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聽母親的。”
不知為何,在對上云老夫人這目光時,云若拂總有一種被看穿的錯覺,讓她渾身不自在,自然眼下云老夫人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做,畢竟她又不是她婆母,且云老夫人最是熟悉她婆母的,要是她隨心而動的話,保不好會被看穿,到時候她只怕是真的沒辦法解釋這一切了。
好在云老夫人神色照舊,也好像沒看出這云若拂的不自在般,在拉著她用了膳后,說了會兒話就放她離開了。
“若拂啊,你記住,不管你現(xiàn)在是誰,這兒始終是你的家,以后有空多回來陪陪我,若你在躲著,下次我直接讓人將你從侯府薅回來,知道了嗎?”
“母親放心,以后我定會時常回來的?!?br> 云若拂被說的那叫一個無地自容啊,在草草應(yīng)付后,她便快速離開了。
直到離開云府好一會兒后,她這才覺得心口舒服多了,她是真羨慕婆母啊,她的家人對她都挺好,不像她,從出嫁到她死去,她的家人始終都沒有來過京城,更別說寫封書信來拜訪過。
云若拂將腦海里這失落的情緒趕緊甩出去,眼下可沒時間給她傷感悲秋,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看著手里的玉液瓊漿,云若拂覺得請賽醫(yī)仙上門這事刻不容緩,但她一想到目前云依蘭那丫頭還在府里,一想到她那只要關(guān)于李玉棠就亂了分寸的性子,她在準(zhǔn)備出門前得先囑咐她兩句,免得她這小脾氣一上來,跟李睿澤吵起來,那到時候就麻煩了。
云依蘭本來還不依不饒的,不過在聽到是事關(guān)她表哥安危的事后,她也老實了下來。
而那些被嚴刑拷打的下人,也都紛紛受不了苦該招的都招了,她們的確很大一部分人是冤枉的,只有極小部分人被人收買。
雖然大部分人都是無辜的,但她們粗心大意是真,云若拂也是不敢在留她們了,但凡她們做事在認真點,李玉棠也不會受那么多的罪,在將她們發(fā)賣后,云若拂根據(jù)被收買的下人交代下,繼續(xù)追查下去,畢竟這件事不能就那么算了。
在部署好這一切后,她則帶上這玉液瓊漿去請賽醫(yī)仙出山去了。
“二叔?那么巧,你也是來請賽醫(yī)仙的?”
賽醫(yī)仙就住在這京城里,只不過他住的這地方比較偏僻,且他這不僅胡同多,路還狹窄,馬車壓根就到不了家門口,所以最后的一段路程,云若拂得徒步前往。
只是讓她怎么都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剛下馬車進了胡同后不久,就遇上李睿澤,在看到他手里抱著的酒壇子后,云若拂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來意。
“你這是?”
“我是來請賽醫(yī)仙的,玉棠癥狀著實古怪,尋常大夫根本就拿他沒轍,我偶然間聽聞京城有隱世名醫(yī),故而來請他出山,不曾想倒是與二叔想的不謀而合?!?br> 云若拂這話倒是真的,她以前是真不知道有這么一號人,也是剛從路人口中得知,這不就想來碰碰運氣,若她早知道有那么一號人,不管花費多大功夫,她都會想辦法將人請出山的。
云若拂打心眼里佩服著李睿澤,明明他才剛回來,就瞧出了不對勁之處。
李睿澤:……
聽到云若拂這帶著討好的語氣,李睿澤就是白眼都懶得給一個。
早有這覺悟,他侄兒能拖到這般嚴重,他是真不知道該說她是心大還是他侄兒命大。
云若拂在李睿澤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后,也猜到他不待見自己,也都安靜了下來。
“青蘿、碧蘿你二人回馬車上等著,我去去就來?!?br> 云若拂知道,越是有名氣的大夫,越是規(guī)矩多,也越不把她們這些權(quán)貴放在眼中,那自然不能像尋常那般端著態(tài)度,之所以一開始帶上這兩個丫頭,一來是她不熟悉這巷子里的地形,二來也是擔(dān)心一個人不安全,如今有李睿澤同行,且他都是孤身一人前往,他一個長輩都能做到,那她又怎好在他面前端架子呢。
“可是夫人你一人去安全嗎?”
“碧蘿瞧你說的什么話,這不是還有二爺嗎?能有什么危險,行了你兩別廢話了,趕緊回去!”
云若拂見這會兒李睿澤都快走得沒影了,她不在廢話,趕緊抱著這壇玉液瓊漿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