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是我的疏忽?!?br>今日這件事,喬羽禾無從辯駁,無論是司棠的質問,還是耳光,他只能抿唇應下。
“喬羽禾,你現(xiàn)在是連同我說句話都不愿意,這長天峰是你的居所,要走也是我走,你躲什么,躲我整整五天?”
司棠的語氣里難得帶了幾分自嘲,她從來沒想過去獲取誰的喜愛與認可,但曾經(jīng)將她捧在手心里的喬羽禾,此番躲她厭煩她,終究讓她冰封許久的心湖出現(xiàn)一絲裂縫。
世上果然沒有一個會從始至終對她好的人。
她的決定是對的,只有飛升,才能拋下一切,與這些愚蠢的人徹底隔絕開來。
“今日之事,是我不對,我遺忘了給你下禁制一事,向你道歉。”
喬羽禾聽出司棠的埋怨,嘴上雖然抱歉,但喬羽禾竟不理解,司棠如此理直氣壯責怪他改變的底氣源自哪里?分明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欺騙,眼睛都不眨地殺人……到底變得是誰?
“忘了?喬羽禾,我如今是一點都不被你放在心上了?!?br>“你清楚我們如今的狀態(tài)是為何,就別再自顧自地打破暫時和平的假象?!?br>喬羽禾再度出口的話并未留情面,司棠聽后,繃緊了臉,饒是肚子的疼痛煩擾著她,她依舊沉默地從喬羽禾懷中退出來,躺在一邊,不再言語。
喬羽禾早已過了“司棠不高興就立馬哄”的日子,如今她再鬧脾氣,他也只是任她鬧,不予理睬。
喬一推開殿門的時候,喬羽禾已經(jīng)離開這里多時。
喬羽禾將喬一帶到長天峰之后,就把門下的一應事務都交付給喬一,如今因她對司棠的忽視差點導致不好的事發(fā)生,難免自責,有心來向司棠道歉。
奈何司棠并不太想給喬羽禾的這個徒弟好臉色,誰不知喬羽禾愛護極了這個小徒弟,想要拜入喬羽禾門下的人前赴后繼,可他三百年來就收了這一個獨苗苗。
“師叔?”
喬一怯怯地喚了一聲。
起初司棠并沒有意識到是在喊自己,她無動于衷,直到喬一自言自語地揣測她是不是睡著了,她才起身,狐疑地回頭看去。
“師叔是被我擾醒了嗎?”
“沒有?!?br>司棠掀開被子下床,走到喬一面前,目光赤裸裸地上下打量眼前人,扎著兩個小辮子,臉蛋圓潤,櫻桃小嘴,杏仁眼與圓臉相得益彰,眼神與風晚吟極像,白癡中透露著愚蠢,身量不高,發(fā)頂將將到自己的鼻尖,面對自己時膽怯又緊張。
“找我什么事?”
喬一聽到問話連忙鞠上一躬,將自己準備了很久的腹稿講出,“這兩天對師叔照顧不周,還請師叔見諒?!?br>司棠覺得搞笑,喬羽禾被逼無奈接納她留宿長天峰,而他的徒弟竟這般沒有心眼子,敢來與她示好。
難道他這徒弟不知道自己在祈華宗的眾人眼中,早已是聲名狼藉的存在了嗎?
“知道我是誰嗎?”
喬一對司棠的問題感到莫名,睜著一雙茫然的眼,斟酌道:“司棠師叔?”
聞言,司棠意外,還以為這孩子頭腦犯渾了,原來還清醒著,她挪到床榻邊,放松地倚著,“那你還敢來同我講話。”
這話更令喬一摸不著頭腦,面前的又不是洪水猛獸,怎得就不能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