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賀余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床上,行李箱就放在床邊。她覺得自己是做了個可怕的夢,但夢太過真實,她甚至能記得身子下落的那種失重感,以及橋下的風(fēng)如何凜冽。

幸好是夢,她拍了拍胸口。

一扭頭,看到放到床頭的名片,‘月老事務(wù)所’幾個字還閃著紅光。

這玩意兒是幾個意思?

賀余剛剛還在慶幸昨晚只是一場夢,一張名片徹底擊碎了她的心防。

她記起來了,這張名片是她回到橋上之后,那個男人給的。

男人說:“拿著它,明天去上面的地址,有人會給你安排工作?!?/p>

她接過名片的時候,只覺得掌心有點火辣辣的,還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掌心似乎泛起了紅光,隱約還能看到一個‘喜’字。

但那個字一閃而逝,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現(xiàn)在再看掌心,但都沒有。她甚至還用力搓了搓,既不覺得疼,也沒有任何的灼熱感。

不是夢?

她囈語道。

為了驗證自己是不是做夢,賀余帶著名片找到了這家‘月老事務(wù)所’,然后成了這里的員工。

“你……你是那晚那個……”賀余嘴唇有點抖,她這幾天都在想那晚的荒唐事,還曾問過暮雪和千山,認(rèn)不認(rèn)識一個一身黑衣,笑起來雖然好看,但卻滿是死氣的男人。

暮雪和千山當(dāng)時彼此看了一眼,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她當(dāng)時覺得自己是不是真著魔了,倒也沒有再問。

她之所以會留在這里,主要是這里包吃包住,她身上沒什么錢,也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至少留在這里不會為了生計苦惱。

其實,她是有點騙吃騙喝的意思。

“哪個?我有名字,不過,你不配叫我的名字。暮雪和千山叫我老板,你也一樣。暮雪、千山人呢?”

老板?

這就是傳說中的老板?

那個傲嬌的老板?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切,真是傲嬌??!

賀余倒是聽暮雪在追劇的時候說過,說男主都沒有他們老板好看。她本來以為暮雪是說著玩,如今一看,此言不虛啊。

“老……老板,暮雪姐和千山哥出去辦事了。他們讓我好好看家?!辟R余對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老板有種莫名的敬畏。

她想起了那晚這個男人的話,‘要不要我推你一把’,這大概也是個瘋子吧。

自稱是賀余老板的人往后院去了,賀余沒敢跟著,其實她挺想問,萬一有客戶進來,她要怎么接待,畢竟她還不知道這家事務(wù)所工作流程。

是要把儲備的那些照片拿出來給客人挑選嗎,還是按照客人提出的條件,來推薦適合的人選。

老板去了后院,卻再也沒有出來。

賀余等得有點久,探了好幾回頭,心想說,就算上個大號,這都快一個小時了,怎么也應(yīng)該解決完了。

她甚至還想過,萬一是老板忘記帶紙了,一直蹲在里邊出不來,又不好意思求救呢?

所以,她還特意拿了包紙巾,準(zhǔn)備給老板應(yīng)急,也算掙個表現(xiàn)。

也是,從沒聽說過,靠給老板送衛(wèi)生紙來掙表現(xiàn)的。

但是,當(dāng)賀余去了后院才發(fā)現(xiàn),后院里哪里有什么老板。

憑空消失了?

每一次,這個男人出現(xiàn)的時候,就會有怪異的事情發(fā)生。

就如那晚,她的記憶很深刻,但她明明就沒有看到那個男人救她,她怎么就上來的?

難不成,他還有什么特異功能?

比如,像氣功大師之類的。

賀余在糾結(jié)老板如何消失這個問題的時候,出去辦事的暮雪和千山也回來了。

“暮雪姐、千山哥,你們辦完事了?”賀余迎上前去說道。

“WC,老板回來了?!鼻揭贿M門,就像是狗鼻子聞到味了

“他的臉是不是很臭?”千山忙問賀余。

“就……還好?!?/p>

賀余當(dāng)時只覺得老板的臉好看,哪里注意他的臉是不是很臭。再說了,長得好看的臉,就算是臭臉,那也一樣好看。

可是,她明明什么都沒說呀,千山怎么知道老板回來了?

難道,老板提前打了電話?

賀余還在糾結(jié)這個問題的時候,千山又道:“完了。這個月的業(yè)績沒完成,老板會不會把我打發(fā)到廟里去洗廁所?”

“洗廁所也活該。讓你整天打游戲,就你那工作態(tài)度,老板沒早把你給打發(fā)了,都算他心情好?!蹦貉┩虏鄣?。

“說我?你好得到哪里去。你的業(yè)績完成了嗎?咱們可是說好的,這個月的活兒一起干,業(yè)績一起算,我要沒完成,你難道就完成了?”千山立馬懟了回來。

賀余在旁邊聽著,問了一句:“給人做媒,還要算業(yè)績嗎?促成多少對算完成任務(wù)?成了一對,你們提成多少?”

暮雪和千山同時回頭看了一眼賀余,似乎覺得她這個問題很是莫名其妙,二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暮雪道:“小余,你真不知道咱們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