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昊天自顧自說了一會兒,見喬語山?jīng)]回他,覺得無趣,便不再多說了,看了眼喬語山,只見他的目光正看著桌上寫著的“晏安”二字。

喬語山正想著簪花小楷,自然不會是他爹的字,想來也就是喬昊天嘴里念念叨叨的那個叫云婉的姑娘的了。

這么想著,耳畔便傳來喬昊天的聲音:“對了,你去跟報社說一聲,以后是這筆名的稿盡量早些過,若因為內(nèi)容,外界有人施壓,也別管,這是那丫頭求我的事,你可得辦的漂漂亮亮的!”

“那是求您的,您怎么不去吩咐?”喬語山睨了他爹一眼,好笑道。

“臭小子!這不是給你創(chuàng)造機(jī)會嗎?哪天她有事要找我交涉,我就讓她去聯(lián)系你?!眴剃惶煊朴频?。

“......”

后面仔細(xì)想想,喬語山總覺得云婉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回去的路上,晏綰就收了好幾份報紙。

到了家后,她就將自己覺得三觀有問題的都給挑選出來擺在了一邊,阿月看不明白自家小姐在做什么,但不妨礙她把家里打理的整整有條。

晏綰熬了個通宵把稿子趕出來,看了一遍,覺得沒有問題了,就收了起來,打算明日去投給報社。

現(xiàn)在的日常開銷用的還是云芝給她準(zhǔn)備的,但是錢用完了也就沒了,且不可能一直讓云芝資助她,她必須想辦法搞錢。

搞錢是一回事,她還有一個想法,在回來的路上想到的,她手上還有許多錢,可以再租一個房子。

至于這個房子用來做什么,晏綰決定開武館,教人武術(shù),她一身武藝,可以發(fā)揮的作用不大,但是如果她教會了本身就忠義正直的人,那他們的力量聚在一起,何愁不大?

不過來學(xué)武藝的人她不打算收學(xué)費(fèi),因為當(dāng)下人民多是貧困人家,家里有錢的,自然會請武學(xué)老師,她的這個決定純粹是為愛發(fā)電。

晏綰說做就做,第二日便去尋了一處不大不小的院子,離她家有些遠(yuǎn),但是便宜些,沒辦法,能省的錢她也不樂意浪費(fèi)。

晏綰投稿后,又去買了些木頭樁子布置武館,這幾日她除了寫稿投稿,就是家和武館兩邊跑,晚上回來就被阿月摁著泡腳,阿月看著她腳上磨出的水泡,心疼的不得了,可打也打不得罵又舍不得,只能認(rèn)命給她熬泡腳水。

一個新的武館自然比不上城里其他的老牌武館,生源也是個問題,為此,晏綰特地讓街邊一些最近與她混熟了的小販留意哪里小混混最多,特別是約架最頻繁的那種。

這日,晏綰收到了來自云芝的回信,她早幾日在這安定后,就給云芝寫了信報平安,回信里跟晏綰說了她身體已經(jīng)好轉(zhuǎn)的情況,家里的生意也慢慢回來了,傅燁霖那事也敲定了,不出晏綰所料,他被判了死刑。

方若煙被何培以一架小轎抬入了府里,不過幾日就受了冷落,這其中的原因便是方若煙懷孕被知道了,懷孕本來應(yīng)該是好事,畢竟何培子嗣少,但偏偏這孩子是傅燁霖的,何培自己推算了月份,一算發(fā)現(xiàn)果然不是自己的崽,當(dāng)即大怒,直接讓方若煙搬去了偏遠(yuǎn)的院子。

這本來是何府的秘辛,但是不知道怎么傳出來了,搞得眾人皆知,成了個家喻戶曉的笑話。

晏綰想著,這女主還是女主,為何降智降得這么厲害,莫不是離了傅燁霖?她搖搖頭,不再把心思放在這上面,將信折好放進(jìn)了梳妝臺的木匣子里。

早上起來,晏綰又忙著去投稿,連早飯都沒吃,就在街邊買了包子,同時,小販也給她帶了消息。

“云姐,你托我注意的事啊,有消息了,我大哥說,城北那邊的碼頭一到晚上最多地痞滋生事端?!毙∝溡贿吔o她裝包子,一邊說道。

“好的,多謝,麻煩你多拿籠肉包送我家去?!标叹U笑了笑,從兜里拿出錢放到他前面。

“好嘞!”

晏綰決定找個時間去一趟城北碼頭才行,畢竟事在人為,機(jī)會很少會送上門來,她只能自己創(chuàng)造了。

假如就她一個看著嬌嬌弱弱的女人坐陣一個武館,那鐵定是白開,想學(xué)武的人不會找上門來,流氓倒是會有。

第二天晚上,晏綰便去了城北碼頭。

她特地?fù)Q了身方便動作的素色衣衫,長發(fā)挽成髻,眉若遠(yuǎn)黛,唇紅齒白,走在燈光微弱,無人的大街上,愣是走出了幾分閑適悠然。

尚未走近碼頭,晏綰就聽到了前方傳來的聲音。

“打死你個沒娘養(yǎng)沒爹生的雜種!竟然還敢跟我們老大搶女人?”

“就是!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長啥樣!”

“要不是我們老大心善,你以為你還能在這碼頭上干活?”

“怎么?還想站起來打我?哈哈哈哈,兄弟們,你們看看這個雜種!”

“……”

其中各種各樣的污言穢語不絕入耳,晏綰不禁蹙眉,走近一看,竟是一群看著年紀(jì)輕輕的人在毆打一個與他們年齡相仿的人。

這些孩子,看著有的十七八歲,十四五六歲,嘴里的臟話不斷,下手更是不手軟。

他們圍著地下已經(jīng)傷痕累累的孩子,沒注意到慢慢走到他們身后的晏綰,當(dāng)其中一個高個子正要一棒子敲到被霸凌的那個孩子尾椎骨上時,晏綰及時伸手抓住那根棒子。

高個子男生與周遭的男生看到面前抓住棒子白皙的手,愣住了,隨后轉(zhuǎn)過頭來,看到的便是一臉冷漠的晏綰,仔細(xì)看,還能看到她眼底醞著的怒氣。

想象而來的疼痛并未落在身上,卻感受到頭上方忽然的安靜,地下的早已被打的血跡斑駁的男生用力抬頭,逆光看去,只模模糊糊看到一張女子的臉,便暈了過去。

這時,他們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了,特別是那個高個子男生,原本生氣自己竟然被一個女人下了臉面,可看到這么漂亮的女人,轉(zhuǎn)而臉上便掛了不懷好意的笑,另一只手就要摸上晏綰的臉。

“咔嚓”一聲,在這寂靜的晚上,平添了一分清脆,晏綰將他手給折了,反手將棒子拿穩(wěn),一棒敲在高個子腿上,緊接著高個子就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