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叫做《那些年風雨里的救贖》的小說,是一本新鮮出爐的古代言情,作者“池青念”精心打造的靈魂人物是池若笙沉栩,劇情主要講述的是:四海八荒傳得沸沸揚揚的一個版本就是,她在戰(zhàn)前喝了一壇酒,她那父神覺得她可能太不靠譜了,就讓她多歷練歷練。她兄長,在所有戰(zhàn)役勝利之后挑了一個黃道吉日,把她推了下去。然后她就下來了。今天可是個大喜的日子...

第三章·重生念 試讀章節(jié)


父神母神身歸混沌,父神之子靖霄上神為帝,年號神澤。

神澤三萬年,距離她被推下輪回臺已經(jīng)過了兩萬八千年了。而她現(xiàn)今這副身體也不過兩萬歲。

要說她怎么下來的,她不記得了。四海八荒傳得沸沸揚揚的一個版本就是,她在戰(zhàn)前喝了一壇酒,她那父神覺得她可能太不靠譜了,就讓她多歷練歷練。她兄長,在所有戰(zhàn)役勝利之后挑了一個黃道吉日,把她推了下去。

然后她就下來了。

今天可是個大喜的日子。原因無他,就是她要離開蒼梧山了,也就是說,她要出師了。換言之,她馬上就要恢復自由之身了。

她一萬歲的時候,父母去世。父親有個哥哥,可惜也早早離開人世,留下了她堂兄一個人。如今,她的親人就只剩一個堂兄了。在那時,堂庭山無人為主,山內(nèi)大大小小的事務,便落在了堂兄身上。她的堂兄自顧不暇,自然沒空照料她,就把她扔給了蒼梧山山主廷旭上神。

前幾日,天君下詔,請各族族長去宇安神殿商量要事,之后便下詔,蒼梧山從今起不再擔任培養(yǎng)徒弟等職務,守護神族秘辛。培養(yǎng)優(yōu)秀人才的職務交給天虞山。

仙界存有三神山山脈,綿延千萬里之遠。其中最主要的只有三座神山,分別是天虞山、蒼梧山和堂庭山。天虞山以守護戒律和守護上古秘密為使命;蒼梧山主戰(zhàn),培養(yǎng)神兵戰(zhàn)士,也為仙家培養(yǎng)子弟,也會為天君培養(yǎng)優(yōu)秀的武神;與前兩座神山相比,堂庭山很有意思,沒有天虞山莊重,也沒有蒼梧山能打。它主文,也為仙家培養(yǎng)子弟,更會為天君培養(yǎng)文仙,仙家們也將公文呈到這里來審閱,審閱之后送往藏書閣,天君在那里閱覽公文。

三座神山互相配合,實則暗中較勁。你笑話我是大老粗,我笑你只會吟酸詩。你神秘還不是藏著秘密。

兩座神山職位互換,天君這是要……過家家?

神山職責是傳了幾百世的,是深藏在骨子里的信仰,是流在血液里的使命感。職位互換,信仰崩塌。不費吹灰之力,萬年根基頃刻殆盡。

天君這是要棄蒼梧山??!

天君將事情做得如此大張旗鼓明目張膽,竟然不怕觸怒各族眼紅猴急造反!

兔子急了還是會咬人呢!

天君這次是被記恨上了,被仙界各族記恨上了。

據(jù)說,當年天君找來廷旭戰(zhàn)神收徒培養(yǎng)稱職的神君神女可是因為他觸犯了天君的神威,這件事說來就話長了。但是,哪個掌權(quán)者會允許有叛出仙界之輩呢!位高權(quán)重之人哪里會允許眼里有沙子呢!

說起來,她師父廷旭戰(zhàn)神可是個勤儉持家的妙人!來的時候匆匆忙忙沒有拜師宴,走的時候又是匆匆忙忙沒有謝師宴,可是省了一大筆錢!聽說晚上天君宴請百族,師父便連想著把謝師宴省了。這能把謝師宴整成天君召令的,天上地下,能有幾個呢?

