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恃寵而驕


枉他費盡心思地找她,恨不能將A市掘地三尺??伤购?,拖著小情人不知道躲去哪里瀟灑快活,或許是玩得太過盡興,以至于回來時連個理由都沒有想好,當(dāng)著他的面張口就是胡謅。

真是……可氣又可笑。

“阿瑾哥哥,我真是買蛋糕去了。你要還不信我拆開給你看!”

南宮瑤原本打算讓阿瑾哥哥自己拆開給他一個驚喜,眼下情勢所逼,她也顧不上那么多講究,抓過蛋糕盒就伸手拆上面的綢帶。

她太過急功近利,纖潤的指尖微微顫著,原本一個再簡單不過的花結(jié)卻因為她的緊張過度被絞成了死結(jié)。綢帶越纏越亂,南宮瑤急得思緒也混成一團。

她下意識地向跟前的人求助,“阿瑾哥哥,我拆不開,你快幫幫我!”

可是在抬眸撞進那人深邃瞳眸的剎那,南宮瑤突地就住了嘴。

男人本就陰沉的眼眸此時更是染上一層薄霜,他只不發(fā)一言地望著她,覺得可笑又失望。

南宮瑤在他眸里看見自己狼狽又驚慌的姿態(tài),可笑得猶如跳梁小丑,她喉嚨不覺發(fā)緊,就聽到南宮瑾問她,“你又要耍什么把戲?”

不等南宮瑤開口,他就又嘲弄地說:“今天林宛白會過來,也是你的意思吧。你讓她過來拖住我,好為你和宋逸軒的約會爭分奪秒?!?/p>

呵,這樣拙劣的把戲。

南宮瑤不可置信地瞪他,“阿瑾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相信我!”

“我無法信你,”南宮瑾寡冷的眼眸落在她身后的某一處,不再看她,“阿瑤,適可而止吧?!?/p>

“我今天真的沒有和宋逸軒見面!”

“我真的會殺了他?!蹦蠈m瑾置若罔聞,森冷的口吻又重復(fù)著道:“我會毀了他?!?/p>

南宮瑤有苦難言,怎么說他都不信,怎么解釋他都不聽,到底要她如何呢?她已經(jīng)竭盡所能地想要將他討好,可他就是不信,純屬白費力氣。

她從未如此無力過,“阿瑾哥哥,我不在乎宋逸軒的死活,你要毀就毀,甚至不用告訴我?!?/p>

意料之中的,南宮瑾冷笑地勾了勾唇,“阿瑤,你以為你激我,我就不敢動他?”

南宮瑤心力交瘁,一股無名火在心口肆意跳竄,她的視線忽然落在懷里的蛋糕盒上,喃喃地開口,“既然你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她大步走向廳堂側(cè)邊的垃圾桶,幾乎是帶著一種宣泄、痛恨的姿態(tài)將懷里的蛋糕狠狠地砸了進去。因為用力過猛,小小的垃圾簍不堪重負地晃了晃。

既然他看都不愿意看,那她不如毀掉。

南宮瑾似是沒料到她突然的舉止,又覺得她這通火發(fā)得莫名,就要開口,卻被南宮瑤搶了先。

她憤憤地扭頭瞪他,像是在斥責(zé),又似在咒罵自己,“早知道白忙活一場,我今天又何必出去!”

在南宮瑾頗為不解又涼薄的視線下南宮瑤憤然跑回了自己房間。

“砰”地一聲。

一切終又歸于平靜。

此時傭人管家們收到通知陸續(xù)都趕了回來,剛一進門就看見自家主子諱莫如深的眸光落在虛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誰也沒敢上前。

倒是一位年紀較小一些的傭人耐不住性子,看到垃圾簍里蛋糕可惜地感嘆了句,“這蛋糕還沒吃呢,扔了多可惜呀!”

管家心想這沒心眼的丫頭在主子跟前犯什么渾,急著就要去拽她,就聽到她又不怕死地喊,“咦,這蛋糕上頭歪歪扭扭地寫著一個名字呢?!?/p>

包裝盒是半透明的款式,綢帶沒解開,丫頭便歪著腦袋去看?!癗GJ,這應(yīng)該是誰的縮寫名吧?”

南宮瑾眉心卻是一跳,是他的。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流星大步走過去,也顧不上臟,竟直接將那蛋糕連同包裝盒一道拎了出來。

“主子……”管家想說他可以代勞,南宮瑾神色不耐地攔他,“我自己來。”

三下五除二便將那雜亂的綢帶解了開,一個不算漂亮周正的蛋糕率先映入眼簾,緊接著就是正中央歪七扭八的幾個英文縮寫,以及一個大大的笑臉。

幾乎是一瞬間,南宮瑾就認定這蛋糕是南宮瑤親手做的。難怪她說買蛋糕耗費時間,又急切地想要將蛋糕展示給他看。

他誤會了她。

她甚至還在蛋糕上勾出一個甜美的笑臉,想令他開心點。

可他卻那樣出言譏諷她。

南宮瑾頓覺五臟六腑都跟著絞痛,心口的位置更是抽痛得厲害。來不及多想,他轉(zhuǎn)身便往二樓走去。

“阿瑤!”他叩響了南宮瑤的房門,卻沒有得到回應(yīng),只當(dāng)她是氣得狠了,他不覺放柔語氣,“我看到了蛋糕,是我錯怪你了。”

屋內(nèi)依舊毫無響動。南宮瑾心中一緊。

“阿瑤!”

