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小郡公?瞧著似乎有些不好,來啊,去給小郡公探探脈?!?br>徐蒙達(dá)抬腳,踢飛溪邊一顆石子對著那張白虎面具砸去,“你個老痞子,收起你那花花腸子,仙山寮的人你也敢搶,活得不耐煩了?”
穆破軍輕易躲過石子,嘿嘿笑了兩聲,“徐蒙達(dá),老子奉令行事,滾邊去。”
齊昭與徐蒙達(dá)也不過前后腳程,兩句話的功夫也趕到了小溪邊。
他故作不知密令一事,橫插一腳對著穆破軍嘲諷道,“奉令?奉誰的令?你個老痞子當(dāng)初三寮被伏,你可是溜得最快的。怎得我們把人救出來了,你又轉(zhuǎn)頭惦記上了?”
穆破軍臉皮一向比城墻還厚,鬼扯道,“哪的話?我這不是看顧寮主又是雷劈又是鞭刑,傷得這么么重,還冒著被八品追殺的危險救小郡公于水火。咱們都是桃源境的人,本著同僚之義也應(yīng)該來分擔(dān)分擔(dān)不是?”
徐蒙達(dá)聽后瞪大牛眼,“呸!你這老兵痞也忒夠厚顏無恥的!你們有本事去蕭泗水手里搶啊,都搶你爺爺臉上還敢瞎扯同僚之義?”
墨字寮的弟子也緊隨其后,將這三人的嘴仗看在眼里。
墨荀不動聲色湊近墨舟,低聲道,“小郡公還未脫險,這群人就開始內(nèi)訌分贓,由此可見他們并不可信,我們靜候時機,趁他們不備護(hù)小郡公周全?!?br>墨舟看著掛在馬背上無人問津的謝靈毓,眼神冷到了極點。
顧溪環(huán)顧對面兩方人馬,一派從容的梳理著馬背鬃毛,“仙山寮的事何時輪到外人操心了?穆寮主這是看不起誰?”
穆破軍絲毫沒有被揭露的尷尬,嘿嘿笑了兩聲,眼神頓然變得鋒利,縱身跳起直逼謝靈毓。
齊昭懶懶輕哼一聲,飛身祭劍,一聲劍鳴劃破長空。
眼看時機已到,靜候多時的墨舟點足而起,縮地成寸,乘風(fēng)而去。
三人出手快慢只差半息,謝靈毓閉著眼,微微能感覺到三股不同的罡風(fēng)襲面而來,少年郎輕輕抖了抖眼瞼,長睫呈欲飛之勢,已經(jīng)收斂的眸中還是難掩光影滟瀲。
與此同時,長空突然響起一聲驚雷,三道罡風(fēng)之中混入了一股清冷香氣攜疾風(fēng)之來,如彗星墜落之決絕,震碎三道罡風(fēng),將謝靈毓四周的氣流攪動地翻天地覆。
“讓本寮主瞧瞧,哪個不要命的竟敢趁我不在偷我的家?”
……
清風(fēng)一入,罡風(fēng)自破。
顧妙音聲音剛落下,人影就已經(jīng)立在馬背之側(cè),她抬眸間多是不屑,沒拿正眼瞧在場任何一人,反是傾身察看馬背的少年郎是否安好?
她的動作大膽又不按常理,謝靈毓不防,突兀與一雙清眸對上。這雙烏瞳似乎會說話,一個抬眸便讓他便看穿了她骨子里的冷漠與桀驁。
謝靈毓虛弱地清咳一聲,氣游若絲輕輕垂下眼。
顧妙音挑眉,大尾巴狼裝小白兔?
穆破軍見顧妙音揮鞭之后沒有一句解釋,反是毫無遮攔對著小郡公打量,皺著眉粗聲叫嚷道,“顧寮主既已歸來那便好商量,煩請速速將小郡公交出,我長留寨好早做應(yīng)對。”
顧妙音盯著謝靈毓看了一會兒才懶懶起身,睨眼打量穆破軍,“你找死???竟想與我商量?怎么?長留寨那面破王旗縫好了?”
穆破軍,“……”
“呵——”齊昭雖然也碰了一鼻子灰,但見穆破軍吃癟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穆痞子,你說你,大家同窗這么久你怎么還這么天真?”
顧妙音轉(zhuǎn)頭眄向齊昭,“你呢?也是跟著玩玩?”
昨夜在暗牢,兩人可是達(dá)成了君子之約,齊昭也同意了救出人后協(xié)助仙山寮掩護(hù)謝家小郡公回桃源境,可他剛剛那一劍出手可不像是在護(hù)人,更像是在搶人。
齊昭自知理虧,目光閃爍了一下,“我自是與仙山寮同仇敵愾,方才那一劍偏的厲害,多虧了顧寮主那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