涂央域里白晝與暗夜交織,點點螢火紛飛各處,周圍樹木枝繁葉茂,看似濃綠安全實則暗中荊棘橫生。涂央域是蒼梧山山主廷旭上神創(chuàng)造的奇幻之境,里面有著許許多多戰(zhàn)況激烈的戰(zhàn)場,聽說都是他參與作戰(zhàn)的戰(zhàn)場,梼杌窮奇的尸體遍布,滅蒙鳥死狀慘烈……

每個人進入涂央域所看到的幻境都不一樣。傳言,在涂央域里可以看到自己內(nèi)心深處最恐懼的東西。

涂央域是個絕佳試煉之地。

“聽說今天是廷旭戰(zhàn)神七弟子出師的日子,雖然不甚隆重,但是他們在一塊兒打的環(huán)節(jié)卻是必不可少的?!币婚L右仙君座下滿臉都是麻子的高個子的弟子數(shù)來數(shù)去,又扯著另外一位嘴邊有一縷小胡子且個頭較矮的弟子的袖子竊竊私語?!鞍ィ墒前?,廷旭戰(zhàn)神座下不是七個弟子嘛,這,怎么看也只有六個,怎么少一個啊!”也有不少弟子聽到這句話議論紛紛。

今日,蒼梧山眾弟子出師,長右仙君嫌棄自家弟子太過廢柴,于是請求廷旭上神辟了一塊兒地方,供他的弟子觀戰(zhàn)。

有幸,若笙也是其中觀戰(zhàn)弟子之一。

“不是吧,說你傻都是夸你的,這是什么地方,這是為弟子專心修煉劍法的涂央域,尋常弟子進不來,恐怕你還不知道,廷旭戰(zhàn)神座下弟子中個個出類拔萃,除了一個小廢物。”被扯袖子的那位矮胡子不屑一顧,似乎說起那個弟子他都覺得是臟的,頓了頓,似是不甘,接著說,“廷旭戰(zhàn)神要不是看在她是未來堂庭山山主的份上,估計都不會收她做弟子吧。畢竟就以她的資質(zhì),就算給咱師父估計也不會要?!?br>
哦,她的確是廢物一個。不過,她是未來堂庭山山主也是真的。

偷偷觀看師兄師姐修習劍法藏在石林中的“小廢物”聽到后沒有出言反駁。她從來都不知道他們舞劍有什么好看的。他們拿著一把破劍耍來耍去,跟耍猴似的,又上不了戰(zhàn)場,就算上了戰(zhàn)場也只能被打,哪里有趣哪里壯觀了?舞劍嘛,舞吧。

三攻三守,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大師兄明顯在使蠻力,他的椿秋劍再鋒利一些,動作再快一些,三師姐就不是他的對手。

三師姐的流云扇可是個寶物,它幻化的流云劍極其鋒利,云本無形,化作為劍,劍劍致命。倘若風力再強勁一些,那場面就更刺激了。

四師兄明顯就有些愣的可愛,想勸架,卻一個都不敢去攔。也是,平常都是占卜算卦的人,怎么能舞刀弄槍呢?

可惜,大師兄有心憐美人,三師姐無暇顧師弟。

好沒意思,真真好沒意思。

有人罵她,她為什么剛剛不出言反駁呢?

對于日常擺爛的池若笙來說,倒不至于麻木,就是有點習慣了?!靶U物”怎么能是白叫的呢,這是名副其實的好吧!畢竟這是四海八荒都知道的事兒。

不是她不好好學,也不是廷旭上神不讓她進涂央域,她根本就進不去,根本就不能學!

