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霍仲秋結婚第三年,他突然恢復了記憶,要和我離婚去逮他跑了的金絲雀陸莞莞。
我看著陌生的男人,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結果。
本以為是一場體面的分手,得體的成全。
沒想到我只是用來他穩(wěn)定家族生意的工具。
既然如此,我拿回自己的東西不算過分吧。
1
我在新買的公寓里,吹著空調,吃著西瓜,看著電視里播放著最近霍家的新聞。
消失三年的霍仲秋終于出現(xiàn)在公眾面前,打破了霍家繼承人失蹤的傳聞。
霍氏企業(yè)起死回生,完成一次完美的逆襲。
他一身得體的西裝,雙腿站得筆直。
不再是一年前需要坐在輪椅上的模樣。
陸莞莞巴掌大的小臉在電視上光彩奪目,和霍仲秋親密出行。
我嘖了一聲。
三年前霍仲秋出車禍,一雙腿差點沒保住。
是我盡心盡力照顧了他三年,他才能站起來。
沒想到他恢復記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我離婚。
電話響起,霍仲秋說,「林霜,過來簽字?!?br>
哦,我反應過來,離婚三十天到期了。
還是結婚的時候去的民政局,路況不熟,稍微遲到了那么一點點。
到的時候霍仲秋臉色不太好,陸莞莞輕輕拍了拍他的手,仿佛在安撫他急切的心情。
我又嘖了一聲。
陸莞莞微笑,「不好意思,我們預約了結婚登記,所以仲秋著急了點。」
啊,這事兒弄的,差點耽誤老同學結婚。
陸莞莞和我讀一個大學,她和霍仲秋的相識還是因為我。
后來我爸到學校,親手把十萬塊交給陸莞莞,我才知道我爸一直資助的女學生是陸莞莞。
我坐在下面看著臺上的兩人親密合影,哪里知道后來的陸莞莞會和我有那么深的緣分。
2
我領離婚證,霍仲秋領結婚證,我們徹底沒了關系。
只是他的腿才能站起來沒多久,我有心想提醒他一下,他的腿現(xiàn)在看著還好如果不能妥善照顧,以后復發(fā)的可能性很大,一旦復發(fā)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霍仲秋卻看也不看我就想離開,「林霜就這樣吧,好聚好散?!?br>
那急不可耐的樣子,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獸,躲都來不及。
我半垂著眼眸心里竟平靜得可怕,如果是從前我怕是會內耗好幾天,可是現(xiàn)在的我想明白了。
霍仲秋以后怎么樣跟我沒關系,他已經(jīng)是別人的老公。
作為他的醫(yī)生,出于職業(yè)習慣,我啰嗦了一句,「你的腿現(xiàn)在基本上能走,但要注意不要劇烈運動,注意用力方式,最好再復健一段時間?!?br>
陸莞莞打斷我,「行了林霜,仲秋以后有我,不用你操心?!?br>
她眼神嘲諷地看著我,一副我已經(jīng)是霍太太了,你這個前霍太太就不要多管閑事的樣子。
當初霍仲秋沒有失憶的時候帶著陸莞莞去霍家見人。霍夫人一見到陸莞莞就對她不喜歡,總和我說她眼珠子亂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最愛在陸莞莞面前夸我,惡心陸莞莞。
那個時候我受了霍夫人的大恩,不好說穿。
結果陸莞莞以為我對霍仲秋有意,幾次三番警告我不要打霍仲秋的主意。
霍仲秋也一臉避嫌的樣子,生怕我貼上去。
后來霍仲秋車禍差點沒醒過來,霍家的生意也一落千丈,還欠了不少錢。
她連夜把霍仲秋給她的房子車子都賣掉。
等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成了別家的金絲雀,
「能不能去看看他,他喜歡你,看見你說不定會醒。」
陸莞莞面無表情,「行了林霜,你贏了。霍仲秋以后歸你,他是死是活都跟我沒關系?!?br>
3
如果不是欠了霍夫人的恩情,我對霍仲秋根本不是陸莞莞以為的那樣。
偏偏陸莞莞自以為是,總是想著和我別矛頭。
我一度以為她是真的喜歡霍仲秋,現(xiàn)在看來陸莞莞對霍仲秋也沒有幾分真心。
霍仲秋昏迷了半年才醒過來。
