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淌,我為我自己感到不值得,為孩子感到不值得。
大女兒平平,此時的骨灰就裝在我懷里的小木盒子里。
小女兒安安,下肢截肢,此時就躺在醫(yī)院的重癥監(jiān)護里面,還要忍受著患肢的痛苦,她以后該如何面對殘缺的自己?
該如何面對姐姐的離世?
然而她們親愛的爸爸,就在這里給其他女人孩子當牛做馬。
我憤怒,不甘,心痛,隔著窗戶,我都能感受到她們的幸福洋溢,在我的面前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就在此時,李婉婉笑意盎然的臉轉到了門口,她看見了我。
緊接著,她快步起身走了過來,一把拉開門,故作驚訝的道:“嫂子,你怎么在這里?
是專門來看我們的嗎?”
我呼吸一滯,看見她這張做作的臉,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于是我一只手抱著平平的骨灰盒,一只手狠狠的朝著她的臉抽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李婉婉白皙的臉出現(xiàn)一個清晰的,紅腫的巴掌印。
李婉婉慘叫一聲,就跌坐在了地上,她捂著臉,不可置信又帶著幾分楚楚可憐的看著我?!?br>
嫂子,為什么打我?”
李婉婉的聲音帶著哭腔。
“你這個賤人,都是你害的?!?br>
我沖上去想要繼續(xù)打她。
就見白樺快步走了過來,他怒氣沖沖的瞪著我,一只手把我拉開,一只手狠狠的抽在我的臉上。
“你鬧夠了沒有?
這里是醫(yī)院!
你不要搞的像一個潑婦?!?br>
白樺低吼出聲。
小濤拿著買的金箍棒沖上來對我棍棒相加,。
邊打邊吼:“壞人,壞人,欺負我媽媽,壞人。”
“白樺,你不關心自己女兒的死活,卻在這里陪護?
他這個樣子哪里像生病的?”
我指著活蹦亂跳的小濤質(zhì)問。
李婉婉站起身把兒子拉了過去,哽咽的小聲道:“嫂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小濤也確實是受到了驚嚇,如果……如果不是他爸爸早早就去世,我們也不會麻煩白樺哥的,對不起,是我們母子給你添麻煩了。”
說完,她還朝著我鞠躬。
白樺的臉色難看至極,鐵青到了極點,他憤怒的揪住我的胳膊把我扯進了病房關上門。
“你是不是要所有人都看笑話才滿意?
女兒能有什么事?
你少在這里演戲裝可憐,我最惡心你這副樣子?!?br>
“還有,你不在家里照顧孩子,跑來醫(yī)院跟蹤我?
是不是我的一言一行都必須要在你的監(jiān)視下進行才好?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是不是在我的手機上安裝了什么可笑的定位器?”
白樺一臉憤怒,李婉婉邊哭邊收拾東西,哭著說要立馬離開。
“婉婉,別理會這個瘋女人,她就是嫉妒心太強了,小濤的爸爸去世的早,我們多幫助不是應該的嗎?
你真自私?!?br>
白樺瞪了我一眼。
我抱著女兒的骨灰盒,忍不住大哭了起來:“你想怎么罵我都沒有關系,可是至少要去看看孩子吧?
你根本就不關心女兒的死活?!?br>
“我們的平平,死了,安安截肢了,還隨時會下病危通知書,你卻在這陪著其他女人孩子,女兒知道了該有多傷心?”
“賤人,你敢詛咒我的女兒?
我告訴你,小濤出院后就去離婚,孩子都歸我,她們跟著你這樣惡毒的女人,遲早會學壞?!?br>
白樺大怒。
我哭著道:“來不及了,平平已經(jīng)死了,是你害死了她?!?br>
就在此時,小濤忽然用手里的金箍棒打了過來,無比精準的把我手里抱著的骨灰盒打落在地上。
哐當一聲,骨灰盒摔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他大笑著用金箍棒不停的在骨灰里戳來戳去,弄的骨灰散亂不堪。
我瘋了一樣沖上去把他推倒:“你干什么!”
白樺見狀,一把扯住我的衣領大怒:“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在我面前敢動手打孩子?”
“這是平平的骨灰,是平平的骨灰啊?!?br>
我彎腰想去把骨灰集起來。
但是白樺卻是一腳踩在骨灰上,他冷笑道:“為了爭寵,你連詛咒孩子死的這種事都編造的出來,你不配當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