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朋友都笑她，說她這是遇上個冰山，小心把自己凍壞咯。
林霧聲抱著手肘，盯向他的動作，笑著說：“誰說沒化，這不是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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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腳步聲很有耐心，她幾乎沿著江邊走了半小時，他的頻率都沒變過。
只是中途接了個電話，她聽見談則序壓低聲音，很敷衍地開口：“嗯?！?br>“不回。”
“有事。”
隨后掛斷了。
之后鈴聲又震動起來，他直接掐斷，突兀的聲音戛然而止。
林霧聲也不知道要走多久，一開始是沒想好，不知道怎么面對他。
再后來，就變成了一場賭氣似的拉鋸戰(zhàn)，誰也不開口，誰也不服軟，仿佛只要不停下腳步，就不用面對現(xiàn)世。
這一段漫長且不知盡頭的前路，就像他們二人所奔赴的結(jié)局。
滑稽的是，前方出現(xiàn)一座高架橋，江邊綠道也抵達(dá)終點(diǎn)，再往前行人就無法通行了。
林霧聲迎著風(fēng)，小腹的脹痛越來越明顯，后腰也開始酸乏，她被風(fēng)吹得咳嗆了一聲。
旁邊有個自動販賣機(jī)，她停頓步伐，朝它邁去。
熱的礦泉水都顯示售罄，只有冰水，她口渴難耐，也就沒管那么多，直接按了按鈕。
剛舉起手機(jī)準(zhǔn)備掃碼付款，談則序揮手，將她手臂撥開。
她詫異扭頭，見他垂眸掃下來，劍眉微攏，認(rèn)真得一如當(dāng)年：“你又要自虐？”
聽得林霧聲扣住手機(jī)的指節(jié)，用力捏得泛白。
“我渴?！彼曇羿硢?。
“……”談則序環(huán)顧了一下，前方靠近工業(yè)區(qū)，只有右側(cè)有一個稍微熱鬧些的商場。
他下巴指了個方向：“跟我走。”
林霧聲還在賭氣，不愿意挪動步子：“不要你管?！?br>這樣子談則序見過太多次，之前每次吵架，林霧聲就一副別扭樣，一邊繃著臉，一邊委屈說“不要你管”。
煩躁的是，哪怕知道這是她的手段，他還是心甘情愿上了當(dāng)。
他略微彎腰，緩和了聲音，說：“我不管你，但你先消停會兒，行嗎？你自己去那邊的商場，接點(diǎn)熱水?！?br>林霧聲這才繼續(xù)抬腳，但又覺得憑什么都得聽他的。
于是她走了兩步頓住，扭頭：“我不?！?br>-