可是他忘了很多事,忘了陸莞莞,也忘了有多討厭我。
他的性格變得敏感,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他驚慌。
腿壞了,不能走又讓他性格格外暴躁。
那些年霍夫人眼睛都差點哭瞎,我一邊讀書一邊照顧霍仲秋,還為了他去學了針灸。
也是那個時候我和霍仲秋的關系突變,變得親密,我們兩個人在黑夜里相互取暖,約定好等他腿好了,要走遍全世界,看遍全世界的美景。
可惜,我和他的婚姻只有短短三年。
沒過多久霍仲秋和陸莞莞的結婚的消息就在圈子里傳開了。
「林霜,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說,霍仲秋那個狗腦子里都是裝的屎嗎?當初陸莞莞聽到他快死了,跑得比兔子還快。他才好了多久,就開始翻臉不認人?!?br>
范曉白聽到我被離婚,簡直比我還激動。
罵了霍仲秋整整兩個小時。
她是我的朋友自然是站在我這邊的,她討厭陸莞莞比討厭霍仲秋更多。
「當初我就說不要結婚,就你是個傻子,為了霍仲秋把自己耽誤了多久,不然你早讀完博了。你等著看我不撕了那對狗男女。」
我趕緊叫停,「曉曉,你別沖動?!?br>
我當初離家出走,霍夫人看我可憐把我?guī)У交艏胰?,還承諾供我讀書,想讀多久就讀多久。光這一點我就不能忘恩負義,更別說現(xiàn)在我對霍仲秋沒有半點想法。
手機里嘟嘟嘟的聲音傳來,我慌忙地換衣服開車出去。
打了一圈電話才知道,霍仲秋要給陸莞莞開單身派對。
現(xiàn)在一群人正在山莊上的別墅里玩鬧。
范曉白脾氣火爆,沒理還要鬧出三分氣,有理她肯定要鬧翻天。
4
我趕到的時候,范曉白不知說了什么,陸莞莞在一邊哭哭啼啼,霍仲秋護著她一臉怒意。
我暗叫不好。
霍仲秋最是護短,惹惱了他,他真的會打人。
我怕范曉白吃虧,趕緊上前想把人帶走,「曉白,我們走?!?br>
霍仲秋看到我眼神立刻向我射來,「林霜,你當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們跑來罵了人就想走,當我是死的?」
我立刻停住腳步,「你想怎么樣?!?br>
他現(xiàn)在又變成了那個眾星捧月的霍仲秋,我環(huán)顧四周打量今天來的是哪些人。
有人見我,眼神閃縮地躲過我的視線。
我冷冷一笑,霍仲秋躺在床上的時候他這些所謂的好朋友,可沒有一個伸出援助之手。
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等著霍家倒霉,好瓜分霍家。
現(xiàn)在霍家起來了,他們又重新捧起了霍仲秋的臭腳。
有人心虛,有人卻無恥,盯著我說道:「霍少,這女人是誰,長得干干凈凈的看著人心癢癢的?!?br>
我冷眼橫過去,狠狠地瞪著說話的男子一眼。
「呦,小白兔還急了,來到哥哥懷里好好安撫安撫。」
都說陸莞莞是多綠茶,實際上她長得張揚美艷,反倒是我長得清湯寡水的,一副小白花長相。
這些年沒少因為長相被人調笑。
范曉白抄起桌上的瓶子就往男人頭上砸,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
「放開她,你想干什么?!?br>
我著急地沖上去,卻被男人一把拉進懷里,抱著不放手。
「哈哈,哈哈。」看著我們的囧樣,所有人都笑。
嘲諷的,戲謔的。
陸莞莞早就不裝哭了,依偎在霍仲秋旁邊笑得嬌俏。
范曉白破口大罵,「霍仲秋你是不是男人,欺負女人算什么本事。」
我漲紅了臉,眼神不自覺地追著霍仲秋。
如果是以前哪個男人敢多看我一眼,他都恨不得扣了對方的眼珠子。
現(xiàn)在我被別的男人抱在懷里,他坐在沙發(fā)上摟著陸莞莞一臉輕松。
「我是不是男人跟你有什么關系,林霜管好你的狗,不要動不動就出來咬人。我脾氣不好,做出什么事來大家面上都不好看?!?br>
陸莞莞看著我,突然一笑,「仲秋,我看林霜也是舍不得你。你這樣不怕傷了人的心,她可是照顧了你三年。」
霍仲秋煩躁地扯扯衣服,「誰要她照顧,如果不是她,我和你怎么會分開三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