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余挺想說自己沒看見,畢竟見到黑白無常來勾自己的魂,這又不是什么好事。再說了,那二位會不會再來,她還真不知道。

“老板,我能不能再問個問題?!?/p>

“我是什么百科全書嗎?”公子鸮不太耐煩地道。

“百科全書哪有老板帥呀,而且百科全書也沒有老板知道得多?!辟R余這馬屁拍得臉不紅,心不跳,特別坦然。

公子鸮冷笑了一聲,“暮雪沒告訴你嗎?”

“什么,老板?”

“說謊是會受懲罰的,而且,是讓你永生難忘的那種?!惫欲^話音剛落,暮雪就覺得胸口一緊,像是有什么尖銳的東西扎在心臟上面,而且那尖銳之物還不停地在里邊攪動,仿佛要把整個心臟都攪得稀爛。

賀余有點站不住,一只手緊緊地抓著胸口,一只手按在桌子邊上,雙膝不受控制地往下跪。

“老板,救命!我……再也不敢……”

賀余話沒說完,人就跪在了地上,以頭搶地。

“說吧,哪句話是謊話?”

公子鸮的聲音就在耳邊,但那話音卻像是從死亡之地飄出來的,沒有一點生氣。

“百科全書……比較老板……知道得多?!?/p>

賀余這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那瀕臨死亡的感覺特別明顯,她甚至覺得,剛才自己的心臟都不跳動了,有種被戳得千瘡百孔的錯覺,仿佛整個心臟四面漏風(fēng),涼透了。

“你應(yīng)該慶幸,你說的不是前一句,不然……”公子鸮捏住了賀余的下巴,讓她整個小臉在自己冷冽的目光之下,“不然,你會死在我手里?!?/p>

公子鸮的手很重,賀余覺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被他給捏碎了。但奇怪的是,他捏著下巴的時候,心臟就不疼了,氣也順了,血又活了。

“記住這個教訓(xùn),下回再說謊,你會比現(xiàn)在痛苦百倍?!惫欲^這才松開手。

痛苦百倍?

賀余覺得,那一定會直接疼死的。

“把手伸出來?!惫欲^又道。

賀余不敢不聽話,立馬乖乖地把兩只手都給伸出去。只見公子鸮的手輕輕在她掌心上撫過,那掌心上的‘喜’字便閃著紅光。

“具體怎么做,暮雪和千山會跟你說。不過,你現(xiàn)在先跟我去一趟地府,把你的事了了再說?!?/p>

去地府?

WC,那是要死了嗎?

沒聽說活著的人能進(jìn)地府的。

賀余這會兒可不想死,不只現(xiàn)在不想死,以后她也不想死。

賀余十分不情愿地跟著公子鸮從月老廟里出來,大街上人來人往,而他們則穿梭在人群之中。

這是賀余五天來第一次離開月老事務(wù)所的地界,離開了才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突然不一樣了。

就如剛才,他們的身邊經(jīng)過一對情侶,兩個有說有笑,完全沒有注意到賀余,結(jié)果一個轉(zhuǎn)身就撞到了賀余身上。

那女孩立馬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沒看到。”

賀余笑了笑,道:“沒關(guān)系?!?/p>

他們正是愛情里最美好的樣子,應(yīng)該正值熱戀期。

賀余下意識地回頭去看那一對情侶,突然發(fā)現(xiàn),他們倆手上的紅線并沒有加在一起,而是無限地伸向遠(yuǎn)方。

賀余頓時拉住了公子鸮,“老板,他們……”賀余指了指剛才那對情侶。

公子鸮看了一眼,冷哼了一聲,“你要想管閑事,可以上去告訴他們,他們倆成不了,別浪費時間。”

“老板,我看起來那么傻嗎?”

“也沒見多聰明?!惫欲^嗤了一句,轉(zhuǎn)身往前走。

“我要現(xiàn)在上去跟人說,你們倆沒戲,別浪費彼此的感情了。人家要不把我當(dāng)瘋子,那也得大嘴巴抽我……”賀余在后邊嘀咕著。

關(guān)于每個人手上的紅線,暮雪確實在給她普及業(yè)務(wù)知識的時候說過一些。手上有兩根紅線的,那便是會結(jié)兩次婚,以此類推。

當(dāng)然,也有一根都沒有的。

一根紅線都沒有,通常有兩種情況。一是,以他們的權(quán)限只能看到活人一年內(nèi)的姻緣,沒有紅線,只能說一年之內(nèi),這個人都沒有姻緣線。二是,這個人也可能是一輩子都沒有。

如今,一輩子都沒有姻緣線的人在逐年上升,主要是以男人為主。

但是,人在結(jié)婚那天,無論有幾條姻緣線,都會在手上顯現(xiàn)出來,這跟權(quán)限沒有關(guān)系。因為那一天是特別的。

所以,之前賀余才會看到新郎手上有兩根紅線,而且還看到兩根紅線分別連接著不同的人。

想到這個,賀余有點替那新娘可惜。

兩個人來到一個公交站臺前,站臺上密密麻麻地寫著好些路公交車。

賀余看了一眼,實在看不出這些站牌上的名字哪一個跟地府能扯上關(guān)系。

而就在這時,一輛綠色的公車停在站前,車?yán)餂]什么人,在這個下班的高峰期,這樣空的公交車實屬罕見。

這輛公車停靠過來,等在站上的那些人基本沒有一個要上車的意思,有的看著手機(jī),有的在聊天,似乎對這輛公車視而不見。

賀余正納悶,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拎了起來,然后塞進(jìn)了公交車?yán)铩?/p>

賀余沒站穩(wěn),一個踉蹌,差一點就摔倒在地上,眼看著臉都要著地了,卻又被一股力量給扶了起來,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卣驹谲噹铩?/p>

“殿下,很榮幸你能搭乘車小的這輛車去地府?!?/p>

賀余聽到聲音,立馬回頭一瞧,剛剛說話的是那公車司機(jī)。

去地府的公交車?

難怪沒人上車呢,這要上了車,那不就是奔向死亡。

完了,她現(xiàn)在正奔向死亡呢。

公子鸮沒理會那司機(jī),隨便挑了個位置坐下。

賀余看了車廂一眼,空空如也,除了她和公子鸮還真就沒有別人了。

“老板,我能……坐你旁邊嗎?”賀余覺得這車?yán)锢滹`颼的,到處都彌漫著死亡的氣息。

雖然公子鸮也挺冷,但好歹算半個活的,至少他有溫度。

剛剛來的路上,賀余抓過公子鸮的手,他的手是溫?zé)岬?,并不冷。再說了,她只聽說喜神月老是神仙,但沒聽說月老是死人。所以,在她的認(rèn)知里,公子鸮算半個活人,畢竟,他也不算嚴(yán)格意義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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