她進不去涂央域的奇異幻境,那破東西仿佛是針對她似的。

她只有半根神骨。

剩余半根去了哪里她就不太清楚了。

學的東西都很有限。

繼承廷旭戰(zhàn)神衣缽的事根本落不到她身上。什么高深的法術,什么強悍的法器,不屬于她。

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他們而已,看著他們觸碰自己曾經(jīng)引以為傲的力量。

有些東西,她曾經(jīng)熟悉到如魚知水如草木知陽光,如今卻再也不能觸碰,是她這一生的悲痛和遺憾。

她師父廷旭起初還覺得她是故意偷懶罰她在又濕又冷的扶光洞中抄寫《華南經(jīng)》十萬遍呢。若笙僅僅待在那個洞里三天,她便渾身筋骨不能動彈了足足半月。幸好是被她溫柔體貼細致入微的三師姐柳意棠給她送飯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不然她的命可就保不住了。一次兩次看不見端倪,次數(shù)多了總能覺得不對勁。廷旭上神看她每次拿劍便是蜷縮著身體、臉上發(fā)白,冷汗直流,脖頸側(cè)的青筋暴起便覺得甚是蹊蹺。

廷旭查了很多次,次次沒有結(jié)果,他也頗為無奈,安慰若笙說:“既然不能修煉術法,那以后就不修煉了?!?br>
之后,她在比試中都是被除了名字的。

再之后,她就成了四海八荒時常調(diào)侃戲謔的笑柄。

名揚六界的戰(zhàn)神收了一個小廢物做徒弟。

可師父也說,這不像是經(jīng)脈斷了的跡象,但是他毫無破解之法。于是乎,她就被放養(yǎng)了一萬年。

時至今日,她兩萬歲了。要是擱在別人身上,恐怕早能成上仙了。

說真的,有點疼,還有點丟人。心里有根刺,時不時地冒出來刺一下,然后沉湎于過去,無法自拔,久久難以平復。都說要珍惜當下,可她拿什么來珍惜??!一副殘破的身軀,沒有曾經(jīng)的輝煌與榮耀,更沒有除了師父和師兄師姐們之外的愛人與親人,與無根浮萍一樣四海為家。

在以前,她唯有幾次不是墊底的時候,還是師兄師姐們讓著她哄她開心。

但師父知道了之后還是把他們七個狠狠地批了一頓。

師父頗為憤怒,吹須瞪眼,“胡鬧!今此一事只可在今時今日!戰(zhàn)場之上你們的立場只有黎民,只有神界,只有天君!”

“我們這些弟子中,小師妹是最敬重師父的。師父只要吩咐下來,小師妹哪件事不是做得漂漂亮亮的!師父為了近日天生異象,憑空升起異星的事情心緒不寧。一干星君頻頻和師父議事。師父自是忙得不可開交,便把課業(yè)交給了長右仙君??砷L右仙君哪里批過作業(yè),都是交給他那大弟子問荊在料理??赡菃柷G卻不是個正人君子,他看的不是課業(yè),是身世,就因為小師妹的名聲和身世,便覺得她是個軟柿子。她的課業(yè)時常被刁難,拿回去重新寫不是一次兩次。小師妹自知自己無權(quán)無勢更無可以儀仗之人,從不將這些放在眼里??晌覀兌际侵佬熋玫牟哒撌鞘裁此降?,她的策論您都是評的甲等,無一例外??!

明日就是小師妹入這蒼梧山一萬年了,算起來,這應當也是小師妹的生日了。我們看著小師妹愁眉苦臉,我與師弟師妹們一塊兒商量,想要哄哄她罷了。沒想到讓師父不高興了,是弟子們的不是。既然師父不愿,那以后便不做就是了?!边@時大師兄明決被二師姐掐著自己的大腿,聲音帶著哭腔,滿臉委屈地道出原委。

既然大師兄和二師姐都搭上了戲臺,她也不得不開始唱了。

師父一時啞口無言。看到把頭低下又把背挺得直直的小徒弟,平日里明亮的眼睛泡著一片水花,他說不出話來,說不出狠話來。

曾經(jīng)的快樂于她而言那么遙遠。平日里謹小慎微不敢行差踏錯一步,小心翼翼的模樣甚是讓人疼惜。剛剛到蒼梧山之時,她目光中的懵懂又疏離像無家可歸的流浪狗,眼里含著眼淚,卻不肯流出來,真真是讓人心疼。

她當時聽大師兄說這一段的時候還愣了一下,她除了告訴滿臉羞赧的山間小仙靈問荊小仙君的臥房在哪兒這個消息之外,的確不知在哪里得罪了問荊。但,作業(yè)嘛,那東西她沒交,都是拿的長右仙君座下弟子的湊數(shù)。她又不傻,能不寫為啥還要交。廷旭忙起來就不管他們,她怎么也得清閑幾天。

大師兄不愧是大師兄,這么輕而易舉就把他們沒寫作業(yè)的事給了了。她還打算晚上點燈補作業(yè)呢!

