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xué)當天,溫父溫母特地趕了回來。
“予慈,行李都準備好了嗎?北大離京市這么遠,三千多公里呢,該帶的可一定要帶上?!睖啬覆傩牡胤磸?fù)清點行李的數(shù)量。
溫父也關(guān)心地說:“爸爸送你去機場吧,你一個人出這么遠的門,爸爸不放心?!?br>“不用了?!睖赜璐刃χ鴵u了搖頭,“我已經(jīng)長大了,爸媽你們工作忙,不用管我的。”
即便她這么說,溫母卻還是有些不放心,抹了抹眼淚,聲音帶了點兒哭腔。
“你一個人去那么遠的地方,我們怎么能放心,華大就在本市,你卻要跑那么遠……”
溫予慈笑著抱了抱溫母:“媽,我只是上個學(xué)你就哭成這樣,萬一我以后嫁人,你豈不是得哭暈過去?!?br>溫母這才想起什么,連忙從包里拿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串電話號碼。
“予慈,其實家里在你小時候給你定了一門親事,但裴言澈和宋星野這兩孩子從小纏著你不放,我們也一直以為你會嫁給他們中的一個,就一直沒提?!?br>“現(xiàn)在看來,他們也不適合你,那孩子也在北大念書,和你一個學(xué)校?!?br>“雖然現(xiàn)在不講究什么娃娃親了,但要是你們處得來就處,處不來你有什么事找他幫忙,也好有個照應(yīng)?!?br>說著,溫母將那張紙條放在溫予慈手心。
她剛要推脫拒絕,裴言澈和宋星野突然走了進來。
“伯父伯母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予慈的?!?br>在場幾人都知道兩人是聽岔了,誤以為是在說他們,但每個人都沉默著,沒有一個人告知真相。
溫予慈平靜地將紙條放進自己口袋里,說:“媽,你放心,我知道了?!?br>溫母擦了擦眼淚,應(yīng)了聲,溫父也忍不住紅了眼。
裴言澈和宋星野對視一眼,不明白他們怎么哭成這樣,“叔叔,阿姨,華大就在本市,予慈雖然住宿,但是周末還是可以隨時回來的,她要是想家,我們也可以天天送她回來?!?br>溫父溫母嘆了口氣,什么都沒說。
裴言澈和宋星野也沒看出異樣,連忙去溫予慈的房間殷勤地幫她提行李箱。
可進去后,兩個人都嚇到了。
裴言澈有些訝異道:“不就在本市嗎?隨時可以回家,帶這么多衣服做什么?”
“我是女孩子,衣服多本就正常?!睖赜璐入S口敷衍過去。
宋星野跟著接話,“對對對,你想買多少就買多少,等手續(xù)辦好了我再帶你去買點?!?br>裴言澈沒再開口,而是隨手提起一個行李箱,素來清冷的臉上,如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予慈坐我的車走吧?!?br>猶豫了一下,他吞吞吐吐地繼續(xù)道,“我……我在學(xué)校給你準備了驚喜?!?br>宋星野連忙搶走他手中的行李箱,“還是坐我的車吧,我也準備了驚喜!”
兩人一左一右地拉扯著溫予慈,爭奪之間,突然不知是誰的電話響了。
“阿澈、星野,我……我在去學(xué)校的路上出了車禍,嗚嗚嗚……”
是尹荷!
裴言澈和宋星野瞬間神色大變,連忙著急的問:
“你怎么樣了?”
“怎么回事,有沒有受傷?”
尹荷啜泣的聲音從那頭傳來,“我……我沒事,就是嚇到了?!?br>裴言澈當機立斷,“你別動,在原地等我,我馬上來找你?!?br>宋星野也安慰道:“別害怕,有我在,我過來找你?!?br>掛斷電話后,他們才想起一旁的溫予慈,還沒等他們開口,她先一步打斷他們沒說出口的話:
“不用你們送我,我自己去學(xué)校?!?br>裴言澈欲言又止,最后只說了一句“那到了學(xué)校,記得打電話給我?!?br>宋星野也吞吞吐吐道:“予慈,你說過開學(xué)第一天要在我們中選一個的,別忘記了?!?br>溫予慈始終冷淡地望著他們,沒有點頭,也沒有回答。
兩人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宋星野的手機又響了,那頭的尹荷哭得梨花帶雨,又是說自己害怕,又是說自己腿疼。
兩人這才不得不離開,走之前,他們還不忘將溫予慈的行李搬到溫家司機車上。
裴言澈和宋星野一步三回頭,都再三提醒她記得聯(lián)系他。
然而,溫予慈始終沒有回復(fù)一句話。
終于,兩人各自上了自己的車,而她也上了車。
剛坐下,溫予慈的手機就微微一震,她打開后,才發(fā)現(xiàn)是尹荷發(fā)來的。
“溫予慈,看清楚了嗎,只要我一個電話,他們還是會拋下你,就算你成為他們的女朋友也一樣。你要是還繼續(xù)資助我的話,我就考慮考慮將其中一個讓給你。”
看到這句話,溫予慈嗤笑一聲。
指尖敲下幾個字:“不用,這兩個我都不要了,全送你了?!?br>發(fā)完后,她利落的拉黑了尹荷。
隨后是裴言澈。
宋星野。
最后她將手機卡掰碎丟掉,重新從包里拿起一張新卡換上,第一個便是輸入溫母剛給的娃娃親對象的號碼。
司機踩下油門,汽車朝著和另外兩人相反的機場方向開去。
她看著飛馳的景色微微一笑,這一次,她將徹底開始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