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傅燁霖這事,何培與喬語山會去拉扯,晏綰便暫拋腦后了。

何培同是南方軍閥。

晏綰先去看了日漸恢復(fù)的云芝,與云芝商量過后,她還是想回到云府休養(yǎng),她對老宅是有感情的,且云家的生意也要慢慢撿起來,晏綰選擇尊重她的想法,只是云芝還沒好全,她也不放心,便也一同搬回了云府。

傅燁霖的府邸等判決下來自然會充公,阿月早已把晏綰的東西收拾了回去。

晏綰去外邊招工的地方轉(zhuǎn)了圈,帶了好幾個丫頭和小廝回去,實在是云府從前的人被傅燁霖遣散的遣散,沒有什么可以用的人。

晏綰剛踏入門檻,就被周叔叫住了:“二小姐,大小姐喊您過去一趟書房?!?/p>

“嗯?!标叹U點點頭,去了書房。

她敲門進去,只見云芝面前擺著各種大大小小的賬簿,她面色稍微好些了,咳疾還有,但是沒之前嚴重,只要不是太過操勞費心思的事,晏綰都不會阻止她。

“阿婉來啦,坐?!痹浦タ匆娝?,笑的溫柔。

“阿姐。”

“等傅燁霖判決下來,你打算做什么?”云芝還是擔心云婉,怕她對他放不下,這話問的小心翼翼的。

“阿姐,我打算先把離婚辦了,等家里穩(wěn)定下來后,往后便到各處走走。”晏綰說了自己的打算,她要去看看當下百姓的生活,去想想怎么樣才能力所能及為國家做一些事。

“離婚肯定是要辦下來的,阿婉長大了,有自己的打算了,可如今到處戰(zhàn)亂,你打算去哪?”云芝眉眼間盡是擔憂。

“去北邊,阿姐我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您放心,您身體好起來,我才會安心去做其他的事?!标叹U堅定道。

“罷了,從前我以為把你好好保護著就行,可如今發(fā)生了那么多事,保護的太好卻會害了你,阿姐不攔你了,去吧,有空要記得給我來信,阿姐的身體已經(jīng)慢慢好轉(zhuǎn)了,你撿的藥很有效?!痹浦@了口氣,轉(zhuǎn)而欣慰一笑,從桌下的箱子拿出一塊玉佩,“這是我當年幫了北邊一位軍官拿的人情,你拿著,這是信物,如有需要幫忙的,你就拿著這玉佩去梁城羅八路最大的那座房子找那人,興許他能幫上?!?/p>

晏綰看著云芝放入她手里青色的圓形玉佩,點點頭,“好,謝謝阿姐,往后阿姐珍重!”

“各自珍重?!痹浦ッ嗣叹U的頭,“我的妹妹都這么高了,快趕上阿姐了?!?/p>

繞是晏綰,也不禁羨慕云婉與云芝之間的姐妹情分,她沒有兄弟姐妹,從小就是在萬清山修煉,她沒有過這種情感,此時卻有些恍惚。

晏綰告訴云芝,那救了她的藥是一位隱世的老中醫(yī)調(diào)配的,恰好老中醫(yī)曾經(jīng)也治好過中了這種毒的人,云芝信了。

走之前,晏綰帶著一紙離婚書去了一趟關(guān)押傅燁霖的地方。

再見傅燁霖,他滄桑了許多,唯獨看到她,眼里那陰狠不變。

“我來,是要你簽離婚書的?!标叹U開門見山,將離婚書放在他面前,旁邊是一支鋼筆。

聞言,傅燁霖沖她冷笑了一聲,手緩慢的接近離婚書,忽然,一把撕掉了離婚書,晏綰依然平靜。

“不可能!我沒得好過,你這個賤女人也別想好過!”傅燁霖咬牙切齒道。

晏綰又從包里拿出另一份離婚書,淡淡道:“盡管撕,我這還有,你還沒聽我說完,先別做決定。”

傅燁霖見此,是恨不得殺了面前的女人,只可惜,她與她隔著一道鐵柵欄。

“呵,想擺脫我?云婉我告訴你,絕對不可能,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不可能放過你!”傅燁霖依舊在那里吵吵囔囔。

“我這還有可以讓你判死刑的證據(jù),我沒拿出來,那你被判刑最多只是坐牢坐個年份,往后還能出來,你要是不簽,我不介意把這些證據(jù)交上去?!标叹U也是無意間發(fā)現(xiàn)傅燁霖就是殺害他爹的兇手,當年這個案件可是驚動了上面的,沒有被調(diào)查出來,是傅燁霖隱藏的太好,但是晏綰發(fā)現(xiàn)傅燁霖書房有個密室,里面就有他留下的證據(jù),她不知道他為什么留下這對他百害無一利的東西,但,被她發(fā)現(xiàn),那就是緣分。

傅燁霖的父親傅安華年輕時救過一位大人物,后來和那個大人物成為了至交好友,傅安華死的時候,那位大人物剛好來了這里,他不相信傅安華在沒有病痛以及暗殺下突然去世了,當即便命人調(diào)查,只是后來什么也沒調(diào)查出來,那人只好作罷,不過警局里至今是有案件的。

“你!”傅燁霖瞪大了眼看著晏綰手里的東西,難以置信,過了許久,他無力的垂下頭去,拿筆簽下了名,他怕死,將來出來了說不定還能卷土重來,若是死了就再也沒機會了。

晏綰滿意的拿著離婚書走了,也不管傅燁霖怎么想,傅燁霖的罪無論如何都是躲不過的,據(jù)她所知,方若煙手上有更重要的證據(jù),她會去重新攀附權(quán)貴,而那個權(quán)貴正是何培,可是攀附何培可不容易,這時,她手上的東西這時就顯得至關(guān)重要了,她要錢他要權(quán),只有徹底弄垮了傅燁霖,何培才能得到更多他想想要的東西,地位也會更加穩(wěn)固。

他們的交易一達成,就是傅燁霖的死期了。

告別云芝,晏綰帶著阿月離開了這座城市,啟程出發(fā)北邊。

北邊一片是歸喬語山管轄的,說來,晏綰也與他打過交道,只是從未謀面,此去,不知會不會碰上,她不知道那是怎么怎樣的人,只希望不是像傅燁霖一樣的軍閥,否則她不介意想辦法也將他搞下臺。

等到了北邊梁城,已是第二天晚上了,晏綰兩人找了個歇腳的客棧。

深夜,阿月早已進入夢鄉(xiāng),可晏綰還沒睡下,如今的閔國各方勢力割據(jù)的四分五裂,大多都在為自己謀權(quán)財,真正為國家著想的卻無處施展才華,而有的軍閥甚至可以出賣國家換取利益,可以說,這個國家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