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我在冷宮里勤加練習(xí)著劍法。
一只獵鷹迎著冬日里冷冽的風(fēng),急沖而來,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枝頭上。
采月見我并未理會,撿起一塊小石頭,朝著獵鷹扔了過去。
“發(fā)什么呆?還不快下來,小禿鳥?!?br>
“你你你,你干什么?”
采月的驚呼令我回頭,卻發(fā)現(xiàn)獵鷹盤旋在采月的頭上,鋒利的爪子將采月的頭發(fā),抓的一團(tuán)糟。
采月仍然不依不饒,怒罵道:“公主當(dāng)初救了你的時候,你就是小禿鳥。還不許人提了是吧。”
就在獵鷹抓住采月的頭發(fā),要在采月的頭上做標(biāo)記的時候,
我急忙制止了赤烏,它替我?guī)砹藢m外的消息。
上面寫著“萬事屋”已成,以后便有源源不斷的金銀供我招兵買馬。
第二日我一如既往的溜進(jìn)藏書閣看書。
不知不覺太陽已經(jīng)落下山去,想到這一世沒了顧知熠的幫助,我自是要在兵法上下一番苦功夫,于是在閣樓上翻找了幾本兵法書一并打包。
“顧兄,今日真的要在這小小樓閣中度過嗎?”
“秋闈考試臨近,安國公特地囑托我,多加照顧世子功課?!?br>
“顧兄,你爹是當(dāng)朝太傅,你更是被給予厚望,將來可是要入內(nèi)閣,前途無量。而我你也知道,一介武夫,何苦泡在這看不懂的書堆里?!?br>
“世子慎言。”
“顧兄怕什么,這藏書閣圣上不是早已交予你管著?!?br>
二人的談話讓我如芒在背,立在二樓不知如何自處。
索性二樓的窗戶并未鎖死,我伸手緩慢的將窗戶往外推。
可老舊的窗戶經(jīng)過前幾天的一場大雨,已經(jīng)徹底腐蝕,發(fā)出了“吱吱吖吖”的聲響。
“什么人!”
安國公世子沈硯修自覺剛剛的一番話,要是被有心人聽到,指不定會帶來什么麻煩。
而一旁的顧知熠此時卻望著二樓出了神,“怎么這會兒來了?”
沈硯修不解,疑惑地問向顧知熠,“誰?顧兄可是還約了別人?”
顧知熠笑了笑,“不過是一只貓而已,經(jīng)常過來玩耍罷了。硯修,我今日有要事,只能改日在輔佐你的功課?!?br>
我看到沈硯修的走后,正準(zhǔn)備從窗戶上一躍而下,悄悄溜走。
一道清亮的聲音想起,“公主不請自來,可在我這藏書閣待得還習(xí)慣?”
顧知熠的聲音在我的耳邊久久回響,我在藏書閣待過很多次。
甚至仗著輕功好,趁著顧知熠在一樓看書,我也能大搖大擺的進(jìn)二樓偷書。
前世顧知熠從未在我面前提過,難道都是裝的?
我硬著頭皮下了樓,此時顧知熠端坐在窗戶前。
眼前的男子與前世的顧知熠重合,還是那樣熟悉的一襲白衣勝雪,長發(fā)簡單的束起來,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朝我笑了笑,好似濁世里的翩翩白衣佳公子。
“藏書閣這里并無別人,六公主請放心。”
“多謝顧公子出言相助,江綰性情頑劣,還望顧公子勿將此事告知旁人?!?br>
顧知熠仿佛有些意外我的示弱,稍微愣神的功夫,我便抬腿踏出了藏書閣。
“公主要走,微臣自是不敢阻擾。只是公主從這藏書閣拿的書?”
“啪”地一聲,只見包袱應(yīng)聲落地,而我似乎還未想好如何面對顧知熠,選擇了落荒而逃。
“有膽子出冷宮翻城樓,怎么這會兒逃跑了?”
顧知熠望著我的背影許久,緩緩的走上前,打開包袱,卻發(fā)現(xiàn)包袱里赫然放著幾本兵法書。
“今日怎么對兵法感興趣了?”
回到冷宮后,我的心還在狂跳,看到心愛之人,剛剛就站在我的面前,我只能暗暗平復(fù)心情,規(guī)勸自己保持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