師兄師姐們的心意她可領了。別的師兄師姐她不知道,但是大師兄可是一提作業(yè)就頭疼的毛病確是還沒有痊愈。據(jù)說他能嘗一嘗二師姐清黎的拳頭馬上能夠痊愈,藥到病除。

她后來聽說師兄師姐們最近去人間游歷把長右仙君的還在人間歷練的寶貝大弟子問荊給打了個鼻青臉腫。

她想著事情差點笑出了聲,一時不察,他們多了一個礙事的,又開始了新的話題。他們是新來蒼梧山的,還不是自家?guī)煾搁T下的,她也不好去管。她孤獨了那么久,又不能出山,尤其是師兄師姐們練劍的時候,她也總得找找樂子看嘛,時常郁悶在心會憋壞的!

剛剛又來了一位膚色黝黑的弟子,聽到提起那個堂庭山未來山主,忍不住八卦道:“晚生曾聽聞小廢物的五師姐蒲英出生之日三界蒲公英飛了滿天,天地之間,只余一片白茫茫。只是晚生不曾見到,甚感遺憾啊?!闭f完他就捶胸頓足,語氣中的遺憾快要飛到她的臉上了,順便捻起寬大的衣袖擦一擦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

先前的“胡子弟”爭著,唯恐人后道,“何止啊,知道這一座與世隔絕的蒼梧山嗎?近三萬千年前,這山主自那位戰(zhàn)神逝世之后便覺得這世上已經(jīng)沒有自己的信仰了,世事污濁。沒有那位神尊他自己活著也沒有意思,也就不想再踏進這塵世了。這才觸到了天君的眉頭。天君才即位不久,沒有一個理由就把那位戰(zhàn)神推入輪回臺,想必也是對那位戰(zhàn)神記恨了許久。有了廷旭上神帶頭,下面許許多多的小仙官也跟著。好不容易打下的天下,現(xiàn)在又要起內(nèi)訌,你說天君恨不恨?兩萬年前,蒲公英飛得四海八荒滿地都是,落地生根,還開到那山主眼前了,聽說啊,廷旭上神看到當下就落淚了呢,天君正為這件事發(fā)愁呢,聽聞此事趕忙來到蒼梧山,趁熱打鐵,正好廷旭心軟,才把這位請出山。”

“真真不知道還有這么一檔子事,戰(zhàn)神也是俠骨柔情??!”被滿足好奇心的“麻子哥”甚是快慰低聲道。

“對啊,雖然蒼梧山對外宣稱閉山七萬年,但是經(jīng)歷了那一段時間的神仙們可是門清啊!雖然是傳言,但是八九不離十。胡子弟”斬釘截鐵說道。

“話說,沒人會懷疑他們是那種關系嗎?麻子哥”甚是疑惑的問出了他們小弟子的問題。

“是什么???”

“哎呀,就是男女之間的??!麻子哥”說完就被“黑弟子”和“胡子弟”捂住了口鼻。

“你可真是蠢的,好歹咱們也是在蒼梧山,這里好歹也是人家的地盤,咱們好歹也是受了他們恩澤,他好歹也是一代戰(zhàn)神,就算他不行了,他好歹也是有那七個非同凡響的弟子撐腰,這種話要是被有心人聽見了,小心你的虎皮。黑弟子”恨鐵不成鋼。

“啊呸,我以前覺得說你傻我還很愧疚,現(xiàn)在我覺得,形容得非常貼切。胡子弟”覺得“麻子哥”真的沒救了。

果然,忠告還是有用的,那位“麻子哥”瞬間都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