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個人趕到現(xiàn)場,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晚了。
幾個兄弟看著大屏幕上的實時畫面,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晚了!已經(jīng)上路了,這要是出了什么事,咱們可怎么給段叔叔交代啊!”
“呸呸呸!少說點晦氣話!”
“我就知道只要和林清瑤沾邊,這小子就跟瘋子一樣,十匹馬都拉不回來!以前還只是打打架,最多挨點處分,現(xiàn)在他連命都賭上了,真是入魔了!”
聽到這幾句抱怨,氣都還沒喘勻的夏唯連忙捅了這幾兄弟一肘子。
幾個人回頭看到姜語霏,這才閉上了嘴。
二十分鐘后,兩道轟鳴聲從遠處傳來,漸漸清晰。
姜語霏看著屏幕上的交替領先的兩輛車,又看了看最后三公里的路程,眉頭緊緊皺著。
幾分鐘后,兩輛賽車出現(xiàn)在了所有人的視野里。
這也意味著,這場比試即將結束。
段清野的賽車在前面,但差距并不大。
最后一公里沖刺時刻,幾兄弟看著屏幕上不斷變化的數(shù)字,氣得當場破口大罵起來。
“段清野,你他媽的不要命了是吧!”
姜語霏跟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就看見那輛黑色的賽車像一道閃電一樣疾馳而過,快得只能看見一片幻影。
100米,50米,最后10米……
段清野沒有減速,率先沖過了終點。
為了贏下勝利,他付出的代價是,將終點外的減震設備撞了個稀爛,然后連人帶車翻了出去。
比賽結束。
等在終點的幾兄弟撒開退跑過去,將摔成了血人一樣的段清野救了出來。
他大口大口地吐著血,眼里神采慢慢消散了。
“老三,把,把項鏈拿,拿過來,給,給清瑤,別,別提今天,今天的事……”
昏迷之前,段清野只留下了最后一句,也是唯一一句話。
是給林清瑤的。
和等在一旁的姜語霏,并沒有任何關系。
只差一點,段清野左手手骨就粉碎了,職業(yè)生涯險些被斷送。
做完手術后,他還昏迷著,嘴里卻不停念叨著林清瑤的名字。
看著他在夢里依然惶恐不安、害怕失去的樣子,姜語霏默默移開了眼。
一夜過去,麻醉劑的效果消散。
段清野睜開眼,看著守在病床邊滿臉憔悴的人,心下軟了三分。
“昨晚一直守著我,沒休息嗎?”
姜語霏按了按眉心,輕聲嗯了一句。
他看見她眼底的疲憊,心疼的揉了揉她的頭,“辛苦了。”
姜語霏語氣平靜,“不辛苦,你是我哥哥最好的兄弟,于情于理,我也該照顧一下。”
她這話說得很不對勁。
難道不應該是,她是他女朋友,所以才來照顧么?
怎么會變成,因為他是哥哥最好的兄弟,才來照顧。
段清野下意識便意識到小姑娘是在因為他為了別人去參加賭命賽車的事生氣,剛要解釋,可話到了嘴邊,又覺得怎么說都不合適。
好在姜語霏也沒有問他,他這才轉(zhuǎn)移話題,“這段時間里,都有誰來探望過我?”
“你那十幾個兄弟,還有俱樂部的經(jīng)紀人?!?br>段清野臉上的笑慢慢收斂起來,只剩一片冰冷。
但他還不肯死心,唇角微微上揚,眼底卻毫無笑意,“就他們,再沒別人了嗎?”
看到她點頭后,他神色驟然冰冷起來,一整個上午再沒說過話。
姜語霏知道他在等誰,但她沒有開口。
段清野在醫(yī)院住了幾天,姜語霏就寸步不離地守了幾天。
出院那天,他看著她消瘦的臉龐,眼里閃過一絲心疼,“霏霏,這些天謝謝你。”
姜語霏拿起行李,臉上的表情很平靜。
“不用謝,從我來京北上學,你就受我哥哥的委托,一直在照顧我,就當是我在報恩吧。雖然幾天比不上幾年,但我在京北這些年應該也沒給你添什么麻煩,就算抵平了?!?br>這已經(jīng)是她第二次把他們的關系撇開了。
聽著這話,段清野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我們是男女朋友關系,說什么報不報恩的,我以后不還要繼續(xù)照顧你嗎?”
姜語霏避開他的視線,聲音輕不可聞。
“不會再有以后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