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目送著向梔離開后。
有人諷刺向梔像是跳梁小丑,本來是想宣示主權(quán)的,最后卻像是乞丐一樣,被人趕走,徒惹人笑話。
也有人笑話向梔這是在使苦肉計,估計還等著李朝牧追過去呢。
也有看不過去的,看著瘦弱的向梔離開覺得可憐的:牧哥,金軒閣離市區(qū)十幾里路,又很難打到車,向梔不會要走回去吧?
其實這個幫向梔說話的人對她并沒有那么大的惡意,反而是向梔見到他們這群李朝牧的朋友時,總會友善微笑著打招呼,臉上的酒窩還會若隱若現(xiàn),這也是向梔最不像李晴書的地方。
李朝牧不知道何時手上點燃了一根香煙,他咬著煙頭,用眼神睨他:這么可憐她,你送她?
那樣的眼神,冰冷徹骨,讓那人忍不住顫抖,忙說:不可憐,不可憐,我就是說著笑的。
可是天有不測風(fēng)云,沒一會兒,就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露天宴會立馬啟動防雨裝置,在場的少爺小姐依舊是光鮮亮麗。
雨越下越大,風(fēng)呼呼的狂嘯著。
李朝牧的煙也越抽越多,煙霧籠罩在他的眉眼間,恍恍惚惚。
襯衣最上面的口子被他解開了三顆。
轟隆一聲雷響。
他猝然起身。
剛想要抬起腳的那一瞬間,一個柔軟的身軀鉆進了他的懷里,李晴書的眼里是點點淚光:哥哥你別走好不好,我怕打雷。
他的喉嚨滾動,最終還是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撫:我不走。
雷電的映襯下,柳敏敏面露兇光,顯得人十分可怖:這么大的雷雨,真希望老天開眼,把向梔那個垃圾給劈死。
她的眼中滿是嫉恨。
5.十幾里的路,身上的禮服裙緊貼在身上,變得沉重。
腳下的高跟鞋猶如刑具,一點一點的凌遲著我的腳后跟與腳底。
索性將高跟鞋脫下拎起,赤著腳走在路上。
反而更加輕松些。
我的臉上不停的被雨水敲打,讓我看不清腳下的路。
雷聲在我耳邊轟隆做響。
偏偏屋漏偏逢連夜雨,一腳踩在了碎玻璃渣上。
鉆心的疼痛,和雨水裹挾鐵銹的血腥味,讓我再也繃不住,在雨里大哭起來。
一道刺眼的燈光向我駛來。
我下意識閉眼,抱著渺茫的希望,那一刻,我希望來的人是李朝牧。
車從我身邊駛過時,那點渺茫的希望終于破滅。
我抹著眼淚覺得自己可笑,他這時候估計正高興的陪著自己的白月光吧。
直到一把黑色的傘打在了我的頭上,那一瞬間我還是僥幸的:李朝牧,你……。
我抬頭看見的是一張陌生的臉,五官俊逸,一雙桃花眼熠熠生輝。
需要幫助嗎?
他摸了摸鼻梁:你別怕,我不是壞人,我就是看你摔在地上,想問你需要幫助嗎?
荒郊野地的大馬路上,只有雨水無情的拍打著大地的聲音以及混合的雷聲。
只有我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起初是有點怕的。
但是我看到他撐著黑色的雨傘,長身玉立,傘卻向我的那頭傾斜,他的一個肩膀卻落在了傘外。
我的防備逐漸放下。
我的腳上踩到了玻璃,又打不到車,這里離市區(qū)還有六七公里。
說著說著,我忍不住鼻子一酸。
他向我伸出一只干凈潔白的手: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