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蕭大將軍真當我蘇家人都死光了,沒人護著我這寶貝女兒了!”
蕭靖安聞言看向我,面色沉了幾分:
“凌芷,就算你不喜我先娶若儀姑娘,也不必搬出岳母大人來向我施壓?!?br>“若儀體弱又無處落腳,住你這最是合適?!?br>“你既有偌大蘇府可回,又何必同一個弱女子計較,賴在這小小的府邸呢?”
這間宅子,乃是蕭靖安去年與我定下婚約后,特意買下我倆定情之地,興動土木建造而成。
府邸內(nèi)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皆是他按照我的喜好,親手設計布置。
蕭靖安將宅子地契交到我手上的那天,曾說:
“阿芷,此處便是我給你的安穩(wěn)之諾。往后歲月,我亦如是,必護你一生無虞,歲歲安康?!?br>然而現(xiàn)在,他卻怨是我硬生賴在這里了。
害喜的反應沖得我頭暈,我脫力倚在母親身上,她心疼得直罵蕭靖安。
“你怎可如此負心!你知不知道我女兒她已經(jīng)......!”
母親話未來得及說完,柳若儀就突然倒在蕭靖安懷里,喊著自己不舒服。
蕭靖安緊張地將她打橫抱起,急匆匆往屋里走。
路過我身邊時,男人搖頭輕嗤:
“蘇凌芷,你素來喜舞刀弄槍,實在不適合演這種把戲?!?br>“休要再鬧了,我不過是晚些娶你,到時候再買個新宅予你便是。”
反正已經(jīng)決定嫁給別人了,宅子還給他也是早晚的事。
我沒再說什么,只是取上行李與母親一同回家。
一回到家中,我便發(fā)起高熱。
迷迷糊糊間,我憶起與蕭靖安相識的曾經(jīng)。
我自幼便與尋常女娘不同,不喜珠釵華裳,只鐘情兵法謀略。
也因此,我受盡世家貴女們的排擠,被冠以怪胎之名。
一次詩會上,我自作一首社稷之詩,當場引得眾人哄笑。
“我們女子本就應守在閨閣,日后一心相夫教子,談什么江山社稷、烽火戰(zhàn)亂?真是異想天開,不知天高地厚!”
“就是就是,讀了幾本兵書,還真以為自己能指點乾坤了?實在是可笑至極,丟盡我們世家貴女的顏面!”
我默聲不予辯駁之時,一個少年身影從樹上躍下。
十三歲的蕭靖安笑聲清朗,言語卻犀利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