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當天,周父周母特地趕了回來。
“時笙,行李都準備好了嗎?北大離京市這么遠,三千多公里呢,該帶的可一定要帶上?!敝苣覆傩牡胤磸颓妩c行李的數(shù)量。
周父也關心地說:“爸爸送你去機場吧,你一個人出這么遠的門,爸爸不放心。”
“不用了?!敝軙r笙笑著搖了搖頭,“我已經長大了,爸媽你們工作忙,不用管我的?!?br>即便他這么說,周母卻還是有些不放心,抹了抹眼淚,聲音帶了點兒哭腔。
“你一個人去那么遠的地方,我們怎么能放心,華大就在本市,你卻要跑那么遠……”
周時笙笑著抱了抱周母:“媽,我只是上個學你就哭成這樣,萬一我以后出去工作,你豈不是得哭暈過去?!?br>周母這才想起什么,連忙從包里拿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串電話號碼。
“時笙,其實家里在你小時候給你定了一門親事,但沈晚霜和鄭南音這兩孩子從小纏著你不放,我們也一直以為你會娶她們中的一個,就一直沒提。”
“現(xiàn)在看來,她們也不適合你,那孩子也在北大念書,和你一個學校?!?br>“雖然現(xiàn)在不講究什么娃娃親了,但要是你們處得來就處,處不來你有什么事找她幫忙,也好有個照應。”
說著,周母將那張紙條放在周時笙手心。
他剛要推脫拒絕,沈晚霜和鄭南音突然走了進來。
“伯父伯母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時笙的?!?br>在場幾人都知道兩人是聽岔了,誤以為是在說她們,但每個人都沉默著,沒有一個人告知真相。
周時笙平靜地將紙條放進自己口袋里,說:“媽,你放心,我知道了?!?br>周母擦了擦眼淚,應了聲,周父也忍不住紅了眼。
沈晚霜和鄭南音對視一眼,不明白他們怎么哭成這樣,“叔叔,阿姨,華大就在本市,時笙雖然住宿,但是周末還是可以隨時回來的,他要是想家,我們也可以天天送他回來?!?br>周父周母嘆了口氣,什么都沒說。
沈晚霜和鄭南音也沒看出異樣,連忙去周時笙的房間殷勤地幫她提行李箱。
可進去后,兩個人都嚇到了。
沈晚霜有些訝異道:“不就在本市嗎?隨時可以回家,帶這么多衣服做什么?”
“我怎樣都跟你無關,我衣服多本就正常?!敝軙r笙隨口敷衍過去。
鄭南音跟著接話,“對對對,你想買多少就買多少,等手續(xù)辦好了我再帶你去買點?!?br>沈晚霜沒再開口,而是隨手提起一個行李箱,素來清冷的臉上,如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時笙坐我的車走吧?!?br>猶豫了一下,她吞吞吐吐地繼續(xù)道,“我……我在學校給你準備了驚喜。”
鄭南音連忙搶走她手中的行李箱,“還是坐我的車吧,我也準備了驚喜!”
兩人一左一右地拉扯著周時笙,爭奪之間,突然不知是誰的電話響了。
“晚霜、南音,我……我在去學校的路上出了車禍,嗚嗚嗚……”
是顧澈!
沈晚霜和鄭南音瞬間神色大變,連忙著急的問:
“你怎么樣了?”
“怎么回事,有沒有受傷?”
顧澈啜泣的聲音從那頭傳來,“我……我沒事,就是嚇到了。”
沈晚霜當機立斷,“你別動,在原地等我,我馬上來找你?!?br>鄭南音也安慰道:“別害怕,有我在,我過來找你?!?br>掛斷電話后,她們才想起一旁的周時笙,還沒等她們開口,他先一步打斷她們沒說出口的話:
“不用你們送我,我自己去學校?!?br>沈晚霜欲言又止,最后只說了一句“那到了學校,記得打電話給我。”
鄭南音也吞吞吐吐道:“時笙,你說過開學第一天要在我們中選一個的,別忘記了?!?br>周時笙始終冷淡地望著她們,沒有點頭,也沒有回答。
兩人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鄭南音的手機又響了,那頭的顧澈哭得梨花帶雨,又是說自己害怕,又是說自己腿疼。
兩人這才不得不離開,走之前,她們還不忘將周時笙的行李搬到周家司機車上。
沈晚霜和鄭南音一步三回頭,都再三提醒他記得聯(lián)系她。
然而,周時笙始終沒有回復一句話。
終于,兩人各自上了自己的車,而她也上了車。
剛坐下,周時笙的手機就微微一震,他打開后,才發(fā)現(xiàn)是顧澈發(fā)來的。
“周時笙,看清楚了嗎,只要我一個電話,她們還是會拋下你,就算你成為她們的男朋友也一樣。你要是還繼續(xù)資助我的話,我就考慮考慮將其中一個讓給你?!?br>看到這句話,周時笙嗤笑一聲。
指尖敲下幾個字:“不用,這兩個我都不要了,全送你了?!?br>發(fā)完后,他利落的拉黑了顧澈。
隨后是沈晚霜。
鄭南音。
最后他將手機卡掰碎丟掉,重新從包里拿起一張新卡換上,第一個便是輸入周母剛給的娃娃親對象的號碼。
司機踩下油門,汽車朝著和另外兩人相反的機場方向開去。
他看著飛馳的景色微微一笑,這一次,他將徹底開始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