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應生恰好送點心上來,聽到這話,差點打翻了碟子,震驚地看向溫顏。
溫顏瞥了她一眼,是個長相挺可愛的小姑娘,像是出來兼職的學生。
似乎有些眼熟?
可沒等溫顏想起來這人是誰,對方已經(jīng)迅速放下點心離開。
溫慕之的表情有片刻的皸裂,捏著咖啡杯的手指因為過于用力而發(fā)白。
她轉回話題,意味深長的說:“顏顏,你別忘了,龐阿姨還躺在病床上,靠爸爸每個月給醫(yī)院打錢續(xù)命?!?br>
窒息和憤怒讓溫顏剛才的愉悅消失殆盡,眼神沉了下來。
龐姨是她母親留下的傭人,從港城跟到帝都照顧她,三年多前為了救她,成了植物人。當時她未成年,溫父成為了龐姨的監(jiān)護人,龐姨的性命就在溫父的一念之間。
另一邊。
女適應生進入休息室,立刻翻出列表里的堂哥微信:
哥,v我五萬,即可解鎖溫顏對你的評價術語![害羞.jpg]
-
顧硯辭出差回家。
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少了一鞋柜的女士鞋。
特助周啟跟在他身后匯報工作,突然看到老板抬手,示意他閉嘴。
顧硯辭迅速環(huán)視一圈,發(fā)現(xiàn)屬于溫顏的個人物品,都不見了。
人居然跑了!
顧硯辭咬了咬后槽牙,心里涌起一股火氣。
“溫顏在哪兒?”顧硯辭問周啟。
在帝都找個人不是容易事,但是很快有人主動找上門——
“顧總,太太在醫(yī)院?!?br>
周啟話沒說完,顧硯辭已經(jīng)站了起來,準備往外走:“她出事了?”
周啟連忙道,“不是,太太到醫(yī)院找鄭總,想私了溫少和鄭小少爺?shù)氖隆!?br>
-
醫(yī)院。
“鄭總,鄭小少爺?shù)氖虑槲液鼙福?,就算俊明進牢蹲幾年也不能改變已經(jīng)發(fā)生的悲劇。我聽說您孫子想去英國的哈羅公學念高中,我在英國留學時的老師在教育界地位不低,我可以拜托他為您孫子寫推薦信?!?br>
溫顏先道歉,后利誘。
鄭家是有錢沒權的new money,他們可以從其他渠道得到入學推薦信,但是生意場上的人情不好還。
顯然,溫顏這邊性價比更高。
“顧太太,您開的條件很誘人,不過——”鄭總無奈地攤手,“我們家靠顧總吃飯,要不您先回去和顧總商量一下?”
鄭總的意思很明顯,顧硯辭明說了不同意私了。
他得聽顧硯辭的。
溫顏一路疾馳回瓏御灣別墅。
顧硯辭大概是才出差回來,依然穿著襯衫,只是領帶丟在一邊,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幾顆,露出性感的脖子和胸膛,靠在沙發(fā)上假寐。
“顧硯辭,你什么意思?”溫顏氣勢洶洶的走進去。
顧硯辭溫聲睜眼,人已經(jīng)站在跟前。
溫顏瞪眼生氣的時候讓顧硯辭覺得像是炸毛的貓咪,沒有任何威脅力。
從回家發(fā)現(xiàn)人私自跑了開始,顧硯辭心里的慍氣就在不斷積壓?,F(xiàn)在看到人站在家門口,氣終于順了些。
他雙腿交疊,慵懶而肆意:“溫知知,當初是你先來招惹我,你用完我就丟,你當我是鴨?”
知知,是溫顏的乳名。
溫顏翻了個白眼,偏頭小聲道:“鴨可比你聽話多了?!?br>
顧硯辭捏著她的下巴,把人轉回來,明知故問:“嘀咕什么呢?”
溫顏一個不防,整個人就跌到他身上,雙手慌張地撐著他的胸膛。
指尖是結實的肌肉和有力的心跳,鼻息間皆是他的氣息。
溫顏趕緊站起來,后退幾步,試圖和他講道理:
“顧硯辭,溫俊明也是溫慕之的親弟弟,我這是為溫慕之的親弟弟勞心勞力,你就算想為難我,也不該是在這個時候,對不對?”
龐阿姨的治療不能斷,呼吸機一斷,人立刻就沒了。
“你想多了?!?br>
那姿態(tài)分明就是:我想為難你還要分時候?
“那你現(xiàn)在是在做什么?”溫顏認真思索了一下,“因為我提離婚,你生氣了?”
因為不高興,才從中作梗!
顧硯辭沒說話,目光又冷又沉。
溫顏揚起嬌嫩的臉蛋,笑得十分乖巧,故意問:“顧硯辭,你該不會和我睡過幾次,就喜歡上我了吧?”
“是?!?br>
顧硯辭輕飄飄的應了聲。
溫顏的笑容凝固在臉上,錯愕地看著他,心跳漏了一拍。
顧硯辭扣住溫顏的細腰微微一用力,女人整個被他禁錮在懷里:“我喜歡你——的身體?!?br>
他點評:“目前,還算滿意?!?br>
這話,仿佛她就是一個工具,充滿了物化和居高臨下。
就像過去的一年里,他態(tài)度強勢。
溫顏一把推開他,冷下臉來:“顧硯辭,你渾蛋!”
顧硯辭不甚在意溫顏的罵。
“溫知知,只有顧太太才有資格和鄭家談。這件事的選擇權,在你?!?br>
-
酒吧,燈紅酒綠。
臺上的樂隊聲嘶力竭。
溫顏要大吼才能將自己的怒氣傳達給閨蜜:
“他是不是有???你說他是不是有病!我主動提離婚,我凈身出戶不要他一分錢,這圈子里都找不出第二個像我這么懂事的準前妻了,他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當初一時沖動睡了他,是我的錯,我認了,我都認了多少遍了!還一天天陰陽我,神經(jīng)??!”
“故意給我添堵,他閑得慌嗎?神經(jīng)??!”
“罵來罵去就只會一句神經(jīng)病,”洛北傾為閨蜜的好教養(yǎng)而感到惋惜,“寶貝,你能不能多學幾句有殺傷力的臟話?”
溫顏氣得又干了一杯威士忌,被氣得火冒三丈,腦袋發(fā)暈。
“顏顏,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顧硯辭不想離婚呢?”洛北傾突然說。
溫顏一口酒卡在嗓子眼,震驚的睜大眼睛。
兩秒后,猛咳。
緩過勁兒來后,溫顏心有余悸的說:“那他真是有病了!顧硯辭心中另有所屬,當初是迫不得己才和我結婚,你我都很清楚?!?br>
結婚次日,顧硯辭去了美國開疆拓土。一年后,溫顏去了英國當交換生,顧硯辭才從美國回來。兩個人真正在一起的時間滿打滿算不到一年。
可見顧硯辭對她有多不待見。
洛北傾看著這樣的溫顏,心里很不是滋味,心里把顧硯辭罵了上千遍。
“當初到底是誰把你和顧硯辭滾床單的時候告訴顧老太太的?你們床都沒下就沒發(fā)現(xiàn),沒人告狀,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