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溫予慈睜開眼睛,入目一片潔白,鼻尖聞到了濃濃的消毒水味。
她剛動了一下,全身疼得厲害。
換藥的護士連忙阻止:“別動!你身上燒傷嚴重,好在送來的及時,也植了皮,才不會在身上留疤,不然你這么好看的一張臉,這么白的一身肌膚,可是徹底毀了!”
溫予慈想到昏迷前的一幕,只覺得心口陣陣發(fā)寒。
她真的不知道,人怎么能惡毒到如此程度。
她想開口,可渾身的疼痛讓她沒有力氣。
這時護士又道:“對了,當時是兩個長得很帥的男生送你來的醫(yī)院,他們送過來的時候你昏迷了,沒看到他們急瘋了,這幾天你昏迷多久他們就守了你多久,剛剛才被勸去休息,要我們?nèi)ソ行阉麄儐?,他們要是知道你醒了一定很開心。”
溫予慈連忙阻止:“不要!”
她不想見裴言澈和宋星野。
護士點了點頭,推著換藥的車離開。
可沒過多久,得知消息的裴言澈和宋星野還是匆匆趕來了。
他們平日里都有潔癖,可如今卻眼里布滿了血絲,襯衫也好幾天沒換,滿眼都布滿了心疼。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眼里還有著顫抖,“予慈,你還好嗎?對不起,是我們沒保護好你?!?br>溫予慈還沒開口,裴言澈就再次開了口,遞上一大沓手寫的道歉信,“予慈,我知道你很疼,這次的確是尹荷做錯了,不過她也不是故意的,這些天你昏迷了多久,她就愧疚了多久,一直在想著怎么跟你道歉,你就原諒她吧?!?br>聽到這番話,溫予慈掌心都在泛寒,“受傷的是我,她愧疚,難道也要我來負責嗎?”
“予慈,我不是這個意思,尹荷她只是想和你道歉。”
“想要道歉?可以啊,讓她過來,跟我受一樣的傷。”
話畢,她閉上眼睛,不想再看他們的臉。
宋星野蹙了蹙眉,聲音盡量溫柔:“予慈,你不要這么咄咄逼人,小荷真的很自責。”
“自責?”溫予慈笑出淚來,“她那么自責,你們心疼就去看她,留在我的病房干什么?”
她的眼里滿滿的冷漠,仿佛拒人千里之外。
裴言澈和宋星野對視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們知道,現(xiàn)在自己說什么她都聽不下去。
宋星野無奈地說:“予慈,我找了全市最好的醫(yī)生和你診治,不會留疤的,你放心?!?br>裴言澈也跟著開口:“我留了裴家的保鏢在這,想吃什么想用什么就直接跟他們說,我們每天都會來看你?!?br>說完,兩人深深看了床上閉目養(yǎng)神的溫予慈一眼,邁步離開。
他們離開后,溫予慈咬著牙,疼得大口大口呼吸著。
自從醒來那一刻,麻藥就失效了。
全身都像是刀絞一般的疼。
她一直都強行忍著委屈和疼痛,不肯發(fā)出一點脆弱的聲音。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溫父溫母匆匆趕來。
“予慈,疼不疼啊?”
父母關心的話語剛出口,溫予慈再也忍不住,忍了許久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出來。
“爸,媽?!?br>她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我好疼……”
溫母心疼的抱住她,心疼得不成樣子,溫父則是臉色黑沉,用力的拍了拍桌子,“真是引狼入室,那個尹荷肯定是故意的,從今天開始,我們會撤銷對尹荷的資助!也會盡量找證據(jù),追求她的所有責任!”
過了許久,溫予慈的情緒終于穩(wěn)定了下來,溫父溫母也因為工作不得不離開。
“予慈,好好養(yǎng)傷,爸媽工作忙,就先走了,但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溫父溫母匆匆而來,又匆匆離開。
病房里再次空蕩冷清下來。
溫予慈卻不如之前那般難過,心里暖暖的。
她閉上眼睛,才剛剛醞釀出睡意,一陣敲門聲響起。
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聽見病房門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