他覺察出不對,又重重地拍了兩下門板,還是沒有動靜。南宮瑾開始慌了,找管家用備用鑰匙開了門,房間內(nèi)根本不見南宮瑤的人影,一旁的浴室卻是燈光明亮。

再顧不得其他,南宮瑾破門而入,眼眸觸及浴缸的剎那卻猶如觸電般猛地縮回。

此時浴缸里的南宮瑤一頭藻色長發(fā)隨意地披散,絲絲縷縷纏繞著的發(fā)絲下透出白皙如玉的后背,盈盈不堪一握的細腰于水中浸沒,鋪灑在水面的鮮紅玫瑰若精靈般打著細小的轉(zhuǎn)兒,浮動之下將水下的春光若隱若現(xiàn)。紅彤彤的眼睛明顯就是大哭過一場。

像是察覺出美人的情緒不對,幾片花瓣也貪戀地附上她瓷白的脊背,似安撫似留戀,烈火般的紅襯著白得幾近透明的肌膚,再往上便是她因為啜泣而泛著緋色的臉蛋,氤氳著水汽的眼眸滿是無辜與惱怒,遠看竟像只不諳世事的狐媚。

南宮瑤抿著嘴唇哭得正是痛快,不想叫一聲撞門聲驚醒,她膛大眼眸望去,南宮瑾筆挺修身的西裝還未及換下,一如往初的清寡面容卻顯出異色,喉結(jié)也微不可查地滾動了下,在視線相觸的剎那他先是一愣,轉(zhuǎn)而錯開在別處落下。

“啊!你出去!”

南宮瑤腦袋白了足足三秒,才恍然意識到自己此時不著寸縷,她尖叫著雙手護在胸前,又是氣又是惱,眼淚更是剎不住地往下砸。

幾乎是在聽到南宮瑤尖叫出聲的同時,南宮瑾就將身子轉(zhuǎn)了過去。浴室內(nèi)溫度過高,他擔(dān)心南宮瑤這樣泡下去會出事,輕咳了聲掩飾方才一瞬的尷尬,“你先把衣服穿上?!?/p>

這樣的情景下還要命令她!南宮瑤氣得差點撅過去,可是身體卻本能地順從他的意思,她伸手去夠一旁的浴巾,忽然的起身動作令氣血一瞬上涌,本就紅得發(fā)燙的腦子此時更是燒得如火。

南宮瑤捂住發(fā)悶的胸口,一時間連口氣都喘不上來。沒來得及將浴巾裹上,竟然就眼前一黑地暈了過去。

“噗通”一聲,水花四濺,南宮瑾被這動靜嚇了一跳,卻又不敢隨意轉(zhuǎn)身,只焦灼地問:“阿瑤?你怎么樣?”

身后再無響動。

再顧不上君子小人的大道理,南宮瑾轉(zhuǎn)身去察看南宮瑤的狀況。她此時整個人姿態(tài)狼狽地栽倒在浴缸中,暴露在外的玉白肌膚一下子闖進南宮瑾的視線,他喉頭驀地又是一緊,別過眼就去拿一旁的浴巾。

小小一片浴巾落在手中南宮瑾又發(fā)了難,阿瑤一絲不掛地泡在缸里,實在是叫他無從下手??墒窃偃斡伤菹氯ブ覆欢ㄉ眢w會出事兒,攥著浴巾的手遲疑片刻,終于是向前方探了探。

也不管是碰到了哪一處,伸手探進水里撫住約莫是腰的位置,將人自水中撈出的剎那胡亂地將浴巾裹了上去。

掌心試探著,緩緩覆上軟得能掐出水的腰側(cè),灼熱的溫度自掌心一路燒到了心口,南宮瑾也像是被燙到似地縮了下,眸中瀲滟的光明明暗暗,長舒出一口氣后,南宮瑾終于穩(wěn)下心神將懷里人摟緊,邁出長腿跨出浴室。

南宮瑤暈得并不沉,出了浴室呼吸到新鮮空氣就恢復(fù)了意識。一睜眼就看見阿瑾哥哥近在咫尺的側(cè)容,她愣了下,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他抱著。

“阿瑾哥哥!你快放我下來!”

南宮瑤又急又惱,老天,她可一件衣服都沒有穿啊,一條薄薄的浴巾能遮住什么啊,她覺得自己和不穿沒什么兩樣。

不過眼下重中之重,她要趕緊從阿瑾哥哥的懷里脫離出來!她臉紅地在南宮瑾懷里掙扎,“別動,你屋內(nèi)溫度太高,我?guī)慊匚曳块g?!?/p>

去他房間還得了啊!南宮瑤無地自容,“我自己可以走,你讓傭人給我拿身衣服?!?/p>

南宮瑾以為她還在同自己置氣,垂眸想要道歉,卻發(fā)現(xiàn)懷里的人兒臊紅著一張小臉,竟是在害羞。他心下一動,將她摟得更緊,腳步也刻意放慢了些,回到房間才將她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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