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今晚受到驚嚇,心悸進了醫(yī)院。
真可笑。
這件事可笑,我的婚姻更可笑。
我和李謹言在一起多年,很多次都是他狠戾地掐著別人的脖子,讓對方給我道歉。
沒想到這種被捏住命脈的感覺,竟是如墜地獄一般。
我沒有道歉,但那時候的我太弱小了,掙脫不開他的桎梏,只能用自毀的方式維持自己的尊嚴。
當我抽走床頭果盤里的水果刀,一點沒有手軟地割了手腕兩刀,血液噴涌而出時,李謹言眼里沒有緊張,沒有擔(dān)心,只有失望和一絲絲解脫。
他提出了離婚,在我傷口還沒愈合時,幾乎是綁架式地逼迫我走完了離婚手續(xù)。
我還沒來得及理清思路,整理財產(chǎn),就從婚姻中被踢出局。
凈身出戶,原本談好的女配角色也換了人。
我卡里原本有一些存款,但為了慶祝他奪得影帝,剛給他買了禮物,所剩不多。
一個人找住處,找工作,先求生存。
當時唯一能演的,只有小成本網(wǎng)劇。我兢兢業(yè)業(yè)演了兩年惡毒丫鬟,惡毒繼妹,惡毒后媽,沒工作的時候就去夜市擺攤賣烤腸,攢了十五萬。
才終于可以退圈。
后來我總結(jié)這段婚姻我輸在了哪里,我輸在了,不設(shè)防。
當我全心全意規(guī)劃我們的未來時,李謹言在準備著退出我的人生。
而那個抽離的契機來到時,他打的是有準備的仗,我無知無覺,毫不設(shè)防,最終一敗涂地。
所以在一段婚姻關(guān)系中,從一開始,就要給自己留一條后路。
4
做了一晚上的噩夢,第二天我的精神不太好,起晚了些。
其他兩對嘉賓已經(jīng)吃過早飯,坐在院子里聊天了。
我去廚房給自己做早飯,這兩年我健身,學(xué)拳擊,學(xué)防身術(shù),體力消耗巨大,飯量也劇增。
李謹言來廚房拿水,看到我餐盤里的分量,忍不住皺眉。
“你也是演員,多少做一下身材管理?!?br>
我懶得理他,他卻沒有停下,語氣熟稔得仿佛之前的矛盾沒有發(fā)生過。
“今天的內(nèi)容是請夫妻共同友人吃飯,因為節(jié)目在南城錄制,我們這組請的是南城一中的張主任?!?br>
我點點頭,沒有意見。
我和李謹言都是南城一中畢業(yè)的,張主任是當時的教導(dǎo)主任,我們走得近,沒少被他逮住訓(xùn)話。
但高中那會兒,我爸媽離婚又各自重新組建家庭,我當時處境尷尬,老張頭幫過我不少。
后來高中畢業(yè),我每次來南城都要去看看他。
上一回與他見面,也是一年多前了。
李謹言見我吃得狼吞虎咽,微微一嘆,他關(guān)掉廚房的攝像頭,坐到我對面。
“小筠,你我走到今天,是你太倔了,其實我一直在等你低頭?!?br>
我吃完最后一口,打了個飽嗝。
有些人真的是,你越不理他,他越愛犯賤。
“哦,在趙柒月的床上等我低頭?”
“我要在現(xiàn)場,不得he tui十幾次方?!?br>
李謹言面色微變:“你以前不是這樣的?!?br>
我翻了個白眼:“我以前喜歡我的少年,現(xiàn)在,你以為你算哪根蔥?”
“你怎么不瞧瞧你變成了什么樣子?出軌,對我動手,逼迫我,封殺我。我一開始恨不得把你碎尸萬段,來告慰那些年我喂了狗的愛情,我甚至想與你同歸于盡,為我的青春獻祭?!?br>
“可后來想想,你根本不配存在于我的記憶里,更不配讓我耗費心力去報復(fù)。我要過得很好,與你再無瓜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