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八個月,顧之言讓我在家親自下廚,做了滿滿一桌飯菜。
叫來他的朋友,替他慶祝生日。
玩真心話大冒險時,蘇雪故意輸?shù)粲螒?,選了真心話。
指著我巨大的孕肚開口:“安然姐的妊娠紋好丑,像無數(shù)條蛆蟲爬過一樣。”
眾人瞬間爆發(fā)嘲笑聲,恥辱感讓我僅剩的自尊無地自容。
我強撐著讓她道歉,可顧之言卻冷了臉。
“小雪不過是開個玩笑,你這么認真干什么?
不想吃就別吃了!”
暴雨的夜晚,他將穿著單薄睡衣的我趕出家門。
轉(zhuǎn)頭跟朋友得意開口:“懷孕八個月了還以為自己是大小姐呢!
胖的跟豬一樣,除了我還有誰能要她?”
“等著吧,不到十分鐘她就得回來跟我跪下認錯?!?br>
可這次他失算了。
我轉(zhuǎn)身下樓,毫不猶豫地打車去了醫(yī)院,預(yù)約引產(chǎn)手術(shù)。
這種男人,不配當個父親。
夜里有值班的醫(yī)生,聽完我要引產(chǎn),她不確定道:“你這個月份看起來很大了,確定要引產(chǎn)嗎?
孩子的父親知情嗎?”
“他死了?!?br>
醫(yī)生眼里露出同情,但因為之前產(chǎn)檢顧之言從沒來過,加上我們沒有領(lǐng)證,系統(tǒng)里查不到,倒也沒懷疑我的話。
再三跟我確認過,就將手術(shù)約在了兩天后。
回去時我已經(jīng)盡可能的小心,但暴雨實在太大,身上的睡衣還是濕透了。
寒風一吹,冰冷刺骨。
我像是渾然不覺般,麻木地上樓開門。
聚會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但家里的爛攤子還沒收拾。
顧之言正坐在沙發(fā)上抽煙,聽見開門聲驟然沉了臉色。
將旁邊的枕頭朝我身上砸了過來。
“許安然,小雪就是開個玩笑,值得你大晚上玩離家出走嗎?”
“她還是個孩子,能懂什么?
你都快當媽的人了,非要跟她計較?”
說我妊娠紋像蛆蟲是玩笑,說我胖的像豬是玩笑。
她嘴里針對我的話,在顧之言眼里全都是玩笑。
蘇雪年紀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可他忘了,跟他結(jié)婚前,我也只是個小姑娘。
我不過就比蘇雪大了一歲而已!
憑什么要我無條件地包容這么多?
每次我因為蘇雪的話變臉,他就義無反顧地站在蘇雪那邊,跟她一起將我貶低到塵埃里。
“小雪說的也沒錯,你怎么這么小氣?
就這么不能容人嗎?
聽不得一點真話?!?br>
我憤怒,我失望。
我不管不顧地跟他爭吵,以求保全自己在這段婚姻里可憐的尊嚴。
可現(xiàn)在,我不想爭了。
為一段爛的發(fā)臭的感情,不值得。
腰被枕頭打中,又疼又酸。
他以為我沒回應(yīng),是默認了自己的錯處。
勾唇得意道:“愣著干什么?
看不見家里多亂嗎?
快點收拾?!?br>
我扶著腰低頭看了一眼,地上到處都是他們聚會留下的痕跡。
酒液摻雜著奶油,房間里一片狼藉。
歡呼雀躍的時候嫌我礙眼,可臟活累活,卻只有我一個人干。
我沒打算收拾,準備直接回房間。
可擰開臥室門,蘇雪卻穿著一身性感的睡衣從里面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