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了口氣,平復了下心情,接起了電話;“喂?
你好?!?br>
“蘇小姐您好,我是舊衣回收捐贈的工作人員,您昨天預約了上門回收舊衣,我已經(jīng)到了你們小區(qū),請問您現(xiàn)在在家么?”
“我在家,麻煩您現(xiàn)在上來取吧。”
掛斷了電話,蘇沐把房間中的三個大袋子都拖到了門口。
何君野站在一旁,擰著眉看著她:“你怎么捐這么多衣服?”
“人家馬上就上來了,你和程小姐要是再不回房間,就要被別人看到了。”
蘇沐冷冷地說。
送走了回收舊衣的工作人員后,蘇沐在何君野的催促下,不得不坐在餐桌邊和他們兩人一起吃飯。
程懷夕做的早飯是簡單的牛奶麥片和三明治,蘇沐一邊喝著麥片,一邊猶豫著開口:“阿野哥哥,你明天有時間和我一起回孤兒院去看看么?”
“為什么要突然回孤兒院?”
何君野有些疑惑。
“我想王老師了,我想去看看她?!?br>
“明天不行,這部戲好不容易殺青了,我和懷夕準備去海邊玩幾天,等我回來再陪你去吧。”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五天后吧?!?br>
五天后,正好是蘇沐離開的日子。
媽媽幫她買了早上的飛機,或許等何君野回來時,她早就已經(jīng)到海城的家中了。
其實她也不是非要何君野陪她一起去,只是她想著,既然他們二人是在孤兒院相識的,那離開申城之前,若是能再和他一起去孤兒院告?zhèn)€別,也算是給她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畫上了一個不算圓滿的句號。
可是現(xiàn)在,她似乎連這個句號,都不配擁有。
蘇沐張大嘴咬了一口三明治,一股濃重的辣味兒在口腔中瞬間炸開,她直接被辣出了眼淚,干嘔著跑到垃圾桶邊,把嘴里的三明治給吐了出來,然后拿起水杯,咕嘟嘟地喝了一大杯水。
“阿野,我做的飯有那么難吃么?”
程懷夕又委屈的紅了眼眶,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劃過,順著那顆淚痣流了下來。
何君野看了看自己和程懷夕手中已經(jīng)吃了一半的三明治,這明明就是普通的三明治,并不難吃啊。
“蘇沐,你到底鬧夠了沒有?!”
他理所當然的覺得是蘇沐單方面看程懷夕不順眼。
蘇沐懶得說話,她走到餐桌邊直接將三明治上的面包片拿了起來,遞到了何君野面前。
蘇沐的三明治中間,涂滿了紅色的辣椒醬,何君野光聞著,都覺得竄鼻子。
“你怎么給沐沐的三明治里放了這么多辣椒醬?”
何君野轉(zhuǎn)頭問程懷夕。
“啊?
怎么會這樣?
我明明放的是番茄醬???
難道是我搞錯了?”
何君野無奈地笑了笑:“你可真是個小迷糊?!?br>
程懷夕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是啊,我不怎么會做飯,可能是搞錯了。”
蘇沐深呼了一口氣,忍下了想要暴走的沖動,假笑著問程懷夕:“程姐姐怎么會搞錯呢?
就算是你不認識字,那辣椒醬的瓶子上畫的是辣椒,蕃茄醬的瓶子上畫的是番茄,你不會連辣椒和番茄都分不清楚吧?”
“啊?
可是我只在廚房看到了兩瓶紅色的醬,沒有看到瓶子的外面有任何的包裝?。俊?br>
怎么可能?!
蘇沐一瘸一拐地走進廚房。
果然,調(diào)料架上放著兩瓶相似的紅色醬料,外面的包裝,不知道被誰給撕掉了。
可是蘇沐昨天做早飯的時候,蕃茄醬上的包裝還在啊,這明顯是有人故意撕掉了包裝。
跟在蘇沐身后的何君野拿起辣椒醬看了又看,然后寵溺地摸了摸程懷夕的頭。
“怪不得你會認錯,沒有了包裝,我也看不出來番茄醬和辣椒醬的區(qū)別?!?br>
“就算是認錯了,為什么你們兩人的三明治里沒有放辣椒醬,只有我的放了這么多?”
何君野眉頭微蹙:“你何時學的這么咄咄逼人了?
懷夕專門問了你的口味,我說你喜歡吃番茄醬,她就給你多放了點。
我們兩人都不愛吃,所以就沒有放?!?br>
何君野一向聰明,蘇沐不相信他看不出程懷夕這么蹩腳又拙略的借口。
可能是他對程懷夕的喜歡蒙蔽了他的雙眼吧,不管蘇沐怎么證明自己,他都不會相信的。
算了吧。
反正她就要離開了。
解釋,或者不解釋,都已經(jīng)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