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自幼定下娃娃親的霍小侯爺在提親當日改口要求娶庶妹。
說庶妹得罪了攝政王,若是他不出面,沈家恐造滅頂之災(zāi)。
可他卻忘了,我也是沈家的女兒。
我跌跌撞撞跑到他面前同他質(zhì)問。
他卻忙著與沈婉交換信物,不曾看我一眼。
“急什么?
等攝政王消氣,我再去求一道娶你做平妻的圣旨?!?br>
“你是相府嫡女身份尊貴,不差我侯府少夫人的名頭,可婉婉只有我能依靠,你就別和她搶了?!?br>
爹爹帶著我去攝政王府替沈婉賠罪,攝政王指名要將我送入怡紅院教規(guī)矩。
霍小侯爺成婚當日,京城第一美人墮入妓院。
無數(shù)達官貴人一擲千金瘋狂爭搶,他的迎親隊伍自門口路過,匆匆一撇,便驚得當場失足墜馬。
“鳶兒,攝政王不是我能開罪的,爹實在無能為力,你好自為之吧。”
爹爹喝掉最后一口濃茶甩袖離開,留下娘親在大廳里哭成淚人。
“你放心,娘一定給你想辦法,若是你出了意外,娘絕不在這世上獨活!”
“娘,咱們不求他了,看錯人,只當是領(lǐng)教訓吧?!?br>
聞聲娘親哭的更用力了,撲上前將我緊緊抱在懷里,淚水浸濕了我的肩頭。
不怪她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實在是攝政王太過殘忍暴戾。
世人都知道他嗜殺成性,最喜歡靠虐打取樂,每日從王府里抬出來的尸體在亂葬崗堆積成山,都沒有人能去為死者處理后事。
因為動手之前,那些人的九族都已經(jīng)死在了攝政王手里。
本以為沈家身居高位,一輩子都與這些無關(guān),可沈婉一回來,就將攝政王得罪了個徹底。
“是娘沒用,保不住我的女兒,本以為那霍小侯爺是個靠譜的,沒想到,男人都是一路貨色!”
她罵得字字誅心,我聽得淚如雨下。
曾經(jīng)我也以為霍遠宴和旁人不同,我們自幼相識,兩小無猜。
從他剛懂事起,就學會了在相府為我出頭。
三歲那年,爹爹接回一個美妾,肚里懷著身孕,處處壓我娘一頭,不是下毒就是裝病誣陷,短短一個月就搶走了管家的權(quán)利。
他憑借多年在侯府后院耳濡目染的經(jīng)驗,將那姨娘欺負得節(jié)節(jié)敗退。
最后生下沈婉,被爹爹趕出了家門。
可霍遠宴還不滿足,他長在侯府,知道嫡庶之爭的厲害。
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哄得爹爹將沈婉扔在了鄉(xiāng)下老家,一扔就是十五年。
娘親感念他的好,對他自由出入相府見我的事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甚至有什么好東西都會給他留一份,儼然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半個親兒子。
霍小侯爺沉迷女色的消息傳了出去,他也只是笑笑。
“我的鳶兒生的貌美,不沉迷豈非暴餮天物?”
“他們想看還看不著呢!
無非是羨慕嫉妒罷了!”
他給我獨一份的偏愛讓曾經(jīng)的恥笑變成一樁美談。
我一度以為白頭到頭就是我們唯一的結(jié)局。
可接回沈婉后,一切都變了。
她如當初霍遠宴預(yù)料的那般,不惜代價爭奪我的一切,在外拋頭露面,在府中收買下人,哄得爹爹克扣娘親的吃穿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