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蘭酒業(yè)?”方粟蹙眉片刻恍然地“哦”了一下,“就那個釀葡萄酒的?聽說快沒了。”
“方姐您關(guān)系網(wǎng)廣,有釀酒或者售賣渠道這方面的人嗎?我想結(jié)識一下?!甭勊\懇。
方粟微微坐端正:“我朋友倒騰過這些,據(jù)說新蘭能撤資的全部撤走了,老板還欠著賬呢?!?br>聞霜只淺淺笑了下。
方粟見狀就知道他是不想細說了,頓了幾秒鐘:“行,我回去幫你問問?!?br>聞霜趕緊給方粟夾了塊紅燒肉,“謝謝方姐!”
“哎呦~”方粟嬌嗔:“我不吃的?!痹掚m如此,還是塞進嘴里了。
“宣總……”不遠處的曹楠崳目瞪口呆,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在宣哲身上。
宣哲神色淡漠,忽然發(fā)現(xiàn)那不是一只善于偽裝成鵪鶉的小東西,而是小強,生命力頑強。
聞霜沒抱多大希望,畢竟方粟挺忙的,誰知第二天早晨方粟就給了他一個人的聯(lián)系方式,說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讓他下午四點左右聯(lián)系。聞霜大喜,立刻在網(wǎng)上定了一大捧百合花送到了設(shè)計部。
據(jù)說下午那陣子女閻王的驚悚笑聲讓權(quán)壹大樓都震顫了好幾下。
聞霜有些坐立難安地熬到下午四點,一溜煙跑到?jīng)]人的天臺,撥通了方粟給的那個號碼。
好長時間才有人接起,對方聲音懶懶的,像是喝醉才醒來,“喂”了一聲。
聞霜簡短自我介紹了一下,然后提到了方粟,對方聽完沉默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嘶……我這中午有個飯局喝醉了,差點忘了?!?br>聞霜不敢打擾:“那您好好休息,之后幾天有機會了……”
“別,你現(xiàn)在就來吧?!睂Ψ叫α讼拢拔颐魈斐鰢?,之后一個月都不會在。”然后報了個餐廳地址,兩人客氣幾句,掛了電話。
見面定在下午五點半,正好聞霜五點下班,他滿面春風地回到辦公室。有些人就是這樣,默默無聞的時候尚且耀眼,一旦帶上點兒喜氣,能讓四周景致都明亮幾分,曹楠崳從外面經(jīng)過,忍不住駐足打量了幾秒鐘。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看走眼,那個瞧著純良無害的青年,越發(fā)的像一個謎。
聞霜跟周圍同事打了招呼,新人第一天上班就頭一個出辦公室不禮貌,但他顧不得那么許多了。
“哎聞霜,幫我打印一下這個文件?!庇腥嗣钍秸f道。
聞霜看了對方一眼,低聲:“抱歉我現(xiàn)在有點兒事,如果不急用等到明日,如果急用您先自己來。”說完拉開門,背影一晃就消失了。
趙佳慶皺眉,想到白日里方粟對著這個新人笑靨如花,不自覺攥緊了拳頭。
***
聞霜打車去了餐廳,方粟介紹的人已經(jīng)到了,不僅如此對方還吃了半桌狼藉,一個約莫二十七八的青年,門一響就看過來,非常警覺,可動作又極為閑適,他目光跟本人的氣質(zhì)一樣,透著幾分松散,可轉(zhuǎn)瞬間就把聞霜瞧了個干凈,電話里那種散漫腔調(diào)一下子清晰起來,“不好意思,我實在太餓了,就先吃了。”話雖如此,但實質(zhì)性的歉意一點兒都沒有。
聞霜并不生氣,方粟找到的絕非俗人,他來求人辦事,別說沒蹭上一頓熱飯,挨頓白眼都是正常的,“您吃您的,非常感謝您給我這個機會?!?br>聞霜態(tài)度謙卑,給人的第一印象總是很好,對方稍作滿意地點了點頭,抬了抬下巴示意對面的座位,聞霜這才入座。
侍者進來,聞霜要了杯白開水,對面的男人自顧自切牛排,片刻后問道:“我之前有個情兒,出道的時候方粟幫忙給了點兒資源,我欠她一個人情,所以明說吧,你此行的目的。”
聞霜語出驚人,“我想讓您考慮一下,投資新蘭酒業(yè)。”
男人倏然抬起頭,眼神有些冷,“我沒聽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