帶她放個煙花而已!
你怎么這么小心眼啊,連這么一點清凈都不肯給我嗎?”
原來,他口中的“陪愛人放煙花”,是陪著林清羽啊。
我的心驟然縮緊。
指甲狠狠掐著掌心,我極力保持著冷靜,沒有和他爭吵。
“成驍,爸媽死了,弟弟也沒救下來。
你快來看他們最后一眼吧。”
說到最后,聲音還是忍不住顫抖,帶上了哭腔。
但電話那頭,卻傳來一陣輕笑。
“就為了這個?”
李成驍懶洋洋的聲音里滿是不耐煩:“死了就趕緊埋啊,給我打電話有什么用?
難不成你還指望他們詐尸啊?
少來煩我!”
電話被猛地掛斷。
我的身體,被李成驍冰冷的話語一寸寸凍結(jié)。
又好像有烈火炙烤,讓我痛不欲生。
我好像又回到了爆炸現(xiàn)場。
今天我原本回娘家看望爸媽了,但是剛到家,婆婆就執(zhí)意叫我回來,語氣十分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